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亦雪却变得心不在焉：“我让你去比他还多一次，所以......我们能打车回去了吗？”

汤沐犹豫了下，点下了倔强的头，路亦雪才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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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诞这种日子，以交际花著称的李凌凯根本不可能在宿舍。

不过汤沐早就跟室友打了招呼，晚点睡帮他开门。

他酒醒得差不多，但他还是有点晕手机屏。

还是路亦雪拿过他的手机，摆在汤沐面前用面容解锁了下，打字喊了室友帮开门。

他没有偷看的意思，但点开微信的时候还是不能避免地看到了置顶。

一个是汤沐自己的聊天框，看起来是被当作备忘录，最后一条记得是酒吧地址和时间。

另一个就是路亦雪，没有特殊的备注，就简简单单的三个字。

面上看不出什么，但是路亦雪把手机放回汤沐兜里的动作都轻柔了不少。

没过一会儿，宿舍大门吱呀一声，费劲地探出了半个脑袋———是霍启。

路亦雪皱了皱眉，只觉得这动作有点危险，生怕霍启被门夹了脑袋。

“你们一起出去玩了？”

霍启却没察觉出什么不对，眨巴眨巴眼睛，问得很天真，

汤沐根本没认真听，随便嗯了一声作为答复。

外面气温不高，虽然两个人没说催促，但霍启还是想赶紧把人招呼进来。

霍启缩回脑袋，生涩地推开宿舍的大铁门。

结果推了半天也只推开了一个勉强能进脑袋的缝，他手臂肌肉绷紧，看表情还用了不小的力气。

路亦雪刚想上手帮忙，突然觉得哪里不对。

直到余光瞥到了另一边的大门，心中才瞬间了然。

看来霍启是第一次半夜下来接人。

不像他，给李凌凯开了无数次门，甚至起过偷了钥匙配一把让李凌凯揣着的想法，苦于大门口三个监控，让他不好下手。

不过他每次都习惯性地开靠左的那扇门，今天冷不丁地推右边这扇，一时间还没发现不对。

他抬手示意霍启往里站站，把门反方向一推，毫不费力打了个半开，冷风瞬间呼呼地往大厅里卦。

这门，其实是向里开的。

在旁边安静了半天cosplay植物人的汤沐，突然给面子地哇了一声，紧接着啪啪鼓起了掌。

霍启看他这幅啥样，也跟着嘎嘎嘎地笑出了声。

路亦雪一脸黑线，跟着513宿舍的俩傻子进了门。

霍启是第一次半夜来接人，但是汤沐不是第一次这么晚回来了。

他轻车熟路地跟在路亦雪身后，把重量都压在了被路亦雪牵着的那只手上。

路亦雪也不嫌他重，一步一个台阶稳稳地往上爬。

在开门的时候，霍启就发现了汤沐的醉态。

他本来走在最前面，没有拖油瓶在身后扯着，走得还算轻快，比另外两个快了不少。

但他始终挂念着汤沐，担心汤沐喝醉酒不小心摔了，时不时就要回过头确认汤沐的状况。

这么一停顿，三人之间的距离又在不断缩小。

第四次回头时，霍启才发现了有哪里不对。

“你俩......”他语气有些迟疑，还夹杂着一丝不好意思，“你俩怎么牵着手啊？”

路亦雪闻言停下了脚步，刚想举起手给霍启看，是牵着手腕，不是牵手。

身后的汤沐就打着哈欠开了口：“冷，帮我我暖暖手。”

看样子是懒得抬手。

霍启高深莫测地哦了一声，不知道信没信，但也没有再问。

之后三人一路无话，走到了熟悉的楼梯口，霍启也没有再回过头看过。

有室友在汤沐旁边，路亦雪没打算再送，不然可真的就太腻歪了。

他简单告别，就转身走向反方向的走廊。

心里惦记着汤沐明天上午的课，看这样子明天只能翘了。

他正默默计算着这是第十几周，完全没留意到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一只熟悉的手突然扯住袖子时，路亦雪甚至被吓了一跳。

下意识地回头，就见走远的汤沐不知道什么时候，像小幽灵一般又跟了过来。

他红着一张脸，气还没喘匀，在安静的走廊里左顾右盼，像是怕被抓早恋的高中生。

随后才微微踮起脚，像对暗号一般凑到路亦雪耳边，悄声说了一声。

“圣诞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