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哈哈哈哈!”韩渊大笑着,他从未觉得这个字眼落在一个人的身上会是如此的可笑,却在笑中也发出一身的冷汗,“你可曾将谁视为你的亲?”
“我韩渊,也不过就是你入仕的跳板,用的时候千般温柔,弃的时候毫不留情,是不是?”
“不是…”沈砚辞觉得自己已经神智不清,心很痛,不知是因为韩丞之死,还是韩渊如今对他的这种态度,是他对不起韩渊,可是什么跳板,他真的没有…
韩渊冷笑一声,却又轻轻抚摸着他的背脊,用一种近乎扭曲的温柔,似乎要抚平刚才留下的创伤。
他这样的态度让沈砚辞感到害怕,身子忍不住颤抖,可手还被绑着,他挣脱不开。
“阿辞…”韩渊轻轻唤着他,语气那样温和,与从前一般无二,也让沈砚辞感到恍然,可对上他那一双眼眸时,那眸子中的冰冷又让他清醒。
半醉半醒间,他开始分不清真假,头脑开始发晕,茫然的想着这殿中是不是点了什么迷香,只是听韩渊继续说:“从前,我最怕让你疼,见不得别人欺负你…”
他的声音低沉阴郁,继续道:“可是你怎么不懂,做错事,是要罚的。”
沈砚辞听着这些话,却好似很模糊,随后,他隐约听见腰带落地的声音,韩渊按着他,他好像清醒不过来,因此有些抗拒。
“乖,”韩渊摸着他的发丝,语气是温柔的,可这其中的情意却是狠戾的,哄道:“张嘴。”
扑面而来一股难以言说的热气,带着几分月星月喿,随后下颌被强行捏开,韩渊不容他挣扎半分,将人死死按住,又推着他的脖颈往前靠,硬是强迫他承受这份屈辱。
只有韩渊自己清楚,他在让沈砚辞做什么,那如清风明月,谪仙一般的泉吟公子,寒门之光,却在给他做这事,不知外人知道了,他究竟是寒门之光,还是寒门之耻?
不知持续了多久,沈砚辞双唇都已麻木,韩渊才算罢休,方才酣畅淋漓的泄出来,沈砚辞几乎是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在他不清醒之时,咽下了他的屈辱。
韩渊被这动作一怔,随即反应过来,任由那人衣衫不整,倒在冰冷的地面…
这样真的有用吗?
他不知道,可这种扭曲的快意仿佛这能弥补心中的痛苦与仇恨,他不知道,他踏碎的不是沈砚辞的尊严,是他仅剩的人间…
眼中的画面变得模糊起来,他刚才发觉竟是泪,目光回转到自己的右手,手套摘下,他清楚的看见映入眼帘的四根手指…
断了的小指不会再回来,人也不会。
……
沈砚辞清醒过来时,四周已不见韩渊的身影,唯有被绑的双手证明了他曾经的束缚,他挣扎着起身,踉跄着扑倒在案桌上,意识中涌入的记忆如同冰冷的洪流,将他淹没。
他几乎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但喉间残留的那丝腥臊却如同尖锐的刺,粘着他的喉咙,无情地提醒他,那一切是真实存在的…
“哐当!”
满桌的书卷被他愤怒又绝望地扫落在地,转而急切的去寻一壶干净的茶水漱口,试图洗去那残留的污秽。
地面上破碎的瓷器和四溅的茶水,映照出他苍白而狼狈的面容,他努力想要将那段记忆从脑海中抹去,但那份耻辱与痛苦却如同梦魇般挥之不去,继而占据了整个脑子的,就是彻骨的悲凉…
韩渊,怎么能这么对他?
他们几乎是一起长大,无话不谈,亲密无间,如今,他恨自己,恨到此种地步,不杀他,却要诛他的心…
他试图去想方才的场景,韩渊那居高临下的眼神,似利刃般,好像面对十恶不赦之人,也不过是如此了。
他从未想过,韩渊会用如此残忍的方式对待自己,将他的尊严和骄傲践踏在脚下,他一向洁身自好,从没做过这等事,韩渊却偏偏要用这种事来羞辱自己,让他自己恶心自己…
他看着自己受辱时,想想那清风明月的泉吟公子却像一个男倌一般,想必大快人心吧…
他只能躲在角落,蜷缩着抱住自己,不知是不是该庆幸好在韩渊没疯到让人围观自己的屈辱,可他又清楚,会有那一天的吧…
承受着韩渊的这份恨意,他不知该如何自处,他没想过要任何人的性命,尤其是韩渊。
端州的高山上有一处宅子,在那里,可以看见整个端州,如果说这一场的变法中,他沈砚辞最后得到的是什么,他想,也不过就是那一处宅子罢了。
可以遮风挡雨,可与佳人谈笑风生…
他混乱的想着这些,又觉得遥远的抓不住,还在端州时,他们也有过吵架,那都被当成了是儿时的戏言,可如今这一件事,是不分对错的。
他开始怀疑,却又痛苦的想将这个想法扼杀在脑子里,在其位,谋其政,为官者,就当为百姓造福,这是自己苦学多年所坚守的道义,难道真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