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沐还是偷看了路亦雪的身份牌。
说是偷看,但路亦雪根本没阻拦。
他自顾自地喝着酒,只会在汤沐乱动滑落的时候收紧胳膊,把人稳在怀里。
“你怎么……是个村民啊。”汤沐看完身份牌,小小地惊诧了一下,转头又歪在路亦雪颈窝,继续跟路亦雪咬着耳朵,“可是狼人睁眼的时候你动了啊。”
“是动了。”路亦雪晃晃手里的易拉罐,也悄悄地凑到汤沐耳边说,“我喝酒了啊。”
汤沐失望地哦了一声,分出一点注意力去听第二轮发言。
昨晚死了两个,大家纷纷猜测狼人刀到了丘比特,7号警长正言辞激昂鉴定5号是铁狼。
只有路亦雪笃定又悄声地跟汤沐说:“是女巫昨晚用毒了。”
汤沐小口小口地喝着啤酒——他终于喝完了一听,之后让路亦雪又演示了下单手开拉环,捧场地哦哦怪叫了两声才接过去。
他听着别人各执一词的发言,脑中的思绪像是打了结,想了半天,最后千言万语汇成了一句话。
“你怎么知道的?”
凭什么大家都是村民,你知道的就这么多?
汤沐咬了咬易拉罐瓶口,非常不服输。
路亦雪闻言笑了笑,像是早就猜到了汤沐想不明白。
路亦雪揽着汤沐的那只手,好似被身旁人传染,也开始无聊地摆弄着汤沐卫衣袖子上的装饰拉链。
在滑上滑下的刺啦声中,他慢慢解释道。
“第一晚14号死,白天发言2号跳预言家发了6号金水,6号发言说自己才是预言家,7号跳女巫............第二晚4号预言家被刀,女巫没救直接毒死了6号,丘比特大概率连了你我,场上还有3个狼,1号和12号里有个女巫……”
路亦雪解释得认真,汤沐却听得晕头转向。
他默默看着路亦雪,真心实意地说道:“其实你才是法官吧。”
最后汤沐跟路亦雪一起票了7号,但是5号出局了。
第三晚,汤沐和路亦雪一起死了。
按照路亦雪说的,是丘比特连的人人恋。
汤沐开心了,不用绞尽脑汁地发言了,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在角落里和路亦雪咬耳朵。
“你说14号是狼吗?”
“14号第一晚就死了。”
“......我以为还没到他发言。”
汤沐痛饮一大口,不想再讨论狼人杀这个东西了。
第一局,狼人阵营获胜。
没办法,第一局分到的好人都是傻的,第一天票了个睁眼瞎村民,第二天票了个丘比特。
第二局,汤沐又是村民,很没意思。
天刚黑,他闭了眼睛就不安分地去摸路亦雪的牌,直接偷梁换柱换到了自己身边。
只是刚刚放在身边,按着牌面的手突然间被一把扣住——是路亦雪揽着他的那只手。
细长的手指轻易地触碰到了被汤沐盖着的牌,可碰到了牌,他既没抽走牌,也没拿开手。
反而五指分开微微用力,嵌进了汤沐紧拢的指缝间。
汤沐的心跳瞬间漏了一拍,就算他半醉半醒,也清楚地明白,十指相扣,不该是他们应有的姿态。
“丘比特请睁眼......”
汤沐紧紧闭着眼,努力听着法官的指令来分散注意力。
可是路亦雪却不放过他,手指不仅嵌了进去,还有意无意地上下摩挲着。
相互触碰着的肌肤像是燃起滔天大火,烧得汤沐忍不住有些发抖。
沙发的角落好似是他们自有的小天地,隔绝了一切视线和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