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擦黑了。
庄初寒在纸上圈了一个答案出来，然后再试卷的选项上划了一个勾。
庄初寒看了一眼时间。
十分钟，两个选项。
庄初寒看着十二张卷子的题。
庄初寒第一次这么认同“这些试卷就是堆破纸”的观点。
苏子愀对着试卷看题。
一眼不会，跳过吧。
有一道题不会，跳过。
不知不觉就翻页了。
苏子愀再回过头看试卷简直要气笑了。
四面的卷子，一面六道选择题，他就写了一道，还是蒙的。
好不容易有个会的大题，算一半卡住了。
照他这个速度……
苏子愀在心里盘算着，随后没忍住，对着卷子竖了个中指。
补个鬼的作业，明年都补不完。
庄初寒咬着唇，在草稿纸上又画了个图。
这道题是数形结合的那种题，勾股定理不行，从四边形那里也有些走不通。最起码用他现有的知识是无法解答的。
庄初寒眼皮跳了一下，拿出手机拍题。
看到有类似的题后庄初寒还是松了一口气的。
不至于死的太惨。
在看到各种函数交织在一起之前，庄初寒都是这么想的。
在他看完那个图后，“呵”的笑了一声。
开玩笑，写个鬼的题。
庄初寒看着手机上的解析，又看看试卷。
庄大学霸平生第一次有种做不出题的无力感。
庄初寒关了手机扔到一边开始画图。
终于解出来了。
庄初寒缓缓吐出一口气，打开手机看时间。
天杀的。
一道题他搞了一个半小时，还不是是压轴题。
还有十一张这样的试卷。
写去死吧。
庄初寒面无表情的想。
苏子愀戳了几下试卷，最终放弃了自己能写出来的幻想，拍了一张照片发给庄初寒。
Floating：写了没？
庄初寒瞥了一眼题目，填空题最后一个。
那个花费了他半个小时才找出来最后一种情况的等腰三角形。
庄初寒：写了。
Floating：（两眼放光）
Floating：答案是什么
庄初寒：你看题了吗？
Floating：看了。我已经看了它半个小时了，算出来两种，最后一种死活找不到。
庄初寒把草稿发了张图片过去。
Floating：（小猫比心）
庄初寒挑眉，写不出题的烦躁感突然就散了一些。
舒梓晨的界面跳了条信息出来。
“你去看一下群里。”
庄初寒点进班级群。
这个班级群没有老师，当时舒梓晨拉着一群人建的，整个群里的氛围相当活跃。
这个时候都在刷屏：有没有哪位好心人数学卷子给我借鉴一下？
满屏都是这一句话。
庄初寒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得出这群人的无奈。
突然他就被艾特了。
舒梓晨：庄初寒，你的作业该交出来了。
接下来就是一串“+1”。
舒梓晨：你肯定写完了，快点吧，造福苍生。
舒梓晨：救一人胜过七级浮屠，全班五十多个人呢。
苏子愀：他也没写。
群里的同学群昵称都是本名，舒梓晨当时建群的时候要求的，怕同学认不出人。
舒梓晨：真的？
舒梓晨：不信。
舒梓晨：不对，你怎么知道他没写？
苏子愀：……
然后他甩手就是一张截屏。
接下来又是一群人一连串的省略号，跟了一堆人的“完球了”。
庄初寒面无表情。
庄初寒把群开了免打扰模式后把手机丢一边接着写作业了。
开什么玩笑，跟这群人聊群聊简直是浪费补作业的时间。
晚上十一点半，群里终于消停了，大概是意识到再这么说下去真的要写不完了。
庄初寒看着就动了三张的试卷。
接下来九张试卷……
庄初寒捏了捏鼻梁。
这要怎么补？
苏子愀在心里怒吼。
他还剩十张，题目难，他做的磕磕绊绊的，好不容易才搞完两张，看眼时间就快十二点了。
苏子泛睡觉起来上厕所，看到苏子愀的房间里还亮着光。
“哥哥，还不睡吗？”
苏子愀回头，自嘲道：“快开学了，你马上就见不到你哥哥了。”
他们数学老师特意说了这个试卷要收要认真批的，他又不敢乱写。
真交上去几张白卷，老师什么反应暂且不提，反正苏郁是会一脚踹飞他的。
苏子泛：“啊？”
苏子泛：“你要不还是先睡？”
苏子愀有些烦，没理苏子泛的话，懒懒的说：“你去睡觉，没你的事。”
苏子泛低低地“哦”了一声，去睡觉了。
苏子愀转了两下笔，开始写第三张试卷。
接下来两天是在补作业中度过的。
补了两天作业，苏子愀现在看到试卷就想吐。
而他……现在还有三张试卷。
明天就开学了。
苏子愀看着窗外，下午的阳光落在阳台。
路灯上还挂着灯笼。
苏子愀瞟了眼书桌上的台历。
元宵节。
今天好像是说要和庄初寒去看灯会的，苏子愀想。
但是……就这架势，估计是去不了了。
庄初寒的试卷刚刚补到倒数第二装试卷的最后两道压轴题。
庄初寒在题目上画了一条线，然后又拿了一张草稿纸。
这两天他的草稿纸用的比原来不知道快多少，他一向习惯用完一张往旁边丢一张，也不丢垃圾桶里，就堆桌上。
结果就是草稿纸占满了整张桌。
庄初寒好不容易补完作业，已经是八点多快九点了。
已经错过灯会了，现在过去应该还能不能赶上最后一场表演。
苏子愀落笔写最后一张卷子。
手边手机震了一下，是庄初寒发过来的信息：补完了吗？
Floating：还没，最后一张。
庄初寒敲了几下桌面，不带情绪地笑了一声。
看来……今年的元宵是过不了了。
苏子愀放下笔，呼出一口气。
拿起手机来发现又是一堆群里的消息，全是在求答案的。
还有一条是庄初寒的，就在他回庄初寒之后没几分钟。不过那个时候他在和一道大题死磕一直没看手机。
庄初寒：今年灯会怎么弄？
苏子愀甩了甩手腕，回复道：等明年吧。
等明年吧，留个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