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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1章 半路杀出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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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婳婉的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总归还是跟那老冤家明光派有关。上回徐亦游上山来要说法,却被几言几语打了回去,好一阵灰头土脸,短时间内估计也是不再想理肖歧这不讲义气的了。明光派内部严防死守,一只苍蝇也飞不进去,这几月更是一点声息没有,也不知道是否还残存着别的心思。但这回派人飞书,却是很合理的要求:询问当时被尹鹤带着求助振鹭山的那一波弟子是否已经痊愈,如是可以,请振鹭山将人送下山,他们自有人接洽。

而此事,对于振鹭山来说,自然也寻常。到底是人家的弟子,总放在自家里,就算是好心也不是个事儿,更何况还容易叫这群弟子与宗门心生嫌隙,本来哥几个就挺惨了,再待下去,估计回去就得被人横眉冷对,也是无法。

当时徐亦游谁也没带回去,只因尹鹤也好,其他弟子也罢,伤都还没养好,带回去在路上也是累赘。祁新雪向来有着大医精诚的精神,甭管是谁,只要是她的病人,没痊愈前一定不能离开她的视线。她这边压着不放人,却又出于高尚目的,明光派也不好再小人之心,只得叫她接着治。而姜玄阳命丧黄泉,自己可怜,连带着师兄弟也可怜。几人伤重不治身亡,剩下的也奄奄一息,废了回风门好大功夫才堪堪从鬼门关拖回来。期间便就在振鹭山养着,祁新雪认真,吃的喝的住的都要求最好,方才让这群弟子的精气神慢慢养起来,身上也渐渐回归初时,几月后便活蹦乱跳了。

振鹭山弟子虽然向来不太喜欢明光派,但也不是不讲理的人。回风门的弟子自不必多说,山上让他们咋干就咋干,山外腥风血雨也不耽误他们疗伤救人。而幸运的是,这群明光派弟子本就有“弃子”的嫌疑,在门派内也多为姜玄阳打抱不平,本便常受人排挤,见回风门内目不斜视一视同仁,心里也是万分感动。相处的久了,自然也就与彼此交了朋友,听他们说了些明光派的秘辛。这会儿几个回风门弟子拿针的拿针、端盘的端盘,却都凑在一个明光派弟子身边。那弟子胳膊还吊着,人却神采奕奕,用剩下那只手比划个不停,不知道在说什么,只依稀听见他抑扬顿挫的声音从里面若隐若现地流出:

“你也觉得离谱,是不是?小罗女侠都觉得离谱,那就是真离谱。我跟你们说,最开始我们也不信,谁知道……就这样呢?唉,但是纸包不住火,做了的事儿一定会有痕迹。这不……被……所以……”

人围得太多,又夹杂着唧唧喳喳的讨论声,再加上该弟子本身就略有忌讳,说到关键人名时声音有意放轻了些,叫外头的人一句也听不清。唐云意东一句西一句听着,怎么也听不全,难受得浑身都痒,犹豫半天,还是拍拍外面的弟子肩膀,分开人群。

“干什么呢?”他探头探脑一望,“哎,上官敛?不是说让你好好躺着养伤吗?胳膊还没好呢,怎么就到这儿来了?”

“唐少侠,”那被称作上官敛的弟子连忙起身,又被旁边人扶着坐了下去,“都好得差不多了,依我看,这夹板拆了也没事。前两日就能写点字了。”

身旁一个女弟子闻言笑了:“你自己觉得能成,那可不成。得我们师尊说能拆才能拆呢。你现在才长好了皮肉和骨头,还要好好巩固。就别想着拆夹板的事儿啦,再好好养两天吧。”

上官敛连忙说道:“回风门主妙手回春,我自是不质疑的。只是有这几月带着夹板,便无从练刀,我只怕……”

“现在没法练刀又怎样?如今要你养伤,是为了叫你以后还能练刀,”唐云意说道,“行了,你也别想那有的没的了。你身上内伤还没好齐全,切莫动作太大啊。出来晒晒太阳还行。”

上官敛笑了:“现在不就在干这事儿么。”语罢又有点儿好奇:“你干什么来了?”

唐云意近几日总被回风门抓来做苦力,和谁都混得有点熟,也不隐瞒,大大方方地说:“我看你们这儿凑了一顿人,想是不是有什么热闹看……你们说什么呢?”

