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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等你多久我都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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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宿位于苏城的老城区,这块区域的房子间隔很近,出租车只送到老城区的北门口,之后就得徒步前行。

这边的屋子大多都长一个样,砖木结构,白墙黑瓦,古色古香的。

行李箱轧过窄窄的石板街,江礼然在前边循着导航找路,林序秋却扬言不需要,气势汹汹地冲到队伍最前面,伸着脖子看路牌,导游似的带路。

绕过几个小巷,要不是时刻注意着导航,江礼然都觉得林序秋迷路了。

一看上方的路牌,还好,就是这条街,苏家巷。

一行人直直往前走,远远就瞥见了尽头处的民宿门匾,走近,是一座典雅古朴的四合院。

这四天的旅程都要住在这里,店家说这原是按月出租的房子,但林序秋早在先前就大手一挥,将这里包了下来,整租半年。

因此收到了店家寄来的钥匙,和……江礼然的一句“有病”。

站在院外等林序秋开宅门,就见一排翠绿的竹子从围墙内冒出尖来,一进院门,各种小花小草摇头晃脑的,种在石板上的一连排小罐子里。

靠着围墙,右边是池塘,左边摆放着一套棕木桌椅,宽大的方形,中间放着一套红棕色茶具。

把行李拖到正房,仿古家具样样齐全,甚至悬吊着名人字画,陈列着古董陶器。

当然,真迹的可能性不高,那是被护在博物馆里的。

正房、东厢房、西厢房都绕一圈,三人分好房间后,就来到了前院,围坐在木桌旁边。

此时才下午五点,太阳还未落山,阳光斜斜透过来,将竹子的倒影映在另一侧的墙面,一半则落到石板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

林序秋不知从来翻来一盒毛尖,坐下就开始烧水泡茶,手法娴熟,步骤一样不差。

看她一杯一杯斟茶,江礼然不禁想笑,“哟呵,还会泡茶了。”

“这叫,技多不压身。”林序秋放下茶壶,往裴元序身前放了一杯,顺道跟江礼然说:“自己端,不爱端给你。”

江礼然撇她一眼,拿过茶杯,“那你别给我倒啊。”

一听这话,林序秋“啧”了一声,“信不信我直接把茶倒你脸上?”

抄起茶壶,她作势就要往江礼然脸上浇,江礼然下意识一躲,见她顿住,贱兮兮地反问她:“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林序秋放下茶壶,懒得和她多费口舌互怼,拎起茶杯呷一口茶,接着迅速从桌上摸出一副扑克牌。

“斗地主,来不来?”她朝江礼然扬扬下巴,手指已经在拆包装盒了。

“直接选还是翻牌?”江礼然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敲扣着桌面,看林序秋的眼神跟打量毫无差别。

分成两沓的扑克牌在手间一上一下地搭着,洗得很慢,林序秋抬眉反问:“你确定要让我选?”

两人跟在茶桌上交锋似的,看对方的眼神都透着“你不是好人,我也不是”的味道,像打乒乓球般有来有回。

江礼然哪敢让林序秋来,这不明摆着要坑她的节奏吗。

“元序选吧。”她说。

裴元序正抿下一口茶,放下茶杯后双手顺势交叠在桌上,随后撑着头,思考片刻,才慢悠悠地道:“不翻牌了,直接选吧。”

果然是好发小,立马就会出了林序秋的意思,林序秋一拍桌,用扑克牌指着江礼然,笑意十分邪恶:“那礼然地主吧!”

江礼然没料到平时待她温温柔柔的裴元序,会在这个时候反水,跟林序秋一唱一和的,故意让她当地主。

“啊?你们俩打我一个啊?”

林序秋嘴角轻扬,暗爽,挑衅道:“你怂了?不敢吗?”

又是经典的激将法,但江礼然偏偏就吃这套,立刻自信起来:“我怎么不敢!”

眼见激将法非常成功,林序秋赏以江礼然一个大拇指,“好!我就欣赏你这种精神!”

这话说得,跟老干部似的,洗牌的手法却很新,炫技一般。

花切,又是拉牌又是自动开扇,继而牌在她手指间转来转去,最后瀑布式洗牌,看得人眼花缭乱。

看样是经常在外“赌博”的人,江礼然真想吐槽:有必要吗?到底是来看你洗牌的还是斗地主?

但她没说出口,怕林序秋放出个大招,用最丢人的惩罚方式来斗她这个地主。

一边洗牌,林序秋一边说起游戏的惩罚:“先说好,输的人在手上画王八。”

其他两人纷纷表示同意,裴元序旋即站起身,笑道:“用我的眼线笔画吧。”

道完她便走进房间,拿出沉甸甸的化妆包,掏出两根液体眼线笔放在桌上。

一场激烈的牌局即刻爆发,一开始,三人互相笑着,插科打诨,气氛万分融洽。

随着游戏的深入,几轮单牌的试探下来,江礼然逐渐感到压力,手中的牌虽然不算差,但林序秋和裴元序在谈笑间的配合,似乎天衣无缝,每次都能恰到好处地压制她的出牌。

见势不妙,她有些怀疑两人在用某种方式出老千,或许是林序秋吐烟的嘴部动作、抖烟灰的姿势,又或许是裴元序喝茶的深度、放茶杯的手柄方向。

可看来看去,她也没发现任何有规律的异常,两人好像只是单纯抽烟品茶而已。

想了想,她决定改变策略,企图扰乱对方的节奏,“对5。”

林序秋狡黠一笑,迅速接上:“对6。”

江礼然瞧了眼裴元序,只见她抿着唇摇头,不说话,示以不要。

捏紧手中的牌,江礼然扫了一圈,抽出四张,指头按压在桌上,“三带一。”

333带5,林序秋看一眼,稍稍抬眉,一把甩出444带6,“跟!”

