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澈在买易澜演奏会门票的时候还不知道宋青铭在哪里,从九月到十一月,他没在美国发现宋青铭的身影,电话打不通微信注销了。李嘉逸说的房子也只有佣人在,然后又听说宋青铭去别的国家了,联系不上。
演奏会海报在大门口张贴着,这次易澜和芝加哥交响乐团合作,她只弹一首曲子,就是巴赫的《哥德堡变奏曲》
到的时候好多人正在进场,徐澈视线在人群中逡巡,绕了两圈也没看见宋青铭的身影,每每看到有些相似的背影心都要漏一拍,可是走近了又不是。
一直到最后不得不进场了,徐澈才有些惘然若失的朝楼上去,这些曲再好听也不是宋青铭弹的。
买那张门票的时候只是期待宋青铭或许会过来看,或许可以见到他。
一楼前排的位置都是邀请位,二楼三楼是贵宾小包,一共六层观看席,他只能抢到五层后排的位置,还是托了同学帮忙买的,因为有易澜参与的演奏会门票几乎是一秒空,这些位置的进场门都不一样,他在第五层看不大清一层的情况,只看见人头攒动。
坐在红绒布的观看位上,富丽堂皇的大厅让他有些恍惚,如果宋青铭还在继续学,现在应该有机会来这里开演出,他记得宋青铭说想要来这里开一场属于自己的独奏会。
很快乐团的人纷纷进场,热烈的掌声里开始第一首曲子。
几首下来徐澈一首都没认真听,总是张望着楼下的人,从第一排一个个看下去,没有。
中场阶段休息之后的第一场,易澜穿着黑色礼服出场,全场沸腾一样鼓起掌,好多人举起手机拍照录像。
易澜向各个方向鞠躬,然后在钢琴前坐好,在指挥的领导下开始演奏。
一曲奏完,掌声久久不歇。
后排好些人在看完了易澜的演奏就离开了。
徐澈低了下头。
找不到他了。
他整理了下衣服也准备起身离开,音乐会不到二十分钟结束,丁明初已经给他发了餐厅位置在门口等着了。
易澜站起来又鞠了几次躬,接着一个穿西装的男生从侧厅进来献花,一大捧的彩色花束遮不住他硬朗挺拔的身姿。
四周喧闹,掌声,交谈声,摄像机的咔嚓声,好多人站起来往外走,靴子踏在地毯上的声音......
几次徐澈的视线都被遮挡,他也站起来。
暖黄色的光照在宋青铭身上,把他染成金黄色,好像从身上发着光,有微渺的烟雾腾在音乐厅上方,这景象不太真实。
他看见宋青铭西服上别的胸针了,突然觉得眼眶发酸,心脏好像被包裹住了一样。
“等我考完这次,你以后比赛我都陪你去好不好。”
“嗯。”
“如果你不能陪我去,我戴你做的胸针上场,就和你在我身边一样。”
“这是什么花啊?”
“茉莉。”
那个胸针底下是一丛丛的茉莉,上面是两只相互追随的金色飞鸟。
他是想,他和宋青铭可以在各自喜欢的领域大放异彩的同时不分离。
只是......
他还是没能考完那次的化竞决赛......
宋青铭也没有下一次的比赛了......
说好莫离却还是分别......
宋青铭微笑着弯腰给易澜献花,然后两人一起在台上拍了照片。
不多时,两人便一起下场了。
徐澈的目光始终追随着宋青铭,直到他消失在小门,徐澈才慌忙地下楼去找。
可是观众和演奏人员的进出地方完全隔离,后台他进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