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级谎言。被几乎生活在谎言之中的老手政客一眼识破。
何须挑眉看着“逐渐苏醒”的宋时羽,忍不住笑了一下,心中也慢慢意识到了答案。
她摆了摆手,让周围的人都出去。自己则坐在了宋时羽的床边。
“你这个样子多久了?”何须尽量装作无事发生。
“两次了吧。”宋时羽低头想了一会儿。
两次都跟你有关!你就是个祸水!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宋时羽把后半句话咽回肚子里。
“两次...有没有什么关联性的事件?”何须沉思了一下,继续提问。
关联性事件?
宋时羽努力回想着,自己第一次发病是在废弃酒厂旁的小屋养伤。再往前推算的话就是自己胸口的阻魔金被不速之客的刀劈中。
“可能跟阻魔金松动有关系,这两次发病都是在松动之后。”宋时羽认真地回答。事关性命,所有乱七八糟都被她暂时抛到脑后。
何须的瞳孔微缩,然后站起身来回踱步。
“你这种情况可能会有些危险,我们明天去见一个医生,她对于阻魔金的事有一定的了解。”
比起商量,何须的话更像是安排。
即使宋时羽明白她在为自己考虑,但是这种强硬的作风仍旧令自己有些不适。
不过她没有选择反抗,而是别过头不再看何须。
“你怎么有情绪了?讳疾忌医吗?”
何须对床上人的反应感到有些好笑——生气起来确实很像狗。她重新坐回床上,隔着被子握住了宋时羽的手。
拉拉小手摸摸小脸,我看你不干政客的话可以去从事风俗业。
宋时羽恶毒地想着,手却没动弹分毫。她不想承认,但何须这一套确实让自己很受用。
没有人说话。宋时羽任由着何须的动作,她甚至对被单上传来的温度有些贪恋。沉默在两人之间流动,逐渐发酵出某种暧昧的味道。
“你为什么会突然闯进来?”
宋时羽打破沉默,突然认真地看着何须的眼睛,她想知道何须口中的“共感”究竟是不是谎话。
她在骗自己吗?
宋时羽此刻无比需要一个答案。
“应该是‘共感’,虽然已经很久没出现了。”何须回看着宋时羽的眼睛,“我刚刚在楼下处理工作,突然感受到了一股不属于我身体的反应,我下意识就跑上来看看你。”
宋时羽不语,依然保持看着何须的眼睛,试图在她的目光中找寻答案。
看来她没有骗自己,至少这次没有。
“好吧,你这算不算是...又救了我一次?”宋时羽艰难地开头,她不愿欠任何人人情,但现在看来自己似乎应该表示感谢。
只是说到后面时,她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小。
“你如果觉得算,那就算。”何须收回了握着宋时羽的手,然后双手抱臂,饶有兴致地看着她的反应。
“我又没说让你救,我休息一下就缓过来了。”宋时羽懊恼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
“你会有机会回报我的,或许可以成为我保镖团的成员。”何须装出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我看你身手好像也挺不错的。”
身不错,手我猜应该也不错。凭空冒出的想法让何须感到诧异,随后她便为自己下流的想法感到抱歉。
那是!《禁魔法令》没颁布之前更厉害!我一个人顶得上一个小组!
宋时羽很想这么回答。只是命运的重担让她现在对任何事情的走向都无法把控。
一想到自己可能会出卖何须,一想到何须可能会利用自己。宋时羽就觉得在蓝茵城活着,是一件无比沉重的事情。
“你好像有点累了?”女杀手的怔楞让何须以为她的身体有些疲倦。
宋时羽不知如何作答,她其实很想再和何须待一会儿。只是自己不知道怎么开口,所以选择了点头。
“好好休息,明天见。”何须起身,关掉了房间的主灯,“我就在隔壁,有需要可以叫我。”
什么需要都可以。
再次出现的下流想法让何须几乎以逃跑的方式离开宋时羽的房间。
自己是怎么了?怎么总出现这种想法。
何须深呼一口气,为自己奇怪的反应感到疑惑。总不会连这种事都是来源于“共感”吧?
女政客甩了甩头,决定洗个澡冷静一下,然后早早休息。根据她的经验,“共感”只会让她感受到对方的存在,或是对方产生了巨大的痛苦。其他情况和情绪并不会让她感受到。
女杀手温热又结实的身体,从何须躺到床上那一刻便再次浮现在脑海。
黑夜卸下了女政客素日的伪装。
她隐隐期待,她有朝一日可以取悦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