1211真的搞不懂宿主的脑回路，但想到那句“谢谢你”，它又觉得这些好像也不是那么重要。

——1211：虽然不太明白，但阿爸想做什么就去做吧！我会好好支持你的！

——你：好，那我现在想做……！

1211看着宿主脸上的笑容不知转移去了哪里，再手脚并用地默默爬下桌子，坐到椅子上，双手撑着下巴开始沉思。

不带目的地骤然要你回答“下一步想干啥”，这种体验对你来说太新了，你的版本还没跟上。

于是十五分钟的思考后，你决定先吃饭。

毕竟把这个问题当成一道考题的话，那考题的答案除了在考试的时候想不出来，其他什么时候都能想出来。

果不其然，饭桌上的你就有了答案。

……

1211按照宿主的需求把相关资料整理好后，看着她坐到电脑前飞快进入屏蔽干扰状态。

它忍不住好奇发问。

——1211：阿爸，现在和之前有什么区别吗？

它觉得不都是整理这些数据吗，好像也没两样。

——你：以前是需要做，现在是这个时候的我想做。

你眼不带眨地给出回答。

——你：如果10分钟后我不想做了，那我就会停下来，去躺也行去玩也行。这就是区别。

1211好像听明白了，又好像没有，但它觉得你这么说一定有你的道理——

于是陪着你干到了天亮。

……不是10分钟吗？

它茫然地看着你一夜没合眼，行尸走肉般走进学校，然后强撑着听一上午的课，在午休开始的刹那一头砸向桌子，瞬间进入中了药般的睡眠。

等你从不知今夕何年的安睡中缓缓恢复意识，睁眼看到的就是鲜亮的橘色头发在眼前晃悠。

其下是日向翔阳担忧的脸。

见你醒了，他连忙上前问：“前辈，你还好吗？”

“我碰到木下学长，他说你今天很疲倦的样子，从午休一直睡到了现在。”

你的第一反应：妈的，下午的课没听着。

第二反应，抬手拍上日向的肩，直接把人拍坐在了前座上。

日向翔阳：？？？

前辈手劲这么大的吗不对这是要干嘛？？？

你坐直的时候已经完全清醒，手伸到包里掏出一本装订好的小册子交给他。

日向一头雾水地接过那本薄薄的、用普通A4纸叠装成的小册子，刚翻开就愣住了。

你剥了颗薄荷糖扔嘴里，语带含糊：“这是结合你的接球数据整理出来的问题报告，还有我收集的解决方案。”

“但是先声明，排球方面我也是纸上谈兵，所以严格来说有没有用我说了不算。”

你伸手在他跟前打了个响指，把这个魂似乎已经飘到外太空的小朋友拽回来。

对他说——

……

日向翔阳换好运动服来到体育馆时，脸上的红晕还没有褪去，神经还保持着亢奋。

他手上小心地拿着那本册子，那就像个电池一样，源源不断地在给他注入能量。充电过度的反应就是他的嘴角始终高高扬着，眼睛亮得像强光电筒，精力充沛到仿佛可以连续跳一整场都没问题。

影山飞雄困惑地想这个人为什么比平时看着更像跳蚤。

还没等他思考出结论，就见乌养系心大摇大摆地进来了，一边换鞋一边说：“明天就要开始集训了，音驹也没几天就要来了，抓紧时间训练！”

一群人都在响亮应好的时候，平时最该为拉高音量平均值做贡献的日向却一溜烟蹿到了乌养系心面前。

他整个人都兴奋得躁动不已，脑子如直肠般让没多久前听到的话原封不动地蹦了出来。

——“教练！我有一份八重樫前辈给的训练计划想悄悄给您看！”

如果你在这里，就会指出：

没有原封不动，他自动给你的东西换了个定性，把“问题报告”变成了“训练计划”。

然后。

响亮地、清晰地、浑厚地，重读二字——

“悄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