身边人一听这个,笑容就有点奇怪,彼此看了几眼,有点不太好意思地挠挠头。那突如其来便漫上每个人面颊上的诡异的羞涩让唐云意不由微微缩缩下巴。上官敛倒是不如他们谨慎,只是笑容也有点尴尬:

“这个,门内一些上不得台面的传言而已,说了只怕贵派笑话。”他又挠挠头:“不过,明光派既然这般待我,我也不必再为它挽尊。唐少侠若是想知道,我再说一遍便是了。”

上官敛也是真不含糊。事实果真如此,还得是最知根知底的人方能刺到正中要害。上官敛见唐云意来,还有些放不开,但说着说着就遗忘了一切,热情澎湃,眼中颇游荡着难得的激动光辉。他哔哔叭叭说了许多,连肖歧的底裤都快给翻出来了,听得周遭一愣一愣的,到午头吃饭时间了也舍不得离去。但他们不吃行,上官敛却不行,一到点他就被人找了来,要押解屋内吃饭,他也只好笑笑,跟各位拱手告别,宣称若有机会,下次还说。

唐云意眼睛都听直了,一晃一个时辰过去分毫不察,看他要走时才如梦初醒,连忙道:“等一等!上官少侠,你明日还在这儿吗?”

“可能吧,”上官敛想了想,指了指太阳,笑道,“这儿阳光好,不出意外,明天我还来这儿晒晒。”

唐云意站立原地,目送着他被人搀扶回去的身影,面露一种类似于庄重肃穆、但却隐隐透着兴奋的神情。旁人四散而去,窸窸窣窣间尚在交流所闻之事,唐云意却已拒绝了几人与他同去饭堂的邀约,疾驰回观微门,趴在方濯门前猛敲。

“大师兄,开门,开门!我有大事儿跟你说!”

里头没声,方濯不理他。唐云意便咣咣咣地乱敲,锲而不舍,终于把方濯敲了起来,从里面用力一拉门,差点把全然不察的唐云意掼门里去。

“干什么?”方濯神色不耐,语气不善,“吃饭要这么急?你饿死鬼托生啊?”

“哦对,吃饭,叫上师尊一块,”唐云意立即想起来还有这位大神需要得知此事,“他在庭影居吗?我去叫他吗?快点快点,去晚了饭堂没饭了,我也要忘了!”

唐云意火急火燎,分外热情,跑到东头将柳轻绮拍出来,又去抓了廖岑寒。君守月每天的饭都是和喻啸歌一起吃的,两人你侬我侬好生甜蜜,方濯眼不见心不烦,从来都是等他们走了再去。但唐云意心下痒痒,巴不得让所有人都知道,总想拉她。但左右找不着,也只好遗憾离去。

三个人一边吃饭,一边听唐云意在那滔滔不绝,最开始还没当回事,听着听着却也纷纷停了手上动作。柳轻绮咬着筷子,睡意完全消失了,眼睛只盯着唐云意看,分外专心致志。待唐云意不得不喘口气休息休息时才张张嘴,说:

“都真的?”

“上官敛说是真的。不过也只是他们自己内部这么传的而已,肯定也不可能会直接叫他们知道,”唐云意很兴奋,“哎,还有一个。这个应该是真的,回风门的师弟师妹说也听其他人提过几次。说是半年前有个少年找上明光派来了,手里拿着肖歧的信物,非说他就是他爹。嗨,师尊,你应该也能想得到,他们掌门那时候得什么表情。估计鼻子都给气歪了!明光派还有几个有点良心的弟子,把这孩子偷偷留下来吃了顿饭,问他凭什么就认定肖歧就是他爹。结果,你猜怎么着,他说自己是卫城一个花楼里的姑娘的孩子。师尊,不是我说,放以前我是不信的。但你和大师兄之前都在云城撞着了,再不信那就是我的不是了……”

“倒也不能听风就是雨,随便听听就得了,”廖岑寒往嘴里塞了口菜,“不过最后肖歧认那孩子了吗?”

唐云意一拍大腿:“怎么可能啊!师兄,你想也知道,他这样的人又怎么能认?”他想了想,回忆了一下上官敛的说法,“肖歧是死不承认,可那孩子手里信物又分明,虽然最后被他赶下山去了,但其实大家都能看出来他俩长得挺像。不过又没别人佐证,这事儿也就不了了之了,可好像他们师兄弟之间倒是有些意见不同,那个叫左什么的……”

柳轻绮道:“左步青?”

