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牢里,余鱼被迫仰着头看向巡楼老师。
覆在眼上的布条被对方轻轻揭开,像是在欣赏一件艺术品,巡楼老师捏着余鱼的下巴,一双贪婪的眼神肆无忌惮的在他的身上汲取着自己想要的东西。
“你很好看。”巡楼老师凑到余鱼耳边,发干的嗓子变得喑哑了许多,指腹轻轻婆娑着余鱼的侧脸,“只要你乖乖听我的话,我一定......”
“把你的脏手拿开。”余鱼的声音发沉,冷冷地打断了对方的话。
巡楼老师一愣,似乎没想到余鱼会这么说话,手下一滞,目光看向那双红色的眸子。
“我说了,把你的脏手拿开。”
他仍是那个被迫仰着的头的姿势,但整个人的气质却与刚刚完全不一样了。
如果说之前余鱼带给别人的感觉是易碎的,是令人想用尽一切手段去摧毁的瓷器娃娃。
那现在,他那双透着浓烈血色的双眸仿佛在告诫世人,它才是这个世界的主宰。
巡楼老师有些茫然,本能地僵在了原地。
“我真的不知道,你这样的人活着是为什么?”
余鱼笑,鲜红的眸子升腾起一道血雾,“我猜,你一定很得意吧。”
变化是瞬间的。
巡楼老师尚且来不及反应,一道血光忽然闪过,他被逼的连连后退。再等回过神来,余鱼已然摆脱了禁锢,原本缚着他双手的鱼线此刻却落在了他的掌心,仿佛玩具般被他拿在手中把玩着。
见巡楼老师一脸吃惊,余鱼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整个人斜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的回望向他。
“也难怪......”
余鱼轻声笑着,一只手嫌弃的擦了擦自己刚刚被蹭过的脸颊,“做1做0你都是不行的那个,也难怪会心理变态了。”
“你说谁不行!”
像是被人戳穿了最肮脏的心事一般,巡楼老师忽然发狂喊道:“你说谁不行!”
余鱼:“说你呀。”
他仍是笑着的,换了个姿势靠在椅背上翘起了二郎腿,连连叹气:“我还以为你有多大的本事,原来就是那个小小,又小又软,只能靠虐待人达到兴奋点,你说你这样的人活着干嘛呢,不如死了算了。”
巡楼老师:“你!”
“我什么我?”余鱼蹙眉,厌恶地瞄了眼面前面红耳赤的男人,“给老子跪下!”
话毕,只见原本只浮绕在余鱼身周的血雾忽然拧作绳状,径直奔着巡楼老师的方向而去,几乎是一比一复刻了当初余鱼本捆的手法,须臾便将人捆成了个粽子状,跪在了余鱼面前。
“嗯......这样倒是舒服多了。”
余鱼靠在椅子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被捆的巡楼老师跪在自己面前,“说吧,那个孩子叫什么,现在在哪里。”
“你是个什么东西?”巡楼老师惊恐地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
余鱼:“哦......忘了给你说,算起来我们还是前同事来的。”
巡楼老师:“......?”
余鱼:“不过......你的设定实在是太垃圾了,我本来真的是想忍忍的,但真的是忍不了。”
他说着,食指勾了勾,隔空将人挑了起来。
像是被人扼住了脖颈一样,巡楼老师首先感受到了一阵窒息,紧接着便是整个人被什么东西提着站了起来,渐渐地,就连脚尖也离开了地面。
“我听说你们这群垃圾最喜欢搞的就是窒息玩法,怎么样,好玩吗?”余鱼说着,勾了勾手指将人挑的又高了一些。
“放、放我下去。”他用力地蹬腿,几乎是本能地挣扎,“你、你要什么、我都可以、都可以给你。”
他的气道被一股不知名地力量死死的勒住,连一段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只能祈求的望着余鱼。
求他放自己一条生路。
余鱼:“说吧,那个孩子叫什么,现在在哪里?”
巡楼老师:“成、成辛......死、死了。”
他被勒着脖子,说话不顺畅,原本期待的是自己说出对方想要的就能够获得一丝生机,却没想到,对方在听到这个答案后勒的更紧了。
余鱼蹙眉,不自觉捏紧了拳头。
望着面前求生欲强烈的巡楼老师,他又问:“尸体呢?”
巡楼老师:“在、男寝、二、二楼卫生间。”
余鱼闻言一愣,他明明记得哪里他们去过很多次,都没有看到尸体。
余鱼失神的空档,手下的力道一松,原本还被挑在空中的人瞬间坠落。
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巡楼老师爬到了余鱼面前,疯狂地磕起了头:“该说的我都说了,你放我走,放我走吧。”
余鱼:“你撒谎。”
巡楼老师:“我没有,我没想杀他的,是他自己不中用,一下就死了,我没办法只能借着修墙的名义把他的尸体藏在了墙里。”
因为害怕,那个原本被学生们称作老师的男人,此刻居然niao失禁了。
他并不知道余鱼是什么样的存在,对于他来说,余鱼所有的表现都超出了他的认知,就算他是拟人,人类的世界也不会遇见像余鱼这样的生物,于是他惊慌,他失措,他终于开始知道害怕,也开始跪在地上连连磕头求饶。
余鱼:“成辛在死前,一定也这样求过你吧?”
他求过,且不止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