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得问校部啊。”
张弛非意有所指地看向房翎。
房翎也是一脸惊讶,不仅因为传闻级的派遣回执居然真的存在,还因为向来按规矩办事的张弛非,竟然也学会趁人不备,偷偷查看职能范围以外的文件了。
他偏了偏头,果然看到张弛非脚下被暴力拆卸的木箱,上面还贴着校部特有的封条。
想必是刚才趁自己随赵壬离开后,又折返回车上拿的。
房翎一时间有些猜不透对方什么意图,“张队这样做,我回去怎么交代?”
赵壬像是听到什么笑话,乐道:“校部的封印虽然厉害,但又不是说没法儿做假,你从刽部调过去,这一晃三年快有了吧?别跟我说这都没学会,跟哥们还装啥啊?”
房翎抿着嘴不应声,抬眼去看张弛非的意思,突然注意到会议室四面八方的监控摄像,瞬间神色慌张。
“放心吧,屏蔽了。”
张弛非知道他在害怕什么,感到有些好笑,“明明刚才还很镇定,怎么?原本打算包庇我们来着?”
“包庇谈不上,也不是第一次上你们的贼船,但我想先听听你的意图。”
房翎垂下眼帘幽幽道。
有什么事不能直接问李局,非要冒着这么大风险自己查?
“因为冯子的死太蹊跷,李局安排人去查,但那人我信不过,就这么简单。”张弛非坦然道。
“安排了谁?4层的乾队吗?”
赵壬听到这话来了精神:“你也觉得乾宁不是个东西?”
房翎有些生气,一拍桌子。
“可你们胆子也太大了,都不知道校部这次要调什么东西就贸然开匣,如果我不配合呢?”
张弛非一首撑着下巴翻看起其它资料,不再回话。
赵壬笑嘻嘻道:“开都开了,还说这些做什么?你上午同我们走了一路,现在还关起门聊这么久,几个分局的人都看在眼里,现在不想配合也只能配合了。”
房翎听见这话有些心寒,怕不是今天在九安分局并非巧遇,从一开始他就着了这俩人的道。
“匣子我会修好,还有什么事吗?”房翎无力道,“你们肯定还有其它想知道的。”
“哎呀,跟聪明人办事就是省心。”
赵壬晃悠到房翎身后,将那叠册子摆到他面前。
“要不就先说说这个派遣名单。”
房翎眉头紧锁,“我也是第一次见……怎么?还能骗你们不成?培训资料没有这部分的信息,我只听说这些专员的工作性质也属于外勤,但跟刽部不同,没人知道她们是去做什么任务的,也没有任何跟踪报告……我可以打开看吗?”
“都上了贼船了,你说呢?”赵壬眨眨眼睛。
房翎小心翼翼翻开册子,发现上面只是数不清的陌生名字和年份日期,看不出什么特别的。
唯一让人有些在意的是记录时间跨度很大,第一则还是繁体,记录于一八四七年,笔迹已经有些模糊不清,而最新一则居然就在五天前。
“再多的我真不清楚,”房翎将册子放下,“我平时只负责对刽部的信息支撑,如果不是这次……我根本接触不到这些加密文件。”
“这个名字呢?”张弛非探身过去,将册子翻到最新记载的一页,“你也没见过吗?”
上面写着:返岗人员,徐嫖。
房翎低头看了看,摇摇头表示不清楚。
赵壬从另一份资料中抬起头,有些意外地调笑道:“你还真是完全没变啊,自己办公室以外的人事物一问三不知。”
“……我应该认识她吗?”房翎小心翼翼道。
“没事,不用。”张弛非叹了口气,“这部分也指望不上你。”
“指望不上就晚点儿再说吧,别为难孩子了,”赵壬扬了扬手里的文档,“来看看更劲爆的。”
张弛非接过,是那新人的档案信息,与现世求职用的不同,樊楼收集的版本还整合了命理概念上的重大事件与变数。
“看上去没什么特别的,但怎么……”
“你也发现了吧?”赵壬一脸兴奋,“经历和四柱都对不上号,她这配置不说富贵显荣名震一方,至少也是个清贵命,再加上个日干生年干,按理说父母长辈缘也不错……”
“那实际上呢?”房翎不懂这些东西,听着好奇又不好意思凑过去看。
“实际上啊,只有少年顺遂,弱冠那年吉神变劫煞,绝对是被高人给改过,还好巧不巧有个羊刃同柱。”
“那是什么意思?”房翎又问。
“六亲不依,易遭横祸。”张弛非头也不抬地说。
“对喽,所以二十岁那年遭遇车辆事故,直接双亲早亡。”赵壬咋舌。
“但我刚才想说的不是这个,”张弛非打断他,“我想说她家离局里还挺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