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慕婉听后,假意陪笑,只是那笑容逐渐消失却没有一丝真诚:“姻太母你这时什么话,有什么事你让下人们通报一声就好,何必如此呢?”
何必如此?
林老太太被她的这句话逗笑了,她眼神直勾勾的看着应慕婉,沉默三秒后,说道:“那你的意思是在说老婆子我没了分寸?
“我何必如此,想必小舅妇已经心知肚明了吧,你去我府中将我女孙带走,可曾找人来通报过我一声?”她的声音因愤怒而变得沙哑,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的。
应慕婉见对方是来要林幼安的,心里一点也不惊讶,毕竟那么大个活人被她带了出来,就算是条狗也得怀疑一下吧。
她心里暗自想着对策,脸上却依旧堆满笑容,可那笑容却不达眼底,让人一眼就能看穿她的虚伪:“呵呵,姻太母,瞧把你急得,这不是刚准备叫人嘛,你就找了过来。”。
“姻太母,前些日子我听人说你身子不太行了……”她试图转移话题,用言语来攻击林老太太。
林老太太杵着拐杖,愤怒地打断应慕婉,呵斥道:“你莫要太放肆,就算我身子不行了,也轮不你来做主。”
应慕婉见林老太太态度坚决,也不在伪装,收起了那虚假的笑容,眼神变得冰冷而犀利:“姻太母,如今林将军下落不明,林家长子也不在府中,现在你身子骨也不太行了。”
“晚晚跟着你,若是有个闪失,你任何对得起林家的列祖列宗?”她的声音提高了几分,试图用家中责任来压制林老太太。
林老太太一时语塞,心中虽愤怒不已,但也不得不考虑应慕婉的话。
不过她实在搞不明白,她明明那么讨厌林幼安的母亲,也讨厌林幼安为何非要将她接回柳府?
难不成是曾经的做了对不起林母的事,所以想要在晚晚身上弥补回来?
她的心中充满了疑惑,同时也陷入了一团乱麻之中。
昏暗的屋子里,林幼安蜷缩在墙角。
因为哭得太久以没了力气,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她的小脸脏兮兮的,满是泪痕,嘴里还喃喃的喊着:“祖母。”
那微弱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回荡,仿佛是她对家的思念和渴望的呼唤。
她在睡梦中仿看到了祖母那慈祥的面容,正伸出手来接她回家。
她多么希望待到她睡醒时,她就已经被林老太太接回来林府,睡在她那温暖的被窝里。
这里真的太冷了,连一床被子也没有,她只能紧紧地抱住自己,试图获取一丝温暖。
翌日,清晨的第一缕清艰难地透过狭小的窗户,洒在昏暗的房间里。
刚从睡梦中醒来的林幼安,听到房门就被打开的声音,那原本阴暗的房间中透出来一丝微弱的光亮,她心中一阵狂喜,以为是祖母来找她了,兴奋地一下子从地上爬起来。
可惜,站在门口的是她的堂姊,也就是她舅妈的女儿柳锦曦。
柳锦曦也就比林幼安大三岁,她穿着一身华丽的锦缎衣裳,头发梳得整整齐齐,用精美的发饰固定着。
她站在那里,微微仰着头,眼神里满是嫌弃。
林幼安笑盈盈地迎了上去,眼睛里闪烁着期待和喜悦的光芒。
而柳锦曦却看见她那脏兮兮的样子,眉头立刻皱成了一个疙瘩,语气里充满了嫌弃:“你不要过来,脏死了。”
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如同指甲划过玻璃。
林幼安听对方这样说自己,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了,随后逐渐消失。
她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和柳锦曦那光鲜亮丽的穿着比起来,的确脏的不堪入目。
她的心中充满了自卑和失落,有些手无举措的站在原地,双脚就像是被顶住了一般,不敢靠近对方一步。
柳锦曦不耐烦地吩咐了一些丫鬟进来,那些丫鬟们低着头,匆匆忙忙地端上了热乎乎的白粥,还为她换上了一床暖和的被子,以及几套柳锦曦穿旧了,不穿的衣服。
待丫鬟布置好后,柳锦曦傲娇的说道:“我阿母说今后你就要住这里了,让我带些被褥及一些我不要的衣物给你,你看看可还差些什么?”
她的眼神里带着一丝得意,似乎在炫耀自己的施舍。
林幼安不理解对方的意思,尤其是“今后”另个字,让她心中涌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不过看在对方脸上那傲慢的表情,她知道情况不妙。
她走上前,住着柳锦曦的手,声音带着哭腔,吵闹着:“我才不要住在这里,我要回家,我要找祖母。”
“你祖母不要你了!”柳锦曦脸上露出厌恶的表情,用力地林幼安推到在地上。
“我阿母说了,你阿父,阿母死了,你大兄和祖母嫌你是个累赘所以才不要你的,是我阿母见你可怜才将你带回了家。”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恶意,嘴角微微上扬,似乎在享受着林幼安的痛苦。
林幼安不敢相信的摇着头,她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小脸涨的通红。
明明不是这样的,她的大兄和祖母明明很疼她的,怎么可能不要她?
她心中充满了愤怒和委屈,像一只被激怒的小兽。
顺手拿起桌上的热粥,用力摔了出去,愤怒地喊道:“我不相信,你骗我的。”
被摔出去的热粥刚好有些溅起,沾到了柳锦曦的手上。
那碗热粥是刚从厨房拿出来的,还没有放凉。
柳锦曦看着手上被烫伤泛红的地方,眼中闪过一丝怒火,她紧紧地握紧了拳头。
不过,她不打算现在就收拾林幼安,毕竟以后她就常住家了,以后有的是日子慢慢收拾她。
她恶狠狠地瞪了林幼安一眼,转身带着丫鬟离开了房间,只留下林幼安一个人在冰冷的房间里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