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走?那么容易?杀了他们!”
随着那人一声令下,他们立即挥动长剑,冲着刘壮壮等人蜂拥而上。
这一幕,发生得太快,快到让刘壮壮他们始料不及,只能奋力抵抗,杀出一条活路来。
但对方人数比自己的要多,刘壮壮也只能咬着牙拼命搏杀。没一会儿,血腥味便弥漫了整个上空。
刘壮壮眼睁睁地看着兄弟们一个接一个倒下去,心中充满了悲愤和绝望。他双眼通红,怒视着那人,咬牙切齿地喊道:“你们这群王八蛋,背信弃义的小人”。
那人冷笑一声,不屑地说道:“跟你们这些贼子,讲什么信守承诺?乖乖去下地狱,陪梁老五吧!”
说完,那人脸色突变,眼底多了一丝狠厉。他手持长刀,猛地向刘壮壮扑去。
但他的动作太过迅速,刘壮壮根本来不及躲闪,只能任由着那锋利的刀尖刺进自己的身体。
刘壮壮强忍着剧痛,双手死死地抓住刀柄,眼神坚定地瞪着他,嘲讽道:“就凭你,还想杀老子,呸……去你爹的”。
“找死!”那人面露狰狞,用力将刀往刘壮壮的身体里一捅再捅。鲜血不断从伤口处涌了出来。
“嗯!”刘壮壮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几步,他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正在逐渐失去意志,但他的手抓住刀柄任然不肯松开。
那人眼里闪过一抹惊讶:“小子,都被我捅成这样了,竟然还没倒下,不错!是个汉子”。
“只可惜,你见过了我们的真实面部,所以你就必须得死”。那人眼神发狠,用力转动手腕,再次将刀深深刺入刘壮壮的腹部,以确保他必死无疑。
“哈哈哈哈”,刘壮壮突然放声大笑,他趁着那人得意忘形之际,松开了手,用尽全力朝对方的胸口上猛地一击。
那人被打得措手不及,连连后退几步。
刘壮壮趁机拔出身体里的刀,握着刀柄,给对方致命一击。
这一刀,蕴含着他所有的愤怒和不甘。
但就在这时,他的身体再也支撑不住,缓缓倒下。
周围的人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他们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将军就这么轻而易举的被刘壮壮杀了?
杜曦文带着官兵快马而来,扬起了一阵尘土飞扬。
那群人看到她的到来,顿时明白事情已经败露。于是,双方再次展开了激烈的厮杀。
刀光剑影,火花四溅。
“杜大人!”
杜曦文听到声音,立即纵身下马,走到刘壮壮身边,关切地看着他。只见他的身体已被刀刺穿了一个洞,鲜血更是源源不断的流出。
“你先别说话,本宫这就带你去找大夫”。
“来不及了......”刘壮壮阻止了她,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再不说,我就死了”。
杜曦文默默地垂下眸。若不是来的路上遇见了太子,事态或许就不会发展成这样……刘壮壮也就不会死。
“大人不必愧疚,”刘壮壮看出了杜曦文的自责,他苦笑地安慰道:“从答应你的那一刻,我就早已预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
刘壮壮颤抖着手,艰难地从怀中掏出银票,银票早已被他的鲜血染红。
“这些钱......除了兄弟们的安葬费,剩下的,你帮我交给秋萍。”他的声音微弱得几乎听不见,但每一个字却饱含着对秋萍的深情。
“好!”杜曦文重重地点头,接过银票:“本官先前答应你的,也都会兑现”。
“多谢大人,”说完,刘壮壮缓缓闭上了双眼,他仿佛在脑海中看到了一个人影,那人站在树底下,温柔地看着他。
“秀萍还在等我回家呢......可我回不去了。”刘壮壮喃喃自语着,渐渐他没了动静。
杜曦文握着那张沾满鲜血的银票,默默地站起身,望着刘壮壮的尸体,吩咐身旁的人说道。“把这些人好生安葬”。
与此同时,夏漓霖率领一队人马匆匆赶到张府门前。他手持一份明黄色的圣旨,神情严肃地对着张家人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户部侍郎张若甫,抢夺朝廷官盐,将其贩卖,罪大恶极。故而朕只心痛,特除去官职,三日后问斩,其家眷流放宁南,永生不得入京。”
“钦此!”
