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就当我醉了吧。”

汤沐刚认输一秒，又突然想起了什么。

他人刚在路亦雪怀里歪着没能起来，嘴上就开始忘恩负义，语气努力理直气壮。

“你......你昨天不也出去喝酒了？”

路亦雪愣了一下，一开始还没反应过来昨天是哪天，回忆了半天，紧接着就笑了。

他今晚不知道第几次被汤沐气笑，之前几次毫无办法，这回倒是可以兴师问罪。

“我那是同学聚会。”

他语气轻快，笑意还未敛去，直接顺着紧贴的身体传到汤沐耳边，惹得汤沐脸上阵阵发烫。

汤沐忍不住闪躲，偏偏路亦雪还在说。

“......你来的这是什么，Gay吧。”

“你还敢反问我？”

Gay……Gay吧！

汤沐瞬间清醒，从酒吧里出来，他就觉得自己忘了些什么。

被路亦雪这么一提醒，遗忘了的一晚上的重大事件突然摆在了他面前。

路亦雪去了酒吧找他，看来也一定知道了那是个gay吧。

没有直男会去gay吧，今天误入歧途的他除外。

所以路亦雪……是不是以为他是gay？

汤沐赶紧直起身子，和路亦雪拉开距离，假装听不懂继续狡辩道：“给？你要给我什么？刚才我听清。”

路亦雪手插在兜里，懒懒散散地站在一旁看着汤沐，嘴边的笑还未褪去。

初冬的月亮，本该更高更亮，但偏偏厚积的云层遮住光亮，徒留路灯的昏黄灯光照在汤沐的身上。

他正微微仰着头看着路亦雪，脸上的红潮被冷风激得散去了一些。

假装镇静，眼神丝毫不躲避，一双眼又圆又亮，细看却发现没有焦点，明显是在静立着走神。

像是被他这幅样子诱惑，路亦雪走过去忍不住抬起手。

快要落下的片刻，却又在空中顿了顿。

最后还是轻飘飘地落在了汤沐裸露的后颈上，不情不重地捏了两下。

他用的是没放进裤兜，早就被冷风吹得冰凉的那只手。

被触碰到的瞬间，汤沐就在努力忍着颤意，此刻被手指碾着揉搓，实在是难以控制地抖了一抖。

好冰……也好痒......

“我说……”

路亦雪垂眸对上那双刚刚回过神的圆眼，缓缓开了口，但却没打算拆穿汤沐。

只是短短两个字，却透出些严肃的意味。

仿佛是在宣布某些事情，不容汤沐有一丝一毫的反驳。

“我不在的时候，不许喝这么多酒。”

有些东西他自己知道了就好，太过心急说不定会适得其反，

汤沐依旧仰头看着他，此时却好似是看呆了一般地回望，却半天都没给出一句回复。

直到路亦雪又不轻不重地捏了两下，他才像被按下开关一样，呆呆地回了句哦。

路亦雪满意地点点头，拢了拢眼前人的衣襟，奖励似地说道：“伸手。”

汤沐听话地伸出手，还主动了撸起衣袖，这次倒是没有弄出一片红痕。

两人并排走在深夜的路上，厚重的冬衣掩住相连的手和手腕。

就这样又被牵着走过了一条街，汤沐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刚才答应了什么。

仔细想了想，觉得有些好笑。

现在答应了又怎样，等路亦雪走了，也不会再知道他喝没喝酒。

但他却没说出口，维持着刚才的那种乖巧顺从，轻轻晃着被握着的胳膊说道：“我这么乖，是不是可以.......”

“可以什么？”

路亦雪语气沉静，但他回得太快，反而透出一丝急迫语气。

圈着汤沐手腕的手也不自觉地收紧，像是怕汤沐收回刚才的话一般。

“想要什么？”

汤沐却倏地顿住了，他只是突然兴起，想从路亦雪讨点好处。

但具体讨要些什么，他又说不出来。

“唔......”他想了很久，连晃着的胳膊都渐渐停下，憋了许久才憋出一句，“那就......带我去你家玩吧。”

“可以。”路亦雪没有犹豫，直接就一口应下，用空着的那只手掏出手机按了两下，还补了一句：“想来玩，下周末就可以来。”

月光稀薄，路灯太暗，没人察觉到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失望。

答应得那么快，汤沐反倒觉得觉得有点亏了，想了想决定再得寸进尺一些，提出更多要求：“李凌凯去了几次，我也要去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