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吃饱了没兴趣,蛇吐着信子爬下木桩,沿着石壁扭远去了。
叶思川发现是个被风化的方形盒子,拂去废土,只有残破的黑红条纹,是个漆盒。
他想将其拔出来,把捏间盒子裂开掉落,只抓住了里面的软物,抖去灰尘,竟是一个皮质卷轴,保存还算完好,上面小字和图画都很清晰。
看到篆体大字时候,叶思川喃喃道:“这是佛家所著的《涅槃妙法经》,不灭不生,不生不灭,循环往复,法门微妙。”
他概览了一下又道:“看着像是一本颇有玄机的内功心法,也不知是哪位大师留在这的。”说完就放在兜里继续前行。
到离铁链最近的一个角落 ,他抹上灰土,扯下衣角包上双手,向前一扑抓住了铁链,向上攀援到锁玉阁时,直接放手飞扑到廊外护栏,翻身一跃便到锁玉阁外。
倚门而听,里面毫无动静,戳破窗户纸观之,里面纱幔挡住了视角,根本看不清楚。
自以为有这身衣服作保,叶思川推门而入,进门毫无动静,就在他关门的那一瞬间,好似有一丝闷疼从脖子传来,还没等手按上脖子,顿感天旋地转倒在地上。
他进入了梦中,梦里回到小时候,身着新棉袄,披上师父缝的白毛边披风,趁师父不注意偷拿梅花从烧着炭火,插满梅花的房间里跑到外面淋雪,鹅毛似的雪。
师父追出来拂去他头上的雪花,拂去一次,大雪将他的黑发染白一次,雪太大了,师父怎么都拂不完,后来他变成一动不动的雪人。
雪花堵住了他的眼睛,眼前一片黑暗,大喊师父也没人答应,背上越来越寒冷,他哭喊着再也不想淋雪了,在刺骨的寒冷再一次袭来脊背时,他大喊:“我好冷,师父救我!”
喊声过后,叶思川打了个寒战从梦中惊醒,全身毫无气力,四肢似有千斤,像一只被蜘蛛网住的蜻蜓。
从眩晕中睁开眼,他的双手竟被铁链吊扯起来,动弹不得。
正当他感觉振气无用时,一个苍老沙哑的声音掠过:“我的‘鹤梦疑重’吞噬心神和力气,是不是感觉丹田滞涩,背后冰寒刺骨啊?”
“你是谁?”叶思川艰难发问,抬头试着看清那人。
话音落下,一个黑袍稀发,杵着蛇头拐杖的怪人伸手取掉了他的面具,掐抬着他的下巴道:“哦,原来是你扰我好梦,你是来救他的吧?”
“他……在何处?”
聘鹜没有回答,左右扭动他的下巴,欣赏着玩物道:“还没学会隐藏气息就想从我聘鹜手里偷东西,你的胆子实在不小啊!”
叶思川试着聚焦飘忽不定的眼神,提着气力依旧问:“他,他在哪?”
他侧目扫向四周,锁玉阁是个宽敞明亮,装饰华丽的刑房,所有罪恶的刑具都摆挂在四周。
当他望向聘鹜身后,终于见到令他悬心之人,郁留云被白布裹在柱子上,不知生死。
叶思川一激灵,犹如被浇了一盆冷水,红着眼角冲郁留云大喊道:“留云兄,你还好吗?你回答我!”
“别喊了,他没死,还是担心你自己吧。”聘鹜掰回叶思川的下巴道。
“你,把他怎么了?你放开他!”叶思川傲然抖开聘鹜的手道。他双眸似寒星般盯着聘鹜。
“他吗?我可不会浪费这最好的的材料,用带着韧劲的湿布裹着他,就是为了防止他受伤的。”说完聘鹜走向似有微动的郁留云。
聘鹜带着狡黠神光扫视着郁留云道:“你醒了,来看看你的伙伴,他好像是来救你的。”
“伙……伴?”郁留云虚声慢抬起晕眩的头,掀起眼皮,眸间赤恍恍撞入对面那深邃清明带着暖意和担忧的目光。
他双双唇微张,眼瞳放大与这个目光交汇,但神色依旧寡淡平静得过分,他迅速抽离,疏离道:“他不是什么伙伴,我不认识他。”
聘鹜哈哈一笑貌似来了兴趣,拿出一块人皮面具贴在枯黄褶皱的脸上,没贴平整,但相比他的本来面貌,俊俏至极。
他哂笑道:“不认识?那天晚上我扮作他的样子到你房间,你还叫他叶思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