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燃嵌着头,捂着嘴打了个小小的酒嗝,说:“好了。”
喻兰舟眼皮一撩,徐婉便会意,搀扶着陈燃走出去。
将陈燃送到车上后,徐婉又回到店内处理好刚才在酒吧里被拍到的照片。
车上的灯光暗,喻兰舟又触灭了一盏灯,在晦暗的光线中将食指和中指屈起分开,伸到眯着眼的陈燃的脸颊上轻轻夹了一下。
热灼,柔软,细腻。
是想象中的触感。
又浅笑着勾起食指,在陈燃高高的鼻子上刮了一道,然后才收回手。
徐婉上车后将两个人送到在临熙的别墅后便离开了。
偌大的房子只剩下喻兰舟和陈燃两个人。
在明亮的光线中,喻兰舟才回过神来,醒悟到自己在做什么,并且也意识到,自己想继续下去。
陈燃来临熙的时候什么东西都没带,确认了她还有自理能力后,喻兰舟给她找了套新的内衣,连同自己的白色睡衣一起,搁在置物台上,语气平淡地说:“去洗澡。”
陈燃的脸颊红红的,反应好像慢了半拍,点头说:“哦,好。”
过了一阵儿,陈燃从浴室走出来,身上却只裹着洁白浴巾,整个人像脆生生的粉色苹果。
刚洗过的发没有被吹干,湿淋淋地搭在白皙的肩上,双手在胸前轻拽着被围得有些松垮的浴巾。
是一种故意的无声的勾引。
喻兰舟正穿着白色丝绸睡衣坐在窗边接电话。
陈燃忽然想感谢那条项链是檀木的不能见水,否则此刻她还是会看见它出现在喻兰舟的脖子上。
只裹了浴巾的自己走过去时,喻兰舟上下扫了她两眼,浓密的眼睫在灯光下投出阴影,眼皮上好像有亮闪闪的东西。
眼睛里是自己看不穿的情绪。
没等陈燃观察得更仔细些,喻兰舟便转过脸去,又讲了两句后挂断电话,把手机撂在沙发上,身体向沙发靠背倚着,以观审的目光看着陈燃。
陈燃看了一眼沙发上的手机,慢慢走过去,心脏不受控制地跳动着,然后微微低头,说:“喻阿姨,我可能有点病。”
“什么病。”冷淡的口吻。
“受不了你刚刚用那样的眼神扫我。”
喻兰舟没理她,站起身,给她指着一楼的一间房,说:“你的房间在那儿,早点休息。”
余光中陈燃的浴巾有些往下滑了,喻兰舟便又看了陈燃一眼。
陈燃呼吸潮烫,说:“您再看我一次,我就真的忍不住了。”
“忍不住什么?”又是一瞥。
陈燃的喉咙滚颤两下,回答:“亲你。”
喻兰舟不自觉抬了抬下颌,没等她再做出更多的反应,陈燃朝她再逼近一步,眼神往桌上手机的位置觑了两下,带着些侵略性地问:“刚才在和周教授打电话吗,这次挂断了吗?”
还不等喻兰舟回答些什么就吻了上去。
唇触到的一瞬,陈燃脑海里一片空白。挣扎着反应清醒,稍稍退开一点点,用舌尖描摹着喻兰舟好看的唇形,然后再次抵开牙齿,侵入。口腔里清凉凉的,香香的。
此刻陈燃在发昏,也知道喻兰舟在容许她发昏,否则她会在自己说出那句“亲你”时,就会对自己说“滚”。
右手扣住喻兰舟的手腕,轻轻一带,对方便重新跌坐回柔软的沙发上。
好好推倒。
陈燃重新吻上去,坐在她身旁,却又紧密无隙地把自己的整个身体涌向她。
有文身的右手抚住喻兰舟的后颈,唇上温柔纠缠摩吮,把那双淡色的唇吻到艳红。
喻兰舟能感觉到颈后陈燃掌心灼热的温度,吻带起一阵晕眩,唇上的触感柔软,像带着韧劲的香甜的果冻一样。
这一次后,感觉会很容易上瘾。
终于吻到呼吸急促时,喻兰舟微一仰头撤离,陈燃便立刻松开了她,看向她的眼光里带着泪,然后说:“我说了我忍不住的。您怎么不推开我或者打我。”
喻兰舟并不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问:“你喜欢我吗?”
陈燃咽了咽干涸的喉咙,预感到有什么事要发生了,坐端正了认认真真回答,说:“喜欢。很喜欢。”神色动情。
“爱我?”
“爱您,很爱。很爱很爱。”
陈燃的身子贴近她,身上的浴巾已经半掉落了。
喻兰舟又问:“喜欢过别人吗?”好像在蛊惑人似的,声音有些低沉沙哑。
“对别人这样过吗?”右手虎口处卡着她的下巴,拇指摁了摁嫣红的唇,问她,“谈过恋爱吗?”
以上三个问题只要有一条是肯定答案,喻兰舟就会马上离开。
“没喜欢过别人。只喜欢喻兰舟。”
“没有。只有对您。”只想吻您。
“没有。没谈过恋……”
陈燃再次吻了上来,“爱”字的尾音吞入两人的胸腔中。
喻兰舟想过很多次,这种情况会在什么情境下发生。
喝醉了的人又来吻她,喻兰舟却一点也不觉得那人身上的酒气厌烦。
反而好像是期盼了许久一般。
陈燃勾着她的舌,唇上软绵绵的,带着香甜的酒气,又有些眩晕了。
“喻老师。”陈燃口中吐出的气息喷洒在喻兰舟的颈间,炙热欲燃,“你知不知道……”
喻兰舟引导般问着:“知道什么?”
陈燃却不答了,只顾着解去喻兰舟的扣子。
我好想你。
想了好久。
手下动作颤得不行。
情动。颤动。流动。
喻兰舟的卧室内灯光明亮,被推倒在床上后,她的眼前忽然一片昏暗,类似于柔顺的布匹覆盖上她的眼睛。她知道,陈燃用的是刚才自己脖子上所戴的丝巾。
布是纯白色的,遮光性很好。
喻兰舟的身体不自觉颤动,不知道陈燃下一步会对她做出什么来。
只有眼上清凉的触感十分清晰。
“陈燃,解开。”
却听见离开她的脚步声。
“你去哪儿?回来……”
陈燃立刻回来,隔着布绸吻她,声音喑哑:“舟舟,我不走,不走。”
好亲昵的称呼,喊出这个名字时,陈燃自己的胸腔中牵扯出一阵阵的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