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昏黄，一旁小巷里，秦简倚着墙壁，嘴中叼着一只点燃的烟，雾气上升，渐渐归于暮色。

“好久不见。”

巷口传来声音，秦简微微偏头，黑暗中那人身姿挺拔，缓缓走来，皮鞋在地上踏出规律的响声。秦简不屑地笑了声：“你还没死啊？”

“怎么这样，一开口就咒人死。”

“谁说我咒人了？”

来人逐步踏入路灯的光辉，那人竟是凡林！凡林走上前，两根手指夹住秦简嘴中的烟，抽了出来。

“怎么？”

凡林没做回答，咬上烟嘴，抽了口，浓郁的烟雾在肺部消散，在刹那窒息中横生出快感。

“没钱了？要不要我资助你一点？”秦简恶趣味地笑着，揪着对方衣领往自己这边拽，嘴角噙着笑意，故意贴近凡林耳廓道：“一晚上三百万怎么样？让我爽一把。”

空气中弥漫着尼古丁的气味，凡林抽出烟，薄唇微张，偏头对着他的耳，调戏似的吐出一口微凉烟雾：“好啊，在这里？”

秦简能感觉到对方没什么温度的唇渐渐贴近脸颊，甚至对方呼出的气息都能清晰感受到。他整个人被拥在怀里，秦简脸上浮现出厌恶，猛的推开他：“怕得病。”

他靠着墙没有急着走，从裤袋里摸出烟盒，丢在了凡林硬挺的身体上，啪嗒，烟盒掉在水泥地上，秦简懒懒地嘲讽：“早点死，给我们减轻点负担。”

“那我会拉你一起。”

秦简笑了一声，尽管这声音听起来像想杀人，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中。凡林待在原地，直至那只烟烧到指尖，手上传来的温热才将他意识重新唤醒。他抬脚回了饭店，许焹坐在桌前，低头吃着米饭，似乎对于对面坐着的人是否回来并不在意，凡林在对面沙发坐下，身上带着淡淡的烟草味，许焹微微抬头，又很快继续吃饭。凡林看了一眼，低笑道：“刚刚边上有人抽烟，沾到身上了。”

许焹并没有什么反应，垂眸扒饭，天鹅绒般的睫毛自然翘着，腮帮子一动一动，喉结上下一滚，食物被吞进肚里，他拿起纸巾擦了擦嘴。凡林这才拿起筷子吃饭，他吃饭速度有些慢，但速度又不至于那么离谱。

吃完饭已经是八点十几分，两人终于起身，凡林想结账时却发现已经有人付过了，他当即想到的就是同秦简一起来的陆裴升，凡林笑笑，收起手机。

“你家在哪？”

凡林坐在驾驶座，对着副驾驶喝饮料的许焹问道。

“送我去酒店，离警局近一点。”

“……你这么多天就……”

许焹没说话，偏头看向窗外，嘴里咬着透明吸管。

凡林握着方向盘，向着酒店驶去，半小时后，车停在路边，不得不说，这家酒店是真的近，走路只花十多分钟就够了。

“谢了。”

凡林又对着他叮嘱几句，多半都是关于饮食和身体状况，叮嘱他撑不住就休息，许焹只当这些话是耳旁风，应付的点几下头，过了会，凡林终于舍得驱车离开。许焹在大酒店门口又站了会，并没有急着进去，他双手插在大衣兜里，垂眸不知道在思考什么。半晌，他终于有了动作，转身向药店走去。他在药店中拿了一卷纱布和一小罐消毒剂，放在收银台台面上，药店店员用塑料袋装起。

“58.5 。”

许焹掏出手机准备付款，手腕却突然被攥住，他转过头，对上陆裴升的视线，僵持几秒，许焹用另一只手拿过手机付了款。等传来到账消息后，他收起手机，挣脱出来，提着塑料袋就走，出了药店，对方又三两步追上。

“你在这干什么？”

许焹感到有些好笑，挑了挑眉：“我还不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