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愿望实现了。”

屏幕上的倒计时走到底，所有数字归0，季星河勾着闻人钰的脖子把他拉下来亲了下额头说：“19岁快乐，小钰。”

一阵微风吹得竹叶晃动，白墙上疏落的树影跟着摇曳，闻人钰确实快乐，这是他前十八年最快乐的时刻，生日虽然过了，但也才过了几秒。

他在季星河的亲吻里找回了点胆气，留住了季星河往回收的手，说：“哥，红竹我很喜欢，可以亲你吗。”

季星河的吻浅尝辄止像他的性子，闻人钰的吻激烈而霸道。除去刚碰上时那几秒的磨蹭试探还算含蓄，后面季星河差点缺氧。

闻人钰紧紧箍着他的腰不放，每次季星河把刚把唇分开一点喘了口气就又被按着亲，唇舌搅动的水声像某种催化剂，不知道重复了多少回，季星河的下巴被他蹭得有点疼，舌根酸软。

“够了。”季星河抵着闻人钰的肩把他推开，眼角和脖子都红了，他偏开头试图平缓杂乱无章的呼吸。

闻人钰的目光落在季星河沾染了水光血色浓郁的唇上，那里平时都是淡淡的，干燥的，季星河多了分鲜活的人气，也许是因为瓷白的皮肤也因为他染上了颜色。

“哥”闻人钰喉头动了一下，诚实地说，“我还想亲。”

季星河这次没有惯着他。

他掐着闻人钰的后脖子，被亲疼了就往后拉，喘不过气就咬舌头，驯兽一样让闻人钰放慢了节奏，这次比刚刚时间长，亲昵多于欲望，身体像泡在温水里浮沉。

“该睡觉了。”季星河放开他，坐了片刻后站了起来。

闻人钰手指动了一下克制地点了下头，眼巴巴地看着季星河收东西放东西，最后在季星河要往门边走时勾住他的手，就那么一小会儿然后放开了：“星河，天亮的时候我去找你好吗？”

闻人钰整个人都是飘的，一面想遵循本心拉着季星河哪里都不让他去，另一面担心一觉睡醒季星河就不见了，像惹他生气那次一样，把自己关在门外。

季星河看出了他的拘谨，或者说是不安：“嗯，愿望有三个吧，剩下的明天说。”

等季星河出去带上了门，闻人钰往床上一扑滚了一圈，他的三个愿望其实一模一样。

季星河洗漱完刷着手机睡着了，精神上的亢奋敌不过身体上的疲惫。

闻人钰有点忙，他先是把早上要穿的衣服配好挂床边，关了灯又开，半夜爬起来举着相机给那丛竹子拍了好几张照片，又打光又挪位，最后选了张最满意的发朋友圈加换背景。

他定了好几个闹钟，却没半点睡意。

闻人钰侧向窗那边，不久前季星河就坐在那里……跟他接吻。

想到那个场面他更睡不着了，从季星河第二次给他抹奶油起闻人钰的反应就没下去过。那季星河呢，是不是跟他一样，毕竟连眼角都红了，闻人钰被余韵波及点燃，来来回回擦了三次手才被困意接管。

闻人钰在闹钟响之前醒了，什么都没做先看着竹子高兴了十来分钟，回味了一遍昨夜的种种才起来穿衣洗漱。

黑框接到闻人钰的时候被他塞了个巨无霸煎饼果子，他端详了片刻，确定闻人钰在高兴，比划着煎饼果子的厚度问：“这大煎饼果子，有喜事啊？”

没想到闻人钰嗯了一声说：“过十天请你吃饭。”

“谁啊？”黑框一脸八卦，之前闻人钰用有心上人拒绝女生他半信半疑。

在他看来男的只要长得别太抽象，幽默的，擅长运动的，要不歌唱得好听都好找女朋友，闻人钰这种应该更好找，没办法，丑男人实在太多，有闪光点的都是抢手货，但这才多久就吃上喜饼了。

闻人钰咳了一下默默把卷起来的书摊平：“没谁，过十天我能走路了。”

香山小分队在中午的时候突然热闹了一阵，主要是有的人在里面发了张照片。

季星河一看，闻人钰暗戳戳把那个红薯疙瘩发到了群里，招来好几个人的拷问。然后又有人问他朋友圈发的竹子是哪里买的。

闻人钰就淡淡地回了“朋友送的”几个字。

季星河顺手点进了闻人钰的朋友圈，一排只发图不配字的阵型在凌晨被破坏。

窗外月桌上竹还有一张原木矮桌，配字“喜欢”，底下零星的共同好友评论了几个叹号。

赵记林和闻人钰更熟，一针见血地评论“？初恋？谈到了？？？”

闻人钰难得好好说话：是。

赵记林刷了一片问号。

可能是刚升级成男朋友闻人钰还没习惯这个新身份，在外边秀了一圈，到给季星河发消息时又格外正经：午饭吃了叉烧卤蛋小青菜，小青菜有点老，叉烧汁太甜了。（图片）

黑框已经把菜和饭拌在一起炫了一大口，瞥到闻人钰转着碗挑角度拍照，说：“你真没谈恋爱吗？”

“谈了，昨天晚上十一点多。”闻人钰把沾了叉烧汁的米饭拨到一边，吃没汤的。

他说的云淡风轻，前舍友们纷纷抬头七嘴八舌地问谁啊谁啊。

闻人钰摇了下头。

不说也没事，他们更在意别的：“好看吗。”

闻人钰点头。

“腿长吗？”

点头。

“我靠不问了，甜甜的恋爱什么时候轮到我！”

“恶不恶心，还甜甜，酸死你得了。”

闻人钰注意力全在手机上，没心思听他们聊天。

季星河也是第一回谈恋爱，拍了张照发回去过去，配字“还行”。因为他按快门的速度快不磨蹭，没受到格外关注。

上课的时候但凡跟着老师的思路走，写写算算做做笔记其实时间过得很快。

闻人钰第无数次看手机时庆幸自己是大学才和季星河谈上的恋爱，不然指不定考到哪里去。

好不容易熬到最后一节课上完，季星河逆着人流去接人，闻人钰跟第一天上学等家长的小孩似的，眼睛往人头的上层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