唐云意很惊喜:“是!师尊你认识他?”

“嗯,也算吧,”提到他,柳轻绮面上神情便略有些僵硬,“十年前或多或少都认识些……这位是老掌门曾经最信任的师弟之一。和肖歧不一样,他是有些风骨的。之前若不是他心有疑虑放我一马,我怕也不能毫发无伤地逃出明光派。”

“他人这么好啊,”唐云意挠挠头,“怪不得上官敛他们几个都提到过,现在明光派内部纷争不断,有好些人都离了心,估计现在仍是一团乱麻。反正,就是这位左长老,非得要他们掌门认回这个孩子。肖歧又怎会自相矛盾?两人便起了矛盾,肖歧便将左长老的权力全夺走了。咱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堵住悠悠众口的,反正这么长时间也从来没在外面流传过,连那孩子都守口如瓶,不往外说。”

方濯一直没怎么说话,吃得专心,听得也专心。这时候才说道:“听故事只需长双耳朵,可故事传出去却得要长一张嘴。倘若这事儿是真的,那孩子在不在世上还说不定,自然没得往外传。”

“是,他们也都这么猜。不过谁敢质疑他们掌门啊,敢和他对着干,就是姜玄阳和左长老的下场。后来那孩子毕竟与大家没亲没故,也就没人去找。也不知道现在怎样了。”

上官敛说得久,唐云意自身此等八卦不能只自己听,虽然不能全须全尾,但至少也说了一半,尚有半个时辰之久。说到四个人谁的饭都吃完了,方濯甚至去拿了四杯葡萄汁,味道一般,但还可以。待他把所有的记忆都榨干时,空荡荡的饭堂已经不剩几人。他说得畅快,几人也听得畅快,甚至还有些意犹未尽。廖岑寒将最后一口葡萄汁喝完,连着盘子一同摞起送走,临行前说:

“真没别的了?你小子脑子不行,记不得全部。明天带我去,我保证,一个字儿不差地给你复述出来。”

此正中唐云意下怀。他特别高兴,立即道:“就等你这句话呢!我自己一个人去尴尬,你陪着我就好。大师兄去不去?反正师尊不能去,去了他就不敢说话了,咱们什么也听不着。”

“哎,你,”柳轻绮眼中跃跃欲试骤然熄灭,“你不能因为我是师父就歧视我啊。”

“反正你不行,你不行,”唐云意铁石心肠,“大师兄行。”

“我?”方濯下意识看一眼柳轻绮,笑了笑,“我怎么能去。再怎么说,姜玄阳之死与我们也是脱不开干系。我与师尊还是再避避,免得他们瞧了不舒服。”语罢,他到底还是好奇:“我记得你们之前说过,已将姜玄阳殒命真相告知这些明光派弟子了。他们如何说?”

唐云意道:“所以,此事已经不必再纠结了嘛。当时也有弟子发觉是尹鹤自保,本以为是他一时紧张失了手,后来才发现似乎与师尊所赠玉佩有关,自然义愤。可解释清楚之后,知晓此事本便是尹鹤将计就计。”他叹了口气,“说来也可怜。说是恨我观微门,也是恨不得。若说恨尹鹤,却又是他带着他们来了振鹭山,救下他们一命。到如今也只能恨自己瞎了眼睛,尚对肖歧有幻想,又恨自己能力不够,不能救下大师兄。你看现在回风门内谁还敢提这事儿?只要一说,那便是一派凄风苦雨。提也提不得。”

方濯想了想,没说话。唐云意又说:“不过,明光派的弟子也不完全都是不讲道理的。有时候我都怀疑姜玄阳是不是把他们门派讲道理的人全都给带走了。肖歧怎么回事,就是喜欢不长脑子的?”

柳轻绮冷笑一声说道:“你真当他们不长脑子?聪明人是不多,可笨人倒也不至于扎堆。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谁也不知道魔族那边能给明光派什么样的好处,这些好处又是否能让这些‘聪明人’折戟。在咱们山上这一波体内没有多少魔息痕迹,估计是被姜玄阳拦住了。故而杀死的不是聪明的,而是不听话的。属这类最难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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