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亦雪的脸，粗看察觉不出什么醉态。

可此刻离得太近，近到呼吸都清晰可闻，脸上的任何异样都可以轻易捕捉。

微微上挑的眼角此刻发着红，往下一瞥，领口出露出的皮肤也透着点绯色。

偏偏那张脸还是冷峻端庄，没显出一丝醉态。

汤沐晕着脑袋，还是扒着路亦雪肩膀的姿势，直接看得呆了。

他彻底忘了什么狼不狼人的，眼里只有路亦雪脸上那点红。

路亦雪也不躲不闪，受着汤沐毫不掩饰的凝望，眼里盛着笑意，像只故意蛊人的狐狸精。

他就这样回望着汤沐，眼神是难以察觉的温柔，看了半响后，又开口问了一遍：“喝醉了？”

几秒后，汤沐才捕捉到他的问路。

慢吞吞地摇了摇头，又端起手里那听啤酒猛喝了一口。

苦涩的麦芽味刺激着味蕾，借着这口酒，汤沐诡异地清醒了一些——快要到他发言了。

汤沐随意地发了言，其实根本不知道警长是谁

“我是好人，也不知道跟谁，跟着警长走了。”。

所有人的目标都集中在这个小角落里，他早就支起身子和路亦雪拉开了点距离，手却夹在两人腿间正难耐地抠着路亦雪的裤缝。

心里祈祷着快点结束，不要再看过来。

他抠着抠着，做乱的手指突然被一把握住，低沉沙哑的声音同时在耳边响起。

“我也是村民，跟警长走。”

“好，下一个。”

随着法官发话，视线又齐齐转向下一个人。

视线撤走的瞬间，汤沐再次软了身子瘫到路亦雪身上，甚至比之前还要过分——脑袋直接枕上了路亦雪的颈窝，枕上之后还不安分地蹭了蹭。

一抬头，就能望见路亦雪白净的耳垂和乱了的鬓发。

汤沐忍不住凑到他耳边，继续小声嘀咕。

“你骗人！你不是村民！”

声音虽小，情绪却十分浓烈，被握住的手也紧跟着在路亦雪手心里挠了两下以示抗议。

路亦雪安静受着他的闹，紧握了一下手指，随即就直接松了手。

他往后靠了靠，下一秒却抬起手环过汤沐肩头，落在了胳膊上，轻轻搂了一下，就一个环绕的姿势把汤沐固定在了身边。

接着才又低下头，笑地问道。

“我不是什么？”

一直盯着的耳垂又变成了蛊人的俊脸，汤沐迟钝的大脑跟不上这转变。

他痴痴地仰头望了半天，三心二意又带着点委屈地说着：“你是坏人……”

路亦雪淡淡一笑，抬头把手里最后那点啤酒吞之入腹。

接着手腕一甩，轻松把空瓶扔进脚边的空纸箱里。

他紧搂着汤沐，弯腰又拿起了一听啤酒，单手启开拉环，嘴上还不忘应合着。

“对。”

“我就是坏人。”

两米之外的李凌凯，看着身形将近重合的两人，呆若木鸡。

不是......

他俩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