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婆婆,我马上来。”
叶思川跟在其后,借着隐隐灯光和月光看对面房间,感觉阴森森的,走近望去,一块比他矮不了多少的巨大刻字墓碑正对面门。
于门槛处他停下脚步,因为墓碑后便是一座石坟,旁边还有一副黑漆棺,令人毛骨悚然,他不禁吞咽口水不想再跨入,他道:“婆婆,我在门外等您。”
老人在前确毫不在意道:“好,你等着。”
屋内火光亮起,接着就是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叶思川站在门口,月下墓碑的阴森感直接袭来,他想不通为何有人在房子里建坟修墓,婆婆说这是她的房间,难道说她每天都是在坟旁的屋子里睡觉的?她不怕吗?
房内声音渐弱,老人拿着两个罐子和一卷白布出来,叶思川回神,老人依旧慈祥递给他:“来,这是我老头子生前做的刀伤药,灵得很还能不留疤。”
叶思川恭敬道:“谢谢婆婆,那我就先回屋了。”
老人拉住他,指着屋旁的棚子又道:“灶房的锅里有烧过的水,你给他把伤口洗干净再敷药,每天早晚都要换药。”
叶思川点头记下,退下台阶欠了欠身道:“好的婆婆,您回房歇着吧,剩下的我自己来,今晚要打扰了。”
婆婆哈哈笑着:“有什么需要明天跟我说。”语罢便合上了门,叶思川的目光又对上那墓碑,深沉又古老的关门声后他除了推测这应当是婆婆丈夫的碑,其他便都是疑问。
回屋时郁留云已靠在床边睡着了,烛光微弱昏黄,烁动在他疲惫又憔悴的面容上,叶思川没叫醒他,放下东西取了面盆便到厨房舀水,或许动静惊了猫,一阵铁块划地声在他回屋后才平静。
叶思川将面盆放到一旁,扶住郁留云轻唤道:“留云醒醒,起来上药。”
喊了两遍,郁留云才缓缓撑开眼眶,迷离的眼光落在叶思川的眉眼,他却迷糊道:“叶思川……我好困。”
“上了药再好好睡一觉。”叶思川柔声道,“来脱鞋,我扶你上床趴着,上药前要擦洗伤口。”
语罢叶思川蹲下,握着郁留云的腿想脱靴子,手指伸到了膝盖窝时,郁留云顿时清醒,赶紧止住,支吾道:“你……住手……我自己可以。”同时双脚一叠便踢脱了下来。
“还这么客气干嘛?”叶思川熟悉地为他解开衣衫后扶他趴下。
夜冷水也冷,伤口模糊肿胀,叶思川小心翼翼又轻柔地擦洗,郁留云被点蹭的冷帕激得微颤,眼神迷离,咬牙埋首。
“一会就好,你先忍忍,不要乱晃。”
“嗯……”
突然间郁留云感觉背后在被用力揉搓,他心有疑惑颤声问:“你擦得这般用力是我背上有难祛的污垢吗?”
“不是。”叶思川眉头一挤道:“你背后有个红豆大小的血迹,我怎么擦都擦不掉。”
郁留云看向烛火苦笑道:“别擦了,那并不是血迹,是个疤,是小时候被毒虫咬后留下的。”
叶思川停手:“原来是疤痕啊,光太暗了没看清楚。”
他用手点触郁留云的背,眼带欣赏道:“我倒是觉得像是一颗朱砂痣,怎么感觉好像很熟悉呢?”
郁留云这样半裸趴着又被人摸赏后背,顿觉腰间一痒脸一热,语速加快道:“好了,你,你别看了,快给我上药。”
叶思川赶紧收手,像犯错了一般道:“不好意思啊,又走神了。”他抹干皮肤上的水,一点一点将药抹上伤口,轻轻吹道:“我闻了一下,这里面的确有很多治疗刀伤的草药,应当是有效的。”
或许药膏冰凉又刺激,郁留云感觉伤口像撒上盐水一样疼痛,不由得闷哼抽动,叶思川问道:“是我下手太重了吗?那我再轻一点,我再给你吹吹。”
“没……事,是药发挥作用了。”郁留云头埋进右手肘窝。
“好了,你忍一忍,我现在给你缠上。”叶思川拿着白布一圈一圈缠上郁留云的细腰上,有了教训和意识,附身抬腰穿过布条时尽量不碰到皮肉,他还会一遍一遍问:“会不会太紧?”
郁留云耳边一次次回响起这个低沉又温柔的声音,他不知为何会因此背心发热,心台颤抖,他忍不住这种异样便提高声音道:“够了!”
叶思川扯着布条顿下手,以为又做错了什么,道:“怎……怎么了?”
郁留云又低声道:“我是说不用缠了,也不用一遍一遍问我。”
“马上就好,我知道你不舒服。”叶思川赶紧将布条打结收尾。
他瞟到郁留云红着的耳朵,感觉郁留云从脱鞋开始就有些奇怪,想是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