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离开,但日子总归要继续,乐队重新回到四人编制,为了心中的音乐理想,他们仍在咬牙坚持。
新专辑在推出三四个月后,销量同上次一样不尽如人意,只有2万张左右,与他们翘首以盼的金唱片奖相差甚远。
经纪人窝在办公室里,脸色深沉地望着手中的唱片,喃喃自语:“不应该的,我不会看错的,到底是哪里的问题呢。”
烦心的事情一件接着一件,与此同时,家驹因为最近总感觉喉咙不舒服而住进了医院,准备做一个小手术。
考虑到家驹还在修养当中,经纪人只能耐下心来,再等几天和他谈谈了。
本来喉咙的问题,家驹不以为意,觉得这只是个小问题,可身边朋友们的坚持和建议,不得不让他重视起来。
这天,乐队其他三子还在赶通告,几人约定在医院汇合,舒慕也只好先出发去探望,到了医院门口,猛地想起家驹电话里特意叮嘱的事情,于是又拐了弯到一家便利店,买了几只雪糕。
虽然,她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吃雪糕,有什么好的。
待舒慕拎着盛雪糕的袋子找到病房推门进去时,已经有家驹的好友在陪伴他。
倚靠着枕头的家驹眼尖地看到了出现在门口的舒慕,眸光一下子亮了起来,连忙坐直了身子,脱口而出的话却是:“舒舒,你有没有买雪糕?”
见他期盼的样子,舒慕歇了逗他的心情,从袋子里拿出一只雪糕递给他。
“你的喉咙还在修养,吃这个能行吗?”她把剩余的冰糕放进小冰箱里,做完一切坐过来看他吃的津津有味,有些不确定地问道。
几口冰冰凉凉下肚后,家驹一脸满足地叹息:“好味道,真是太舒服了。”
“哥……哥……我们来了。”门外传来了大嗓门的声音。
舒慕偏过头去,家强、阿Paul和世荣已出现在了门口,他们和屋里的人都是老相识,打了声招呼后,无所顾忌的随意找地儿坐了下来,加入了大家的交谈之中。
或许是习惯了自己在众人面前说个不停,眼下成了听大家侃侃而谈,吹着牛皮,鼓着腮帮子自娱自乐的他转了转晶亮的眼珠,转身拉开旁边的抽屉,从里面拿出来一个小瓶子。
然后,发着比往常更沙哑低沉的声音:“你们猜猜看,这是什么?”
阿Paul作为代表接了过来,众人化身好奇宝宝凑近来看,玻璃瓶里是黄色的液体,还有一小块肉瘤在瓶内漂浮。
大家努力的研究,盯着观察了半天,都没看明白这是什么。
舒慕眼皮一跳,直觉告诉她,那绝对不是什么好东西。
果然,耳边传来家驹哈哈大笑,又听他揭开了谜底:“这是医生从我喉咙里切出来的。”
舒慕登时睁大了眼睛,感到不可思议,别过脸去没眼看他顽童般的恶作剧。
坐在沙发上的阿Paul手一抖,如同烫手山芋似的,下意识直接把瓶子扔到一旁,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其他人纷纷吐槽着病床上笑得和孩子似的病号。
“天啊!”
“有没有搞错!太恶心了吧。”
“家驹,你这是什么恶趣味,还保留这个。”
床上坐着的病号眉眼弯弯,指了指自己的喉咙:“今天做的手术,休息两天就可以出院了,一开始不能大声讲话,医生说如果感到喉咙不舒服的时候,就可以吃雪糕舒缓一下。”
“怪不得你让我买雪糕呢。”舒慕恍然大悟地说。
家驹笑着点了点头,心情愉悦:“一开始我还很担心,害怕喉咙的问题影响唱歌,现在心里的大石头终于落下了。”
舒慕递了几张纸巾,好方便他擦擦沾着雪糕水的手:“听你这么说,我们也就放心了,Leslie还问起你呢。”
“是啊,哥。”家强幽幽叹气:“最近听不到你唠唠叨叨,还真有点不习惯哩。”
唉,家强这孩子,着实令人头疼,常常在表达温情的同时总带着时刻会被老哥修理的大实话。
“什么?”
瞧,某人不干了,本来黝黑的脸更黑了一度:“你竟敢说你哥我唠唠叨叨,最近顾不上管你,看来有点想上天,是不是?!”
家强下意识身子瑟缩了下,委委屈屈小声为自己辩解:“哪有,人家意思是想你快点恢复嘛。”
“家驹。”舒慕适时解围说道:“你刚做完手术,要让喉咙好好休息才是。”
病房内,众人又聊了一会后,考虑到家驹需要更多的时间休息,便起身准备离开。
“喂!”家驹突然喊道。
舒慕等人脚步一顿,不明所以地齐齐转身看过去,以为正盘腿悠哉坐在床上的人是有多重要的事情告诉他们。
“你们再来看我的时候,记得带点小吃来好不好。”
众人额前三条黑线:“……”
这真的是舞台上稳重大气的黄家驹吗?!
舒慕噗嗤一笑,流露着自己都浑然不觉的宠溺语气:“知道了知道了,你还是少说点话吧。”
大约两三天后,家驹顺利的出院了,经纪人十分大气地给乐队放了两天假,让他们放松放松。
在家里休息的家驹,不出意外只安分了半天的时间,便迫不及待的一一致电好友,召集大家一起到半月湾露营。
当天,待大家码头汇合后,便坐上了游艇前往外海方向,大约四十分钟后,到达了目的地。
一下船,舒慕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吹着温柔的海风,听耳边不停传来海浪拍打沙滩的声音,望着眼前清澈的风景,有种说不出的惬意,舒服的让她只想将时间定格。
什么工作,去他的。
另一边,几个小伙子像是撒了欢儿似的,有下水游泳的,有兴奋要钓鱼的,还有的直接躺在沙滩座椅上晒太阳。
对了,还有正为搭帐篷而吵吵不停的两个幼稚鬼。
“阿Paul,你来搭。”这是家强欢快的声音。
“你搭。”阿Paul冷冷地瞥了一眼静静躺在地上等待临幸的工具。
“你搭啦。”家强竟然撒娇?
舒慕竖起耳朵听,一个比一个嗓门高,两人的拉锯战开始,稀奇的是,听着他们俩一个冷酷、一个软绵绵,最后升级成无厘头的吵嘴,反而感到画风很搞笑。
正饶有兴趣地想看最后到底是谁搭帐篷时,一个人影脚下带风,从她身边飞快走了过去,等她再看清楚时,家驹已经虎着脸教育那俩熊孩子。
“搭个帐篷都这么费劲,帐篷都不惜的搭理你俩。”
听着他奇奇怪怪蹦出的言论,舒慕一个没忍住,扑哧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