“罪臣……领旨”。张若甫重重地磕头,脸上却毫无波澜,仿佛一切都在他的意料之中。
但他身旁的张若却无法接受,他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父亲被官兵带走,心中充满了恐慌。
“不可能!这不可能,我爹怎么可能会贩卖私盐?”张若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望着夏漓霖,嘴里喃喃自语道:“这里面一定有问题,对,一定有问题,我要面见皇上,我要面见皇上……”
他的疯狂反应,夏漓霖对此毫不在意。甚至眼中流露出些许厌恶,他觉得张家如今的下场都是他们咎由自取,不值得同情。
夏漓霖径直走向柳千禧,将玖宫月嘱咐他的事情,说与柳千禧听:“这是公主让我交给你的。往后的路,就要靠你自己走下去了。”
夏漓霖从袖中掏出信纸。柳千禧双手颤抖的接过来,迫不及待地展开,只见上面写着:御赐和离。
柳千禧看着这几个字,不禁仰头大笑起来。
………………
此刻的太子府,寂静的让人可怕。
玖熙听着手下的回报,他双拳紧握,眼中闪烁着凶狠的光芒,心里的怒火即将爆发。
“张府现在都是官兵,张大人……他也被关进了大牢”。说完,此人便面面相觑地低下了头,不敢回视玖熙的目光。
气氛逐渐变得诡异起来。
玖熙满眼愤怒地咬牙切齿道:“杜曦文,本宫与你势不两立”。
随着他的话语,整个房间都仿佛在颤抖,周围的人更是被吓得不敢出声,生怕会因此惹恼了他。
……………………
次日,阳光明媚。
柳千禧望着遥远的天空,这是阿宁死后,她第一次觉得蓝天白云如此的美丽,如同给予她新生命一般,将那些曾经的痛苦一扫而光。
玖宫月看着她问:“你想好了,真的要走?”。
柳千禧抿嘴微笑地俯首,她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到玖宫月和杜曦文面前,然后对着两人深深地鞠了一躬。
“民女多谢公主殿下,杜大人,今日之恩,民女没齿难忘,若他日有需要,民女也愿舍命相助。”
玖宫月伸出素手,示意柳千禧起身。
柳千禧则淡然一笑地说:“虽然张家的事情没有牵连到我,但我心意已决,这偌大的京城,已经没有我想要的东西了”。
她要回去,回到那个属于她和阿宁的家。
两人在太阳底下静静地站着,目送着柳千禧逐渐远去的身影。
玖宫月那双深沉的眼眸中,悄然涌起一丝忧虑:“如今她已没了仇恨,本宫真不知道,她是否还有动力活下去。”
杜曦文深深地吸了口气:“但至少她现在是快乐的”。
言罢,两人并肩前行,悠然自得地漫步在京城最繁华的街道。
玖宫月沉默不语,神情显得有些落寞。
杜曦文察觉到身旁人的异样,她连忙安慰道:“殿下也不必过与担忧,臣坚信那柳姑娘回到山中,必定会安然无恙地好好活着”。
玖宫月摇了摇头,话语蕴藉着遗憾:“她这一走,本宫恐怕再也看不到新的话本了。”
杜曦文眼底不禁流露出温柔。
原来是这样啊。
“既然殿下如此喜欢,那明日臣便去书坊,好好学习该如何写作,争取写出殿下喜欢的话本”。
玖宫月突然止步,目光紧紧跟随着前方的身影。但对方似乎并未察觉,依旧继续向前走着。
“杜曦文……”玖宫月轻声呼喊。
两人静静地站在桥梁上,四目相对着,她们之间的距离并不算远,但这一刻却仿佛隔着天涯海角。
周围的一切都开始变得模糊不清,路人的动作也仿佛静止了一般。
唯有她们的眼神,深情而又温柔。
玖宫月深吸一口气,率先打破了沉默:“本宫记得再过几日便是你的生辰,你可有什么愿望吗?”。
杜曦文微微一怔,显然没想到玖宫月会问起她的生辰。于是,她思索片刻后,温柔地说:“臣希望……殿下平安”。
