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不听,揪着灯把哭道:“我不嘛,阿爷阿爹,我就要这个有跑马的灯。”
两个大人也劝不住,只得对拿刀的黑衣男子道:“老板,要不卖我们一个?多少钱都行,一看你就是做灯的好手,你再做一个就好了嘛。”
黑衣人一脸不屑,揪着灯不让小孩拿,刀眼一转瞟到了马上几人,缓缓回头对小孩冷漠道:“小鬼,说了这灯不卖,后面的你顺便选,送你都成,这六个灯不是给你准备的。”
粉衣男子掏出一个编花带流苏的绳结在小孩眼前甩绕:“你买其他的灯的话,哥哥还送你一个花花结好不好?你还赚了呢。”
“啧!”黑衣人斜眼,不耐烦道,“单纯你别想把这破玩意绑在我的花灯上啊,又骚又娘。”
单纯跺脚怼回:“仙音烛你怎么说话呢?你做的花灯能绑上我做的绳结你就乐吧,你说你后面这光秃秃的灯卖出去几个?肯定是没我手艺的点缀,再这样下去,咱这手艺,连饭都吃不上。”
单纯或许是被小孩哭闹声搞得不耐烦了,尖声吼道:“行了别哭了赶紧带回去,今天买卖不做了,是时候发横财了。”
小孩与其家人都被他的凶叫一惊,父亲赶紧扇了一巴掌还在揪着灯的小孩,扯起就赶快向几十米外的房子走去。
郭兴雨看笑话,还笑眯眯说:“师叔,你看月亮会被云遮住,我们还要赶路,要不买几个捣药兔?这样生意也算有人光顾,大晚上为生计卖灯,实在有点无助。”
着桑抱着手看出某人的小心思:“是你自己想买灯玩吧?”
潘辰一直盯着那两个买灯的,他皱眉严肃道:“你看那二人像是缺钱出来卖灯的吗?”
叶思川警觉道:“不知怎么的,我觉得这走马灯跟我在化仙洞前看过的很相似。”
本来下巴顶在郭兴雨肩膀上打盹的尔南也道:“直觉告诉我,我们应该赶快离开这个灯光灿烂的地方,谁大半夜在人烟稀少的郊外卖灯啊,那两人就像红衣泼妇牵着黑牛,反常又阴森。”
潘辰道:“我们赶紧走吧。”
叶思川路过时,单纯双手环抱,笑脸相迎道:“六位赶路啊?买买我们的走马灯吧。”
叶思川警惕且礼貌道:“清夜无尘,月明星繁,不必提灯。宵禁将近,二位还是赶快收拾回城为好。”
单纯摆出无奈的表情:“哎,还不能回家,卖灯不赚钱糊不了口,还得发点横财,不然很难富有。”
叶思川没准备继续理单纯这危险的做作,准备离开,但又被叫住:“不知六位衣冠楚楚靠什么维生啊?”
他眼中袭上一丝警惕,因为他发现那个名叫仙音烛的此时眼带杀气,叶思川内涵道:“白日生财,取之有道。”
郭兴雨后退插话:“大叔看你挺有钱的,发的什么横财?”
单纯挪了两步,双手交叠在腹前叹道:“雇主家惨遭四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盗贼洗劫,重要物什被偷走,还被打伤了,这不他出钱让我们抓小偷拿回财物。”
“飞芦!”叶思川确定他们就是飞芦杀手。
潘辰抽剑下马,蓄势待发,身后草木随即被冲击摇动起来。
郭兴雨再也不想买灯了,赶紧拿刀递给尔南。
单纯却未理他们,从袖子掏出一张纸条走到仙音烛旁边,低头靠得很近给他看,前面的发须黏到脸上。
单纯道:“你看,这巽堂主手下消息传得还真形象,这纸条写着‘几俊男船巷骑新欢,六大个叠骑过城郊’,嘿嘿,颇有坊间话本那调侃味道。”
仙音烛推开他起身道:“别演了,赶快解决他们。”然后举刀指向叶思川等人:“各位就在此地活动活动筋骨吧!”
一场大战无可避免。
尔南受伤,或许怕大家担心,他扭了扭左臂,扯下带子把刀绑到左手道:“好久没试试左手刀法都生疏了。”
尔南一脸挑衅道:“不知二位对比巽江的武功如何?”
“要有人家老大那个能力,我俩还用得着大晚上不睡觉等你们吗?不过对付你们这些个毛头小子绰绰有余。”单纯口气做作,最后一句话却突然阳刚。
尔南咧着嘴呵呵道:“那我就放心了。”
见他被瞧不起,单纯从摆灯席子下抽出一根银色如长针的兵器,手把处精雕圆环饰有一精致红色编珠酢浆草结,器身中到器尖铸成四棱刀锋,直汇剑尖,灯光下可映射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