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这几日景玉甯拒他太深,他确实亟需一个把他尽快据为己有的理由,便由此借着怒意把人直接给办了。
赫连熵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那种把人紧锁占有的暖热终于让他在慌慌不安中找到了些许归属。
这是一种很玄妙的感觉,仿佛纵使扒开皮划开肉也依旧连着筋接着骨。
是帝后共担江山的责任与担当,更是夫妻间永世不可断的羁绊与情缘。
景玉甯是他的,此生唯他所有。
日头当空之下万里无云,一处人字大雁飞过,排列整齐翱翔于朗朗晴空。
赫连熵的心情也如飞鸟与蓝天般舒展开来,唇角笑意轻扬,是藏也藏不住的欣喜。
他到至西偏殿时,景玉甯已经醒了来。
他身上实在太痛,所以没有下地,只在床上坐着洗漱稍微打理了一下。
这之后陆齐就端来碗清淡白粥,服侍着他用下。
赫连熵一进屋就看到此景,赶忙抬步上前从陆齐手中把碗拿了过去,“我来吧,”含着撵人的意思坐到景玉甯的床边。
景玉甯缓缓抬头看向他,本要掀开被子下地行礼,又被拦住了身子,“在这儿别动,朕喂你。”
赫连熵靠过来揽住他的肩头,轻薄的白色里衣中隐约可见脖颈处昨日激烈的痕迹。
披散的长发滑过身子,发丝一缕缕与衣服轻微缠绕。
大监识眼色地把人都带出了屋,并悄悄把大门关上。
景玉甯后背绷直地僵了僵,对于赫连熵亲昵的触碰依旧是心里抵触得厉害。
看着举到唇前的玉勺上湿糯的白粥,他低下头,抬起手摸上勺把,低轻的嗓音中带着沙哑:“臣自己来。”
赫连熵捏着玉勺躲开他的手,坚持道:“让朕喂你吧。”
景玉甯心里揣着事,把几丝垂落至前的秀发捋到耳后,自知坚持无用便也不再坚持,点头说:“那有劳陛下了。”
勺中的粥此时温度适宜,赫连熵放到嘴边吹了吹再喂到他跟前,看着景玉甯粉润的双唇一开一合,慢慢地一口口把粥喝下。
他深深吸口气,极力克制住想要重重吻上去的冲动,双手一只拿着碗另一只拿着勺,再适量地舀上一口,重复着相同的动作,神情中是无尽温柔:“来,张嘴。”
景玉甯实在有些吃不消这样的气氛,用上两三口就不再继续了。
离了温热的粥,他忽而感觉自己浑身有些发冷,顺着赫连熵宽大的胸膛与手臂将身子往下滑了些许,把被子也再裹紧了。
赫连熵发觉他动作的意向,垂首轻轻用唇碰上他额头试温,发觉确实有些热。
一想到自己昨夜把人折腾了那么长时间,他还是彻头彻尾第一次房事,想来第二日确实会很不舒服,便立即唤来太医,为他诊脉调理。
关云鹏在太医院也是一早就得知了皇后承宠的消息,自是准备上了几味药材,尚不用人前来寻他,便已经走在了去往坤明宫的路上。
一到地方,他就熟门熟路地为景玉甯看脉开药,小厨房从即日起也都改为他开的药膳,一点没耽误功夫。
赫连熵对他这前后表现还算满意,当即下令升了关太医的职,让他直接当上太医院院判,当属仅次于冯太医院使的位子。
赫连熵其实从开始就明白景玉甯越过冯曾年只抬举这个小太医是何用意,这些时日也有意考验着他。
太医院主太医冯曾年是太后一路举荐来的人,虽人胆小不敢做大奸大恶之事,但对太后还算言听计从。
而今太后与湘贵妃有意针对景玉甯,这两个女人在后宫之中深居多年,无孔不入。
赫连熵绝不能让整个太医院为她们所用。
可一个关云鹏终归是不够,赫连熵近日里也暗中插入了不少自己的人到太医院当差,他现以关云鹏为介,将那些人更多渗透到太医院这潭湖水中的核心里去。
让他们严加看护皇后的药食,不得有半分差错,同时也不任放过丝毫蛛丝马迹。
赫连熵低头看着方才躲他没躲成,最后只能逐渐在他怀中疲惫睡去的景玉甯,深眸中尽是爱意与柔情。
他抬起手屈指,悄悄沿着景玉甯睡梦中微簇的眉宇顺至鼻梁轻慢刮下。
缱绻中每一次触感都蕴藏无限蜜恋。
他凝视了景玉甯许久,久到周围仿佛一切都在这时刻寂静了下来。
这些年间源于母子关系与心中尚存的那丝亲情,让他从未真的对自己的母亲下过什么狠手。
可现在他有了想护,想爱之人。
赫连熵的瞳眸从柔逐渐变得深沉而坚毅。
为了这个人,他可以抛下这稀薄的母子缘。
为了他,也为自己,他甘愿亲手肃清整个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