微风带着丝丝暖意,吹动着两人的发丝。
玖宫月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不让眼泪流下来,她故作不满地说:“不行,你这个愿望跟本宫撞了,重新换一个。”
“可是臣……只有这一个愿望”。杜曦文轻声回应。她的话语轻柔得如同棉花,掀起了玖宫月的心房,让她纤颤,久久不能平复。
………………
大殿之上,王公公手捧着金黄色圣旨,目视着石阶下的那些大臣们,缓缓展开:“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自明德皇帝开国以来,大黎风调雨顺,百姓安居乐业。特此,今日祭祖,祈求先祖英灵永存,庇佑我朝繁荣昌盛,国泰民安”。
王公公合上圣旨,高喊道:“启程!”。
随着一声号令,礼乐骤然响起,锣鼓喧天。
众君臣随着玖拓的步伐,浩浩荡荡地走出宫门,他们的身影在金色阳光下显得格外威武庄严。
此时,街道两旁早已挤满了前来围观的百姓,他们神情激动,眼中充满了对皇帝的敬畏之情。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百姓纷纷下跪,高声呼喊。
玖宫月坐在由六人抬的凤凰轿上,她看着杜曦文,唇齿情不自禁地上扬,杜曦文身骑一匹骏马,背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英姿飒爽,气质非凡。
“杜大人,去往皇陵的路途有些遥远,本宫特意给你准备些吃食。”玖宫月浅笑着,将手里的包袱递给了杜曦文。
这小小的举动却让杜曦文感到略微惊讶,她连忙俯身接过,指尖轻轻抚摸着包袱。
“多谢殿下。”
玖宫月嫣然一笑:“不客气。”
两人丝毫不避讳的举动,让周围的百姓感到十分惊讶。虽然他们都知道玖宫月是皇上最宠爱的女儿,但也不能如此没规没矩的和前夫这般勾勾搭搭吧,岂不有失皇家身份。
但太子玖熙却不这般想,他紧紧盯着后方,目光始终停留在杜曦文身上,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杜曦文,我们走着瞧。
皇陵位于京城郊外,规模宏大,气势磅礴。玖拓怀揣着敬畏之心,带领队伍缓缓走进皇陵,沿着一条宽阔的石阶路继续前行。
石阶两旁种满了松柏,四季常青。而它的尽头则是一座宏伟的宫殿,在阳光下闪闪发光,且庄严肃穆。
“起乐”。
“鸣笛”。
随着王公公尖锐的嗓音,锣鼓喧天的礼乐声再次响起,仿佛来自仙界的音乐,敲击着众人的心灵。
杜曦文站在一旁,静静地观望着眼前的一切。她看到玖拓的脸上写满了虔诚和对先祖的敬畏之情。
不禁有些嘲讽,此刻的他,真像是一个为国分忧的好皇帝。
“跪!”
王公公一声令下,众人纷纷齐跪。
突然这时,方才还是阳光明媚,万里晴天的天空,猛地间乌云密布下起了绵绵细雨。
王公公见此情景,兴奋地对着玖拓说道:“皇上,下雨了。这说明先皇他们已经被皇上的真诚所感动”。
听到这句话,玖拓内心十分受用,他立刻下令让众人在皇陵内稍作休息片刻,等待雨停之后再启程回宫。
祭祀一旦开始,便如那离弦之箭,再无回头之路。众人也只得任由着雨滴落在身上。幸好雨势不大,只是小雨而已,否则这会他们怕是已经浑身湿透。
杜曦文悄然无声的伸出那只骨骼清奇,修长如玉的手指,在自己胸前轻轻抚摸,感受着来自衣袍里的包袱散发出来的温暖气息。
她这一举动,恰好在不经意间落入了林傲的眼帘。于是,他待祭祀典礼结束之后,群臣各自散去时,出手拦住了杜曦文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