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声响起，是陆渚清打来的。

“莫坚，你在哪？”一群人逛完街出来也没见到她，发消息也不回。异国他乡一个人，陆渚清很担心。

“我遇到了…一个朋友，别担心。嗯，你们吃，晚点回来。”说朋友的时候，莫坚看了眼程沐汐，算是朋友吧。

聊到吃，程沐汐的肚子也不争气的叫了起来。有点饿了。

中国的农历新年在法国也不是节假日，程母去公司处理工作想在新年的时候多陪陪女儿。日落西山了都未归家。

挂了电话，莫坚抬眼望向程沐汐，刚才肚子那一声咕噜可是听到了自己耳朵里。

“饿了？”

“嗯。”耳尖尖冒出一丝羞红，被听到了，好丢脸。

“家里有吃的吗？还是出去吃？”

其实两人也没那么熟，因为莫坚的意外落水被带到了程沐汐家里。距离忽然被拉近又拉远，有点不太好把握这个度。

“家里吃吧，我去看看有什么。”屋里有暖气，再出去有点怕莫坚着凉。

打开冰箱，程沐汐却犯了难。虽然有几样食材，但是自己，不太会做饭啊。

莫坚看她愣在那，凑近程沐汐身前，探着个脑袋，试图搞清楚冰箱里有什么宝贝。

鼻尖传来阵阵果香，奇怪，明明是用的同款沐浴露洗发水，怎么莫坚身上的气息格外好闻。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凑在自己旁边，忽然好想揉一揉啊。

冰箱传来滴滴的声音，门开的似乎有点久了。

“那个，速食行吗？”回过神，又翻了半天，这个千层面预制菜自己还是能做熟的。

“我来煮面？”莫坚指指橱柜处的挂面，看着程沐汐脸色有些泛红，以为是她不会做饭而导致的神色羞赧。

“啊？那，不太好吧。”

“我想吃点热的，有没有兴趣品尝我的手艺？”那时候，朝气而又自信的莫坚一点不客气，十分乐意展示自己的厨艺。一年国外的学飞生活，莫坚是同批学员里公认的大厨，有些□□为了吃Chinese food，都会刻意对莫坚旁敲侧击，企图蹭饭。

瞥见冰箱里的青菜和鸡蛋，莫坚其实很想站在程沐汐身后，似是环抱着她去取菜，很想要贴近的感觉，但是理智告诉她不可以。

“青菜？鸡蛋？”莫坚指了指冰箱里的食物。

程沐汐从冰箱里拿好食材，递给莫坚，试图帮上什么忙。

“碗筷在哪告诉我就好，休息会，等着吃饭吧。”折腾了这么一遭，莫坚也饿了，接过青菜开始清洗。

开放式的厨房，程沐汐反手撑在餐桌上，隔着岛台看着莫坚。可能是高了一点的原因，宽松的卫衣在莫坚身上居然穿出了板正的感觉，暖黄的灯光给莫坚分明的轮廓镀上了一层温润感。

水开，蒸汽弥漫，卷长的睫毛忽闪忽闪，颀长的身影从清晰变得模糊，从模糊变得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