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鸿吩咐道：“今晚把3202包厢空出来。”他给经理看了岳渊渟的照片，“这人和他的朋友来了，领上去，再派人告诉我。”

“是。”

上官鸿又看了眼手表，已经十点了，他愈发烦躁不安。

黄宇光着脚丫子，盘腿坐在沙发上，腿上搁着本小人书，旁边放了碟瓜子，面前是一瓶开盖儿的雪碧。

今晚只有他们两人，没玩儿，包厢大灯开着，音响关着，从门缝挤进来劲爆躁动的音乐。

上官鸿点了十多瓶酒，地上堆了七八个空瓶。

黄宇看到最后一页，合上书，看看已有醉意的上官鸿，关心道：“老大，你这不对劲儿啊。”

上官鸿眼神迷离，靠着沙发背，手遮在眼上，挡住刺眼的灯光，含糊道：“啥不对劲儿？”

黄宇想了想，灵光一现：“岳老师！老大，你是不是看上岳老师了？”

上官鸿问道：“你说怎么样才能让他跟我？”

“喜欢就干啊。”黄宇从小在三教九流的地方长大，耳濡目染的都是巧取豪夺，根本没见过正经八百谈恋爱的。

“他是读书人。”上官鸿在恍惚中看到刺眼的光线中飘下一只纯洁无瑕的白天鹅，“刘路那小子，毛都没长齐，也喜欢渟渟，他也不看看他配吗？”

上官鸿醉醺醺地声讨情敌：“不就有几个臭钱吗？老子他妈也有，老子比他的钱多！长得跟鸡仔儿似的，还想追天鹅，他妈做梦去吧！”

黄宇无脑附和：“对！只有老大你才能配上岳老师，你才是他的真爱。”

“我现在就去找渟渟，不能让他和鸡仔儿一起喝酒。”上官鸿被他一鼓动，撑着沙发扶手站起来，踉踉跄跄拉开包厢门出去。

走廊灯光绚烂，上官鸿一时间不能适应，下意识闭了一下眼睛又睁开，看见岳渊渟的双手被刘路死死按在墙上，身体几乎贴在一起。

“玛德！”

上官鸿的怒火顿时涌上天灵盖，满肚子酒意都变成可怖的暴戾，助跑几步飞起一脚。

刘路马上就要尝到肖想一年多的香唇，就在那一瞬间他整个人擦地飞了出去，撞倒一连串男男女女。

整条走廊充满了尖叫声。

岳渊渟的眼神迷离，没了支撑，身子瞬间滑到地上。

黄宇听到屋外的惨叫，连忙跑出去，看见老大脸色阴沉，浑身散发着置人于死地的凶狠气息。

上官鸿几步上前揪着刘路的衣领，拳头已经举了起来。

刘路第一次被人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费劲儿地睁开眼睛，想要弄清发生了什么。

黄宇一步蹿过去，死死抱住将要下落的胳膊，试图唤回老大的神智：“老大老大，你快去看看岳老师、岳老师……”

听到“岳老师”几个字，上官鸿如梦初醒，恨恨地放下拳，扔破布似的把人扔在地上，转身回来抱起浑身无力、抓着墙试图努力爬起来的岳渊渟，大步流星地离开。

看热闹的人群自动分开，生怕挡了这位活阎王的路，招来一顿痛扁。

——

晚上九点多。

刘路带十几个朋友进了包厢，点了酒和小姐。

岳渊渟没想到他们会这样，打算找借口离开。刘路把他按在自己身边，那些朋友用各种理由灌他酒。

岳渊渟走不脱，又是第一次喝酒，两杯下肚就醉了。

刘路借着酒意跟他表白，岳渊渟当即拒绝了他，推开面前的人，逃似的跑出包厢。

刘路从没被人拒绝过，当着这么多人面子上挂不住，立刻追了出去，把人按在墙上，准备一亲芳泽，恰恰被上官鸿看见。

——

岳渊渟的脑子里一片混沌，费力地睁开眼睛看着面孔模糊的人，双手双脚不停地挣扎，含含糊糊道：“你放开我！别碰我！我不喜欢你！我不喜欢你！”

上官鸿进了会所房间，把人扔到床上，自己跪在上面，用力掐着他的脸让他看向自己，恶狠狠道：“他妈的！老子救了你你就得喜欢老子！你就得以身相许知不知道？老子第一眼就看中你了，你就得伺候老子！让你出去勾搭野男人！老子今天就得给你个教训！”

岳渊渟的脸颊一片潮红，黑发被汗浸湿，一绺一绺地黏在一起，他感觉很晕、眼前一片模糊，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响，好像谁在拍手，可他看不清、更分辨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