滇靖听着两拨人马互相猜忌,试图缓和气氛:“听说微笑能延长5秒寿命,大笑能延长50秒。”
沈之庭怕自己交代在这,潜意识里开始计算:“那我快死的时候一直笑,是不是就死不了?”
艾馥依很理智,开始帮沈之庭分析:“但是快死的时候,还怎么笑得出来?”
沈之庭苦笑:“呵、呵呵呵。”
苦笑也是笑。
小老虎习文干巴巴笑了两声:“那别等快死的时候笑,每天笑一会不就长生不老了?”
小虎他爸习宁悟了:“还是新脑子好使,生命的奥义竟然让你小子参透了。”
众虎在迟疑中安静片刻后,纷纷开始挠两侧咯吱窝和脚底板发笑,试图让自己长命百岁。
沈之庭看众虎不太聪明的样子,理智终于战胜了恐惧。他似笑非笑:“或许,你们听过‘含笑九泉’这个成语吗?”
滇靖手握方向盘,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他也为自己的生命增加了50秒,笑道:“笑死,根本笑不死。”
笑够了,习宁乐极生悲,伤心得胡子都翘起三根:“最近经济真是不景气,今天买鸡投喂的游客太少了,我都没吃饱。”
滇靖被迫接收习宁的悲伤情绪,犀利吐槽:“不能够吧,听卖鸡的说每天都不够卖。你们人均吃几十只鸡还没腻?”
习宁愤愤不平反驳:“哪有这么多。我今天又没吃多少,其中一只还是这小伙子买来送我的呢!”他本来想拍拍沈之庭肩膀以示感谢,又怕沈之庭承受不住这一吨的打击力,拧着眉头遏住这个动作,只将千斤力化作一阵叹息。
艾馥依想起大排长龙买鸡的队伍,慢声细语分析:“是不是你们的鸡卖太便宜了,所以有人拿回家自己吃了?”
习武掰着指头算:“一,俩,二,三......”
习文有短瞬恍惚:“不会吧,这鸡好贵呢,要二十块!”
其他老虎也纷纷加入算账,场面一度十分混乱。
沈之庭看大家七嘴八舌,半天算不到重点。看着逐渐黯淡的天色,沈之庭不忍众虎对一夜的账,掏出手机打开计算器:“你们按行列式顺序依次报给我吃了几只鸡,我来算总数。”
老虎晓得个锤子的行列式,他们争先恐后举手报数。
“我五只!”
“我十只!”
“你为什么比我吃得多!”
“我十二只!”
......
好像混入什么奇怪的东西。得亏沈之庭听觉较为敏感,加之记忆力超群,把鸡的数量相加后很快就算出了总数:“二百五十一只。”
本该众虎吃的鸡足足少了一倍。这个城市瞬间多了一车伤心的老虎。
习宁委委屈屈,像只大橘猫:“下午茶丢了。”
滇靖今天只吃了一顿饭,他实在不能共情:“不就少吃一口点心么,还饿着你这大块头了?”
艾馥依乖巧地坐在车上,开始为大家科普手机中获得的知识:“话也不能这么说。这些鸡之所以卖这么便宜,是因为国家给动物园补贴了。但是这补贴不足以抵消园里的开销,为了让大家吃饱肚子,所以才有这个游客和动物园各出点钱的办法。”
沈之庭也为大家分析后果:“如果游客都去占这个便宜,那不仅你们没东西吃,动物园也会亏损。本来双赢的办法也就不能继续实行。”
滇靖也开始掂量后果,他难得正经一次:“这事我会告诉局长。实在不行就把鸡的价格提到一百一只。”
艾馥依轻轻眨眼:“要是这么贵,我就舍不得花钱喂鸡了。”
能买几十瓶可乐嘞,却不够老虎塞牙缝。
滇靖忽然停下,转身安慰大家:“这么棘手的问题还是让局长头疼去吧,你们只管吃就好。”
习文想起艾馥依的话,挤到她边上主动搭讪:“那你可得帮我们作证,不然告到局长那,我们可解释不清了。”
艾馥依感觉椅子太硬,又爬回沈之庭怀里,然后热心点头应下。
习武攥紧拳头,有种打死武松的冲劲:“我要赶紧化形成人,然后去监督卖鸡!”
艾馥依听到关键词,又从沈之庭怀中爬出来,赶忙挤到习武边上搭讪:“那你知道怎么变成人类吗?”
沈之庭把艾馥依抓回到自己怀里,又若无其事地摸了一把:“坐好,车会歪的。”
习武看接驳车开得摇摇晃晃,也学着正襟危坐:“听说得有外界的刺激才行。”习武道听途说不少八卦,掺杂自己的理解后开始瞎编,“只要感觉到有种力量即将破土而出,不要怀疑,喘着粗气继续冲!”
“别冲了,员工宿舍到了。”滇靖把车停好后,看艾馥依拿着手机认真做笔记,赶紧把老虎赶回家,又叮嘱艾馥依,“别听这东北虎瞎说,你滇叔我至今还是个猩猩呢!我可比老虎进化容易多了。”
“好吧。”艾馥依怔怔看着众虎离去的方向,站在原地未动。
滇靖可不敢让艾馥依哭出来,赶忙找补:“其实也不一定。你看局里的动物,哪个不是机缘巧合下才有人的特征。比如那你的朋友灰原白,听说吃了一块金属就会说话了。再比如鹦鹉欧泡,在逃命过程中就变人了。”
见艾馥依又充满希望地拿出手机做笔记,滇靖满怀愧疚地给自己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我!明天继续摆摊算命赚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