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后来回忆这段酒后记忆,便只记得自己是靠着席渡的肩睡着和那两句“小颂同学”。
又隔了一段时间,学校放节假日,隔天祁颂一觉醒来就被原源一通电话叫去了学校篮球馆。
“你叫我来就是陪你打这个?”祁颂接过原源抛来的篮球,质问道,“你不是说席渡会来吗?”
“少爷还请稍安勿躁,”原源笑了笑,“我是叫了席渡,但他还得等一会儿才能来,所以我只好叫你来陪我咯。”
祁颂:“……我不会打这个,怎么陪你?”
“你别急嘛。我跟你说,我现在来教你点基础的,等会儿席渡来了就让他教你,怎么样?”
祁颂点点头,但看原源那副笑容,迟疑着问:“你不会这么好心吧?”
“你看啊,我把你带到这儿来,你不仅可以丰富自己的才艺,还能学习席渡喜欢的东西,更可以和席渡过二人世界,这不挺好的嘛?”
一顿铺垫后,原源笑容更加讨好,还颇为做作。
“就是……祁小少爷可否借我点钱?”
“我就知道,”祁颂对他咧嘴呵呵一笑,“说吧,多少。”
原源比了个数,脸上笑容不减:“看上个限量版手办,只不过最近老爸老妈在吵架,我不敢说。等有了一定还你。”
祁颂将钱转过去后,大方道:“如果我和席渡在一起了,这钱你也不用还了。”
原源一听立马就拍着胸脯说:“那放心,兄弟的幸福包在我身上。”
原源后来真就教了祁颂一些有用的篮球小妙招,等席渡来后,便装模作样有事要走,把祁颂交给了席渡。
席渡对待事情向来很认真,答应要教祁颂就是认认真真教。只是祁颂这孩子有点笨,两个小时下来只顾着脸红心跳加速去了,在席渡问他会了没时,他也违心的答都会了。
离开篮球馆时,已是黄昏时刻。
一束余晖从房梁穿过,祁颂抬手轻轻一碰,低声说了一句话。
席渡没太听清,侧眸看他:“什么?”
“啊?”祁颂回过神来,轻轻一笑,“我是突然想起来以前看过的一句话。”
“什么话?”
“一天当中最容易看见鬼的时候,便是黄昏时刻。”
“……”
这句话没得到回复,祁颂偏头去看他,有些迟疑地问:“你……怕鬼?”
不怪他这么问,是席渡表情的确不太好。
席渡默认不语,祁颂又是一笑,还故作玄虚道:“我还听说啊……学校可是阴气最重地方。”
“……”席渡看他一眼,“请你牢记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对鬼神要有敬畏之心,”祁颂背着手,转到他面前正对着他倒着走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嘛。”
席渡绕开他:“那你信吧。”
“诶诶诶,别走别走。”某人见势不妙,连忙抱住他的手,“你还记得那次在天台吗?”
“记得。”他这姿势让席渡想起他醉酒那天,鬼使神差地停下来,听他说。
“那咱们去玩鬼屋吧?我听说鬼校来边临了。我朋友前几天正好给了我两张票。”
席渡神色微变,祁颂立马接着说:“你看,人就是要突破自己。你上次不也克服了恐高这个问题吗?”
“人嘛,只要克服了心理上的东西,以后就都不会怕了。”
“人嘛,得敢于尝试。”
“人——”
“行。”席渡听不下去,斟酌片刻后便和他去了。
祁颂得逞,存了心的占便宜,一进鬼屋心里就憋着坏,直接上手牵住席渡。
甚至非常正经地说:“我把手借给你,相信我。”
“嗯,”席渡没多想,“我信你。”
祁颂:“……”
怎么回事啊怎么回事啊。
撩人不成还被反将一军。
祁小少爷内心五味杂陈。
不过不论怎样,都是甜的。
从这事以后,两人好像又比从前更熟了一些。
一直到后来的某一次,四中在校内举办了一场以班级为单位的篮球比赛,要求是校篮队的不能参加。这可就有的欢喜有的愁了。
那场比赛祁颂所在的七班拿下了第二名,赛后席渡还安慰他,不是他的错。
不过确实不是,他们班另外几个比祁颂打得都差。
“还是多亏了有你这个师父。”祁颂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