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幺安刚打算站起身,李池衍骤然出现在地身后手上拿着水果刀冲他利去。
刀身反着寒芒,在玻璃上映出一点亮光。凌幺安没有反应过来,挨下了这一刀。寒冷的金属刺进体内,凌幺安还能明显感觉到刀尖甚至抵到了自己的骨头。
“嘶……!”他吃痛叫一声,感觉到自己的右手整只又麻又痛,加之还有些痉挛,让凌么安整个人难受至极。
身后的李池衍明显缓过神,他混沌的眼神清醒起来,神色变得惊慌失措,“安!!你的手,肩!”
鲜血汩汩的从伤口流出,颜色宛如李池衍胸口前的那朵玫瑰一般艳,以内眼可见的速度洇湿了凌幺安的衣服。血腥味愈发浓烈,血蛇蜿蜒着向下游移,血从他指尖滴落,甚至能听见它发出的“啪”一声。
见李池衍真的不再受祁奕控制,凌幺安扯起一个有些牵强的笑,用另一只手抚摸他的头,“没事,我吃个药就好了,一点小伤。你怎么样,人没事了吗?”
上一次李池行发烧,许昱迟多给了凌幺安一颗药,说这药什么病都能治,吃一颗很快就会好。凌幺安在商城看到过这种药,一颗就要三十个积分,他不知道许昱迟怎么会有这么多积分。
面前的人低头不吱声,凌幺安吃完药后伸手想抬起他的头,指尖刚触碰到他下巴,一滴滚烫的东西坠到他手背上。是泪。
“怎么哭了,”凌幺安语气听着无奈,“我还没死呢。”
这话一出,李池衍哭得倒更凶了。他心里憋地慌,负面情绪像洪水一般涌出。凌幺安不会安慰人,只能轻拍他的背。
抽噎好久,李池衍情绪总算稳定下来,他眼神变地有些黯然,启唇含糊问:“你的伤怎么样了?”他鼻音很重,说话间带着若有若无的哭腔。
“差不多了。”凌幺安看眼自己的肩。可能是在游戏里的缘故,这并不是真的伤,伤恢复地格外快。现在,口子几乎好了大半,只剩下刀伤处隐隐作痛,手已经有力气了。
阴霾渐渐爬上李池衍,那双含情眼有些微眯着,看着愠怒,祁奕的行为正中李池衍雷点,让他想到了之前的事情。
在游戏之外,他刚上大学那一年。开学典礼上,太阳辐射毒辣地很,学生们乌黑的头顶几乎个个可以烤鸡蛋,李池衍当然懒得去听校长的口水话,放空耳朵去幻想日后的大学生活。
首先买一辆车,再考个驾照,这样就可以自由无限制的想什么时候出去玩,就可以出去。第二,叫爸把家里的游泳池扩大一倍,可以带兄弟们一起旷课去游泳。第三……
李池衍有些想不到第三点,该做的似乎都在初中做完了,这么来,大学生活好像还有些寡味了。
他百无聊赖地拿脚在草地上画圈,耳畔传来清越的女声,咬字清晰,听着很适服。他一怔,抬起头,阳光从右边照来,打在女孩脸侧,她却丝毫不受影响。
李池衍这一发呆,就走神到了演讲结束退场。旁边的同学用胳膊轻轻肘击他,抱怨道:“我还以为校长讲话的时长应该是极限了,谁想到后面还有他派来的间谍,也讲这么长时间,我腿都麻了!送我上担架吧。”
太阳越爬越高,李池衍跟本没在听他讲话,大脑全被刚刚在台上的女生占据。
嗯………第三,说不定可以谈个小小的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