又是6,这是跟自己一样把牌拆了呀,江礼然心头一紧,看裴元序继续摇头,依旧选择不要。

见手中的余牌所剩无几,她咬咬牙,孤注一掷,“顺子。”亮出78910J。

林序秋看了看桌上的牌面,又看了看裴元序,嗤笑一声,叼着烟吸入一口蓝莓味七星。

缓缓吐出烟雾,她抽出一叠牌,郑重地放在桌上,“再跟一个~”

牌重合在一块,她慢慢滑动指尖,展示910JQK的牌面,得意洋洋的。

裴元序垂眸抚过牌面,纤长睫毛在眼下投出蝶翼般的阴影,柔声说:“要不起。”

江礼然一听,左右寻思了会,只能下死手了,便将4个2重重地摔在桌上,“炸弹!”

旁边的竹叶簌簌飘落几片,林序秋放开身姿,往后一倒,椅子发出不堪重负的吱呀声。

牌被她顺手搁在了桌面,江礼然看她抽了一口烟,催促着:“秋秋,该你了。”

林序秋双手搭在脑后,一脸无所谓:“不明显吗?炸弹啊,我哪要得起。”

“元序你呢?”江礼然问,暗自祈祷这把她还是不要。

许久裴元序都不说话,只是抬眸看向江礼然,眼神很淡,表情也很淡。

“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她拢起手中展开的牌,语气自然得也很平淡。

但这个提问,在牌局上,倒显得不那么自然了。

江礼然稍微向前倾身:“嗯?你说。”

裴元序拨动着牌的一角,重复几次后,才说:“那天给你发消息的人,是谁?”

“啊?哪天?”江礼然顿时懵了,没成想是这种跟牌局毫无关联的问题。

远边的太阳在渐渐下沉,裴元序坐的那个位置的日光也渐渐走远,只有一侧的发丝泛着暖黄的光,剩下的,连同她整个人都隐在阴凉处。

神情在即将到临在暮色中,变得模糊,镇定得过分。

有那么一瞬间,江礼然觉得她离自己好远,明明就坐在对面,但与她初识时,见到的那份藏在友好下的疏离感,忽地在她脸上呈现了出来。

一种爱答不理的、柔和的,压迫性。

搞得裴元序半天不说话,江礼然也不敢多问几句,只是拿起一旁的茶杯,深深喝下一口,又收起牌望着她。

日光不再照到裴元序身上,她思忖了会,突然意识到,那两次,第一次是她偷偷瞥江礼然手机时看到的,别人的约会邀请。

第二次,是手机响起的特殊提示音,一个大家都能注意到的声音。

于是她咽下了对于第一次的问题,转而问起第二次:“昨天我给你拿手机的那个。”

江礼然突然松了口气,“那个啊,是我妈。”

“行吧。”裴元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把手里的牌慢慢展开,“那……”

江礼然攥紧最后的单张K,眼睁睁看着裴元序指尖夹出两张牌,甩了出去。

“王炸~”两张一彩一灰的Joker飞越在空中,顿然扎向江礼然的胸口,从心脏的位置轻飘飘地落下。

小王掉在了地上,大王降到她面前的茶杯上,恰好盖住杯口,这一趟动作准得不能再准。

看裴元序手中那一大把牌,江礼然无奈地笑一声,把手里的单张K展示到桌上,“算了,我输吧。”

边说,她边挽起袖子,把手一伸,大大方方地接受手臂上画王八的惩罚。

裴元序和林序秋都得意地笑了起来,连忙来到她身侧。

“愿赌服输~”裴元序拧开眼线笔,笔尖与她手心凉到结冰的温度,贴上江礼然的小臂,准备在最为敏感的内侧画下一只背上带樱花的王八。

林序秋撑着下巴看墨色在小臂内侧上晕开,收起江礼然茶杯上的大王,看茶盏里的涟漪归于平静。

被笔尖接触到的地方都好痒,江礼然的手忍不住一收,却又被裴元序掐紧手腕,逮了回去,还念叨着:“你不要动嘛,不然我怎么画。”

眼线笔是速干型,画完后,江礼然用拇指摸了摸小臂上的图案,有一种胶膜的触感,好奇妙。元序不愧是美术生,王八也能画得那么可爱。

林序秋见那小巧精致的王八,不满得连连瘪嘴叹气,“圆圆,你干嘛奖励她?给她画这么可爱。”

“emmmm……”裴元序挠挠头,按下笔盖,“习惯了。”

见林序秋不断咂舌叹息,江礼然在旁边仰天长笑,随后朝她挑挑眉,语气贱兮兮的:“失算了吧?”

林序秋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你等着。”

一个人打两个人终归是太难了,接下来的几局,江礼然实在招架不住,一直惨败,手上被其她两人画满了王八。

看着满手花臂似的,江礼然欲哭无泪。

为什么每次玩游戏都是自己输啊?!

而后她对比起了裴元序和林序秋画的王八,裴元序画得呆萌至极,甚至还给每只王八添上了些小装饰。

而林序秋画得歪歪扭扭,除了能看得出是个什么东西,毫无美感可言。

她憋不住吐槽:“秋秋,你画得好丑,还好没有跟元序选同一个专业。”

林序秋真是感觉她越来越贱了,不知她从哪学来的,皱眉给了她肩膀一拳,“不会说话就闭嘴!”

见两人互怼的样子,裴元序不禁捂起嘴憋笑,这两人真够幼稚的,明明生理年龄都比我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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