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将信将疑:
“易容术连性别都能改变吗?”
“索娜,相信我。”
花血牙擦去她的泪痕,又补充一句:
“做错的,是把鸟儿关进牢笼的人。”
“圣子殿下!真的是你!”
女子闻言,所有的疑虑都打消了,喜极而泣,扑进花血牙怀中:
“殿下,十三年了,索娜好想你……所有的族人都很想你……”
“我知道,我也很想念你们。”
花血牙轻拍女子的后背,自己也红了眼眶。
索娜,并不是什么“西域神医”。
而是花血牙的母亲、圣女不夜姬的贴身婢女。
也是花血牙童年时期,最好的玩伴。
两人年幼时,很喜欢圣殿门口,一只被关在笼中的小鸟。
可是他们发现,鸟儿虽然美丽,能给人类带来快乐,但它本该属于天空。
某天半夜,两人就用铁丝撬开笼子,将鸟儿放了出来。
谁料,鸟儿长期被困,已经遗忘了如何飞翔。
刚一出笼,就一头撞在横梁上,折颈而亡。
两个孩子吓坏了,在长生花丛下挖坑,一起埋葬了小鸟。
“圣子殿下,是我们害死了鸟儿吗?我们做错了吗?”
索娜哭着问道。
“不是。”
花血牙思忖片刻,坚定的回答:
“做错的,是把鸟儿关进牢笼的人。”
这件事,是索娜和花血牙之间的“小秘密”。
花血牙最后那句话,更是让索娜铭记一生。
正当屋里的西域主仆,享受久别重逢的喜悦时。
花园中,莫蛟和莫惜欢父子的对话,却暗潮汹涌,深藏玄机。
“欢儿,这些年,为父委屈你啦!”
莫蛟灌下一杯烈酒,醉醺醺地:
“为父给了你大哥兵权,给了你二哥仕途,给了你四哥爪牙,却什么也没给你……”
“老实说,这些年,你可曾怨过为父?”
“儿子不敢。”
莫惜欢语气平稳,不动声色。
莫蛟挑了挑眉:
“你不敢?你这么胆小啊?”
“可为父怎么觉得,你嘴上说不敢,私底下,却干了许多胆大包天的事呢?”
“父亲多虑了,儿子不如几位兄长志存高远,此生只愿奉孝父亲膝下,足矣。”
“哈哈,为父就是开个玩笑,看把你吓的!”
“来,别这么拘束,喝!”
于是,两人又饮一杯,莫蛟顺势开启新话题:
“欢儿,听侍卫们说,最近你出府的次数甚是频繁,都干什么去啦?”
莫惜欢淡淡回答:
“回父亲,阿鞘染疾,儿子不过是为她寻访了几位名医。”
“噢,为了阿鞘啊。”
莫蛟点点头,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说到阿鞘,事到如今,为父不得不提醒你一句,你对她状似疯魔,实在用情太深啦!”
“你要记住,你是王族之后,将来是要广纳妾室的!”
“再说阿鞘,她是你的妻子,同样也是为父的儿媳!”
“当初,是为父体谅你对她一见倾心,才力排众议,让她一个青楼艺女做了你的正门妻室!”
“……”
莫惜欢微微颦眉,没有说话。
“欢儿,你可别忘了……”
莫蛟倾身贴近,阴险一笑。
“有些东西,如果是你自己挣来的,也就罢。”
“但有些东西,是为父‘借给你’,暂时用用的。”
“如果为父想‘收回来’,任凭你再如何掩藏,也藏不住,明白吗?”
“……”
莫惜欢抿唇不语,手指紧扣酒杯,关节泛白。
“欢儿,你虽不如几个兄长事业有成,却也一直是最听话的儿子。”
“阿鞘的事,你就听为父一劝,松松手,宽宽心。”
“阿鞘毕竟是个活生生的人,被咱们父子争来抢去,万一被扯碎了,不是……得不偿失吗?”
“……儿子明白了。”
莫惜欢神色一凛,声音微颤,终于开口了。
“明白就好。”
“哎呀,外面冷飕飕的,咱们进屋去喝吧?”
莫蛟也不管莫惜欢同意与否,径直起身,离开花园了。
“……”
莫惜欢独坐月下,深深低头。
咔嚓。
手中的酒盏,被硬生生捏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