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沈程泠现在是一点都不想再呆在许星河这个逆徒身边了!还有天道那狗屁契约,这一切的一切都叫他能立刻原地炸毛。
远处传来哒哒哒的脚步声。
连着三两个生人谈论的话语。
有人?
许星河抬眼,瞧他也僵在了原地,停下动作,仔细辨别,倾听。
隔着一片灌木丛,期间三三两两走近,是一群低阶修士,看起来是不同宗门的弟子下山历练。
“不过真晦气,百里城那事啊。”
原本沈程泠对外的兴趣可以说很低,谁知那为首蓝衣服,手上拎着铁绣球,还边甩边蹦哒的女弟子一开口就说出了重点。
“可不是?”
一时间,沈程泠的心都发毛了,没忍住就屏息凝神,一双亮堂的眸子直直看向草丛外。
“谁知最后大家都是一场空?没个机缘的,还差点惹麻烦。”
“是是是,听说那个恶灵生前真是个魔修!”
于是,沈程泠也从外头无意间经过的那群少男少女处得知,原来那日客栈,花翎最终是平了这桩祸事。
只不过后来,魔宗的人也在那百里城中,众人寻了一圈都没找到所谓机缘的下落,于是细细一深思啊。
魔宗护法就和他师姐交涉,他要看看那个死去的弟子,到底也是他们门中的。
只这事呢,花翎本来可以拒绝,但那日在客栈中的修士本来也不少,认出了那死灵用了谁的脸的同道也不多。
区区九成罢了。
再经不住一传十,十传百,最后也只是用三天传遍半个修真界的速度实在不足挂齿。
花翎无奈,迫着,“你们启元宗难不成是想独吞机缘?”的说法,只能和颜澜各退一步。
只是原本是该出现机缘的百里城中无机缘,来了个已成恶灵的魔修到顶了张沈程泠的脸……
“哎,不过你们说,这机缘到底是不是被他捷足先登了?可他不是被天道惩戒废了修为?”
七年了,一群弟子打打闹闹,走过了还说:“没了修为,那不是还能重修嘛?”
机缘?反正现在是谁也没瞧见。
沈程泠他最好就能躲上一辈子,不然出门就秒,出门就杀。
这是修真界,怎么少得了杀人夺宝,怀璧其罪的道理。
反正魔宗已经下了通缉令,以沈程泠疑是杀害他魔宗弟子的由头。
“都在找他呢,不过他要出现我也行!”男弟子总比女弟子嘴上更能逞英雄。
“到时候我一个打他俩,那泼天的机缘指不定就是我的。”
“噗呲——”
一群人闻言笑到肚子疼,纷纷打趣身旁的同伴,随意推着:“得了你吧,怎么叫,大仙?”
风吹过树梢,沈程泠觉着在外只穿一件衣裳终究单薄。
怎么突然之间有些冷?
“你没事吧?”
许星河回头,看他这模样于是想想就走近了些。
声音回来了,可沈程泠遥遥看着远方,直至那几抹身影最终消失,才很是无所谓的摇头:“没事,多正常。”
如果他的修为还在,如果他屹立于世界之巅,可惜这个世界没有如果,沈程泠转身回到火堆旁,不知为何,许星河觉着心头不悦,怪怪的感觉。
“弱者没有话语权。”
火光照在他的脸上。
许星河皱眉,“其实,也有撑不下去的时候。”
“啊?”
许星河的话有时没头没尾,但在沈程泠眼中就是这人突然走了过来,蹲下,从他手里抢过树枝扒火堆,然后自己就那自顾自,“先前,其实有撑不下去的时候。”
在启元宗还是师徒那七年,许星河表示有一个时刻喜欢刁难他的师尊确实很苦恼。
“但是,我有一个哥哥。”
沈程泠指尖一抖,蓦地睁大眼,心头预感不妙。
然而这份异常好像并没有打动突然沉溺在从前回忆中的傻子,“他先前总是救我,真是一个很好很好很好的人呢。”
只是,他和恩人哥哥自上一次见面好像已经是七年之前,许星河不解,难道是因为他后来的人生旅途太顺,所以哥哥才一直不再出现?
哈哈,沈程泠不自然的干笑两声终是别过头,“没准是人家烦了你。”
“不对!”许星河摇头,只对这件事情他很郑重:“他一定是时时刻刻看着我成长。”
不然就不能在他每次遇到危机就出现。
“不过沈程泠,你认不认识啊?”许星河的脑子好像被炮打,突然抓住他的手,让沈程泠想礼貌挣脱。
“就是,这里。”许星河指了指后颈,“我记得他脖子后面有朵红色的花型的胎记。”
天道的禁锢,神特么的胎记!
沈程泠冷下脸后霍的起身,“没有!什么胎记?见鬼去吧许星河!”
胳膊一甩,许星河手中骤然一空,没了支撑整个人还向前扑腾半秒。
然后他也生气了。
愣了三秒,什么鬼!许星河起身拍了拍衣襟上的灰道:“沈程泠,你为什么总是那么阴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