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竟然看到我认不出我。”女子又喜又怒三步并作两步走到他对面的船边上,“我是你姐潘柔,给我上来。”
“这……姐姐?”叶思川等人都一脸疑惑。郭兴雨扯着叶思川袖子道:“这竟然是师叔的姐姐?”
叶思川道:“我也没想到。”
潘辰脑袋一翁,不知所措又不可置信道:“姐……你是我姐?你怎么瘦成……”
没等说完,船板已经搭上了小舟。
此时又有女子大喊:“谁?有敌人怎么不叫我。”
竟然是着桑挥着双鞭走到船边,看到叶思川后,赶紧挥手喊着:“师叔,师兄,师弟,你们还好吧?”。
叶思川和潘辰看见着桑立马明白了,是她搬的帮手,只是这帮手真是个惊喜。
“师妹我们没事。”郭兴雨抢先叶思川跳上大船。走到着桑身边,赶紧掏了掏胸前口袋。
郭兴雨喜悦道:“师妹……”
马上又改口:“师姐,看我给你拿的月饼。”毕竟每次以年龄论自己是师兄都会被教育,但是嘴快也没办法。
终于,他掏出一包不可名其形状的东西,似粉末又和着些不规则的块,上面还有黑色的点。
着桑收回期待的眼神耷拉下嘴,傻眼道:“哇,这个月饼是不是睡着了,都蜷成一堆的了。”
“啊?”郭兴雨看着拿出来的东西也蔫巴着傻眼,不好意思地举着。
看他的样子,着桑还是笑着抓过了月饼,还摸了摸郭兴雨的头哈哈一笑道:“没关系,反正啥到肚子里都得躺着,谢谢啦师弟。”
潘辰带着人快步走向潘柔。他眼中泛起涟漪,上下端量,声音也柔和道:“姐,你怎么瘦成这样,我都认不出你了,以前你可是珠圆玉润。”
潘柔眼中含泪盯着潘辰,戳他的心口道:“这就是你认不出我的理由?离你上次出门才五年,连你姐都不认识啦?你真是忘却红尘啊你。”
潘辰紧握着姐姐的手道:“姐你漂亮了我一时认不出,也没想到你会跟着桑一起嘛。”
潘柔看向着桑道:“还说呢,今天中午,我忙完庄子上的生意回家就看见门卫拦着她不让进去。她手里拿着一封信,又说是你让他来的,问清楚你为什么不一起回来,我也没敢跟爹说。”
“我拔腿就找人找船来救你们,没想到半路遇上了。看你们的船,我还以为是她说的江匪呢!你要不出来,我估计就叫人开打了。”
“爹他……还好吗?”潘辰垂眸沉声道。
潘柔道:“好,也不好,五年前你又走后不久,他便病倒了。后来几家布庄一直经营不好,此前家里生意都是他亲力亲为,后面我拗过他代他管理,才有起色。”
她比划道:“我就是在这期间完全瘦走了另外一个我,我现在可是附近出了名的女商人。”
虽然潘柔挺开心,潘辰却很是愧疚。五年前他曾回过一趟家,当时他爹潘粟坚决不让他走,要求他要么继承家里产业,要么花钱入仕进入新晴官场。但他对商场和官场毫无兴趣,认为世家大族不仅觉得农商九流,还世代为官,相互庇护,根本没有什么官位能施展抱负。
选择不同,他跟潘粟大吵一架后,离家至今,没想到姐姐在这几年为了家里付出了这么多,这个年纪孤身一人打拼在商场,他很抱歉,但他不想就此妥协。
想到这里他只有愧疚道:“对不起姐,我……”
潘柔拍了拍他道:“行了,知道你要说什么,能回来就好。现在爹身体已经没事了。”
终于看到叶思川和尔南,潘柔道:“这一个个的帅小子伤成这样,先进去吧。”
潘柔指着叶思川怀里的郁留云道:“这个怎么还被抱着,受伤不轻吧?赶紧进去疗伤,我带了大夫。”
“多谢。”叶思川不知如何称呼。
进了船,叶思川抱着郁留云被带到房间床榻上,大夫给郁留云包扎好后便出去了。
叶思川准备离去,发现还背着韬魂鼎,赶紧取下来道:“这么拼命要拿的东西,要是醒来发现不见了,会很着急吧,还是放到他身边为好。”
他回到榻边将韬魂鼎放到郁留云里侧的手边。
许是弯腰的时候发梢扰到了郁留云的脸,郁留云闷哼一声侧身向里,左手一揽,双手紧抱住叶思川的左手,身体还像睡着的狸猫一样蜷缩起来。
被这猛地一扯,他重心不稳,右手只得撑住床沿,如垂露的鼻子尖点还触到了郁留云苍白的脸。
他慌忙侧头隔开,炽热的鼻息喷动郁留云额前的碎发。
头发也被卷进郁留云的脖子下面,他准备扯出来但疼得闷哼一声。
“完了!”他眼中附上了慌乱,要是不能脱身,郁留云若醒来看到如此姿势,还以为他要干什么呢,莫说冷眼,该被放冷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