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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告别野兽男(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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樊谷发现那戒指一枚是戴大拇指的,一枚是戴无名指的,她毫不犹豫地选了前者。

戒指在未进入婚俗以前,是权力的象征,由族长或国王佩戴,一般戴在拇指。

结婚戒指才是戴在无名指上的。

戴上了它,就成为了婚姻的合法奴隶,被视为一家的私产。

“代表真正权力的戒指”当然是拇戒了。

祖先雕像嚷道:“你拿错了,那是给你未来丈夫的!另一个戒指才是你的!”

樊谷才懒得理他。

她又从两把梳子里选了没有龙凤图案的那把,也就是画着神兽白泽的那把。

龙凤配是个贬低凤凰的概念,也是个贬低雌者的概念。把原本属于火,属于“阳”,且雌雄皆有的神兽归到“雌”和“阴”的范畴,再划定凤低于龙,凤只能是龙之后宫的格局,来突出“雄”龙的强大和“雄者”掌握大统的唯一合法性。

而白泽是博学,智慧的神兽,曾帮助王者建功立业,也是优秀的佐臣。

要选“让你头脑清醒”的梳子,当然是选后者了。

祖先雕像又嚷道:“你拿错了,那是给你未来丈夫的!另一把梳子才是你的!”

樊谷更确信自己选对了。

但是何耀男雕像不依不饶地嚷道:

“你太过分了!竟然破坏了祖先为你精心准备的东西,还拿走了不属于你的东西!”

樊谷皱着眉问:

“你们给我精心准备了什么?我怎么看不出来呢?”

何耀男振振有词地说:

“上好的嫁妆啊!代表美满团圆的镜子,代表结发同心的梳子,代表爱与承诺的戒指,还有……”

他忽然不说话了。

樊谷追问道:

“还有剪刀和彩笔,对不对?”

“你把它们藏哪儿了?!”

他依然不说话。

樊谷戴上了那枚代表权力的戒指,又把问题重复了一遍。

这次,他开口了,虽然不情不愿。

“剪刀和彩笔都在猴神的领地。”

“反正那嫁妆你迟早都要带过去,我帮你先送一部分过去很合理吧?”

樊谷又问:

“这卷轴怎么打开?”

他回答:

“用镜子碎片割开束带。”

樊谷这么做了,打开卷轴后,发现里面赫然是一份“换亲书”。

大致内容就是,何家愿意把每个女孩都献给野兽或它的后代、属下,来换取她兄弟或父亲的家庭圆满,事业有成。

立约人那一栏,有一长串的何家先祖签名,最早的一个签名,属于何耀男。

樊谷在心里冷笑。

按照这设定,就算不是她“爸爸”把她卖了,还有她“爷爷”,她“大伯”,她“两个堂哥”,能擅自代替她跟猴子立婚书的男丁可多了。

而这“换亲”的行为已经持续了很久。

好一个“优良传统”啊。

她问何耀男:

“如果我把这换亲书毁了,会怎么样?”

何耀男惊恐万分:

“住手!你想毁了何家的气运吗?!”

“你一个女孩子,可不能那么心狠啊!”

樊谷打开了手中琉璃灯的灯罩,把卷轴当着他的面扔进去烧了。

“何家的气运跟我有什么关系?”

“反正我只是个外人。”

没错,她一直把何家当外人,甚至觉得流着来自他们的血是一种耻辱。

而何家也把她当外人。

都这个年代了,何家还坚持宅基地传男不传女,还喜欢追生男孩,还在摆添丁酒,还在拿给别人家培养贤惠听话儿媳妇那套来培养自己家女孩。

何利群不喜欢樊谷的主要原因就是她拒绝在一群大老爷们小屁男孩坐着聊天的时候去后厨帮忙,而且“书读得太多读坏了脑子,学了一堆顶嘴的歪理”“女孩这么犟以后不讨婆家喜欢”。

虽然何家很满意何如归和“贤惠能干工作体面又温柔顾家的好女人”樊春芳的婚事,但并不满意樊春芳没生儿子。他们面上并没有表现出来,口口声声“孙子孙女一个样”,但樊谷不是傻子,她看得出自己的节礼总比哥哥们的薄,听得出自己收到的祝愿总比哥哥们的低阶,还撞见过爷爷给妈妈塞大红包,让她追生个弟弟,还说“女孩都随你姓了,你再生个姓何的男孩也不为过”。

樊春芳虽然没有收那个红包,也没接受追生男胎的提议,但这也抹杀不了那个红包存在过,那个提议存在过。

可以想见,要是何利群只有一个孩子,没有何大义这个长子,他肯定打死也不会同意何如归的女儿随母姓的。

一面用“我们家孙女随母姓”来标榜自己的开明,一面又跟他姓氏不同的孙女不断强调“就算你不姓何,你也是何家的一份子”,依然按何家的标准指使她,指点她,这让樊谷更加反感。

樊谷小的时候还忍着他,懂点事学会辩论之后就不忍了,他训几句她就顶几句。两人关系差已经是家族里人尽皆知的事。

她那公认的好爸爸何如归呢?在她和爷爷发生争执的时候,从不会站她这边的,他只会说“他毕竟是你爷爷,你怎么能这么跟他说话?”

何如归要当大孝子,她就只好当那个不孝女,不孝孙。

她在何家不孝惯了,对着活长辈都敢开火,自然不在意一个祖先塑像。

看着卷轴在灯火中渐渐化为灰烬,眼前的何利群塑像也惨叫着裂开,变成一堆碎片,她感到说不出的畅快。

塑像裂开时,被她放在塑像头顶的镜子又重新飘到了她手中。

在那些碎片之中,则混着许多红色的许愿纸,她摊开一看,发现里面写着的都是对女儿或姐妹的祝愿,或者是女孩自己的许愿,许多字迹已泛黄,看来是有些年代了。

但这些愿望终究是被滞留了。

可怜她们把愿望许给了根本不在意她们幸福的祖先。

她把这些许愿纸小心地收进了口袋,又绕过桌子上的塑像碎片,一手持镜一手持灯,走进了墙壁上露出的黑色大洞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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