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迟…”
裴泠初指尖一松,绸缎裙摆迅速从手里滑下去,遮住两条纤细白嫩的双腿,她立马转身,后退两步,眼神瞥向别处,回避傅迟直直看过来的视线,气息不稳,低声说道:“你,你怎么过来……”
“如果不是我发现,你是不是还要继续瞒着我?”
傅迟打断她的话,一字一字从牙缝中挤出来,眼圈通红,拳头捏紧,肩膀紧绷。见裴泠初站在那里不说话,低着头,气得她简直要疯了,心脏一抽一抽地钝痛,喉间哽咽酸涩。
又气又心疼。
快步走到裴泠初面前,一手把腰,一手去提她的裙摆,语气冷然而急促:“是不是今天骑马磨的?”“为什么不告诉我!”
“小迟,别……”
裴泠初压住她手腕,又去拽睡裙,脚步凌乱地往后躲,然手腕猛然被攥住,扯着拽回来,跌进温热的怀抱中。
“你告诉我是不是!”
傅迟在她耳边低吼,泪水瞬间从眼眶涌出,又被她强憋回去,呼吸灼灼,落在裴泠初颈侧。
后者浑身一颤,压下眼尾,抿唇不说话。
她自知理亏。
傅迟太阳穴突突地跳,气压沉下来,一张脸冷白,眉间压着怒气,也不去看她,只是单手反扣住柔软的双手,随后继续一点点把裙摆卷起来。
卷到腰腹以上。
裴泠初缩了下脚尖,头扭得更偏,后背贴在冰凉的柜门玻璃上。屋内虽然开着冷气,温度却并不低,她仍然被冰到。
被勾在膝窝上的手掌冰到。
傅迟抬起她一条腿,满脸严肃认真,红透的眼眶昭示着她混乱不理智的大脑。
为了看得更清楚,她把睡裙在腰间系个结,瞥一眼沉默不语的人,语气冷冰冰地说:“姐姐,不要动。”
说完才放开她的手腕,随后蹲下身,去掰她的腿。
此刻是半点琦思都没有。
傅迟看着看着,又忍不住抽下鼻子,抬手去推内裤边。
大腿内侧磨得很厉害,几乎掉一层皮,露着鲜红嫩肉。
心口似有千万根针扎,她控制住不断颤抖的指尖,抹一把浸满泪水的眼睛,哑声说:“转过去。”
裴泠初听话,温顺地转过身,任由她查看自己的身体。
大腿被握着分开些许,微凉的指尖贴在肌肤上划过,触感很明显。
内裤边又被卷上去一点,臀部边缘被轻轻按着,推着往上抬,呼吸像绒毛悬落。
裴泠初心脏一滞,双手紧紧扣住,闭上双眼仿佛就不用面对此情此景。
她们的姿势本就诡异,再加上,对方是傅迟,她更是浑身不自在。
但并未拒绝。
傅迟翻来覆去,前前后后,里里外外,细致入微到每一个边边角角都看了一遍,才终于起身,放过裴泠初,站起身,但眼睛看也不看她,什么话也不说,冷着一张脸,拉着人往卧室里走,脚步很慢,途中顺手把医药箱提溜上。
“躺下,腿分开,裙子不许解。”
她的语气凶巴巴的。
裴泠初手刚搭上结扣,一顿,又放下来,乖乖在床上躺好,胸口有一块重石压着,有点喘不上来气。
她怔怔望着天花板,气息微弱,双腿蜷曲,膝盖并拢。
“姐姐,把腿分开。”
掌心蓦地抚上膝盖,她身体一抖,夹得更紧。
傅迟的声音终于柔和下来,恢复往常的温柔体贴,指腹在她脚腕上轻蹭着安抚,说道:“姐姐,需要上药,把腿分开。”
过了几秒钟,裴泠初才慢慢动,一点点分开膝盖,傅迟顺势挤到她腿中间跪坐好,手里拿着药和棉签。
“可能会有点疼,忍一下。”
她用棉棒沾着药膏,以点涂的方式将药膏涂到伤口处,并轻轻吹凉气。
裴泠初胸腔中堵得那一口气忽地消失了,她却依旧呼吸不畅,屏息凝神,想把注意力从冰凉的药膏,以及腿间难以忽略的气流中摘出来。
终以失败告终。
脚尖无意识将床单拧出褶,牙关细密地咬紧,大脑朦朦胧胧的,眼前也恍惚不清,就在她感觉自己即将晕过去时,忽然被叫醒。
“呼吸,姐姐。”
裴泠初瞬间从溺毙的意识中活过来,大口喘气。
刚刚差点憋气憋晕过去。
腿间迟迟没了动作,她以为已经抹完药,刚想撑着胳膊肘坐起来,傅迟一句话将她劈愣在原地。
“小初姐姐,把内裤脱了,有些地方,抹不到。”
两人一时都没了动作。
裴泠初心乱如麻,耳根不自觉热起来,抬眸小心翼翼去看她,傅迟却只是垂着脑袋,面上没什么表情,看上去低沉又落寞。
“我…小迟,剩下的地方我自己抹。”
指尖绞在一起,眼底慌乱而无措,双唇抿紧。
她没把握小迟会答应,她知道,这次真的把人惹生气了。
但她就算同小迟再亲近,再亲密无间,也无法光溜溜地躺在她面前,给那处上药。
傅迟却答应得很利索,点点头,一副理所当然的做派。
“好,你自己来。”
药和棉签递到她手里,裴泠初看着手里的棉签,木棍处似乎还沾着傅迟指尖的温度,心头莫名涌上一股没由来的不是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