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思川沮丧道:“怎么办?哪里才有解药?我不要让他痛死。”他泪珠滑过睫毛啪嗒落在郁留云脸上。
“师兄放心。”郭兴雨道:“百草丹能缓解他的症状,我们先离开再想办法,我一定不会让他死。”
“好,我们先带他回去再找解药。”叶思川给郁留云冰冷的脚穿上了鞋子。
“阿柯姑娘,”他将郁留云拥进斗篷抱起,交代阿柯道:“他中毒的事情请你不要跟任何人说,不然又有流言四起。”
阿柯点头道:“我当然明白。”
正当要走,单纯和仙音烛慌张地跑了过来,单纯喘着粗气道:“哎呀!叶小子,出事了。”
叶思川道:“出什么事了?”
仙音烛道:“送葬的人被杳冥教和镇玉拦在了半路,现在除了抬棺材的都被赶着回来祭坛了。”
果然,乐声已尽,原本散尽的人群又从山路上往回跑,几百黑衣人和黄衣人骑马挥刀在后追赶。
着桑道:“单大叔,到底怎么回事?”
单纯道:“我听着说是他们的官员在别馆里被杀死了,现在要捉拿凶手。”
叶思川放眼望去,震惊道:“都是镇玉和杳冥教的人!”
不久,人群将叶思川等人挤到了圣坛旁边,爨阳和尔南护在人群前面防止族民被刺。
风吹间隙,一红袍黑衣,高冠束发,半脸覆彩色面具的男人飞身上了圣坛,他另外半脸虽然有了岁月的痕迹,鼻子上也攀着未遮住的扭曲疤痕,但依旧邪魅俊美,他居高临下,轻掀眼皮,半唇淡扬噙着乐趣,全身散发着咄咄逼人的冷漠气势。
扫视坛下喧哗抱怨的人群,他不紧不慢抬起右手,振袖之间将身后祭台一掌击了个粉碎,碎片冒烟时仿佛能闻到焦糊味,同时四周涌现灼热的气浪,众人都吓得禁了声。
单纯摆臀一颤道:“阳炎掌?!难道说他是杳冥教的炎尊赤团子?”
叶思川道:“炎尊来濮族作甚?”
单纯道:“跑腿办公差呗,现在啊多多少少是朝廷的官儿,没准认得你们,帽子捂严实点。”说着将叶思川的帽子扯下。
接着又有一个黑衣蒙面人飞身上台,大声道:“今日一早,朝廷派往濮地的刘大人惨死在榻,周身爬满吸血蛊虫,血尽而亡,凶手定在濮民之中,若凶手不出来自首,我等将会一个个盘查讯问,另外,包庇者同罪。”
爨阳问:“我看诸位大人误会了吧,我族民有何理由杀害刘大人?”
蒙面人道:“这个要抓到凶手后才能知晓,凶手是用蛊之人,先从这些人开始盘查。”
赤团子声色晦暗又冷慢:“也许是乱民作祟,濮地一向不服朝廷管束,有几个叛逆也不足为奇。”
“还请这位大人不要红口白牙污蔑我族,会蛊之人也不止我族有,有人诬陷挑拨也不足为奇。”爨阳跳上圣坛道。
蒙面人不屑:“你是何人?有什么资格用这种语气与我等同台说话?”
“我是濮族新任族长爨阳,当然有资格与各位理论。”爨阳以难得的大高个俯视蒙面人道,“我再请教一次,有什么证据是我族民所为。”
赤团子漫不经心抬手示意,二人便抬上一具形状狰狞,千疮百孔又血淋淋的尸体,就像一个被虫蛀空的苹果,台下之人不敢直视。
赤团子哂笑:“这就是证据,死在离你爨家不远的别馆内。族长可还有话说?”
爨阳仔细检查了尸体,族内会用此等程度的蛊师只有三人,他,温沮泽还有郁留云,但都没有理由在签订协议后杀人,如果真是族人,将会给濮地带来叛逆的罪名,甚至兵祸。
想不明白,爨阳道:“此人确实是刘大人,也确实死于吸血蛊,但我族已鲜有人使用蛊术,会此术之人也定不会犯下此罪。”
赤团子抚了那半边面具,隐晦一笑道:“那不知能否让会此术之人都站上台来受查?如此大家也都能早点离开。”
爨阳道:“不必了!会蛊术之人只有我……”
“大人,二位大人,我知道还有谁。”温沮泽就从台阶上小步跑了过来,“我是族长的舅舅,我知道还有谁。”
爨阳拧眉呵斥:“你上来干什么?你快下去。”他对这个舅舅的到来充满怀疑和恐惧。
赤团子依旧噙笑,慢语含趣:“哦?温蛊师还知道何人?”
坛上之人一唱一和,一个遮眼一个遮了半边脸,虽然气度天壤之别,但怎么看都很和谐,叶思川心有不安,将怀里昏去的郁留云抬了抬,小声道:“我感觉他们是冲留云来的。”
着桑担忧道:“怎么办?现在四周都围满了他们的人,根本无处可逃。”
叶思川往人群中退了一步道:“先静观其变,别暴露了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