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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5章 变节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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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迟家人没又来找你事儿?”

方濯最开始的时候还会因这件事的流出而感到愤怒,现在却已不会了。他已经能够非常从容地一瞥他,熟门熟路地将楚惊楼要的东西丢到牢门口,淡淡道:

“阁下身处牢笼,非但不去考量自己的处境,反倒很关心他人的生活。如此心胸,在下佩服。”

“那你确实应该佩服。”楚惊楼也不生气,只冷笑一声,从缝隙中将东西取来,在掌中颠了颠。

“行,多谢了。我正想看这套书。民间最好的就是这些书,读来让人神思清明,又能打发时间。”

语罢,就此盘腿而坐,作势要读。方濯说道:“还不说?楚惊楼,我们对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了。不用刑不加罚,好吃好喝得供着,要什么有什么,若你还不肯说,事情可就没有现在这么简单了。”

柳泽槐抱臂在旁,神色灰尘,几日的挫败已经让他失去了耐心。只还保留着最后一分体面,对楚惊楼还算有点好脸色,只是心里还有气,故意不冷不热地说:

“跟他说这些干嘛。他只关心你的感情问题,其余的压根不在考虑范围内。”

“惊鲵堂主说的好。”

楚惊楼这才抬起眼,瞥了一眼柳泽槐,面色不变,只是面对这个单枪匹马亲手将他从云端拽下来的年轻人,他的眼神也冷了一瞬。

“方少侠至少算是我的后辈,我关心一下后辈的家室,自然也是应当的。”他敲敲书檐,抬头冲方濯笑了一下,“你说是吧?……小黑虬?”

这笑容冷淡而不含一丝温暖,冰凉彻骨又阴阳怪气,从那眉眼间往里望,还能隐约瞧见些许隐藏得极深的愤恨。方濯被他喊了足足五天的“小黑虬”,只觉自己对于血统的敏感程度都已经被消减了一半了,闻言心如止水,已激不起半分波澜,当然也已失去了反驳的欲望,顺手将锁又推得更紧些,转头对柳泽槐说:

“走吧,小青侯。今天恐怕也是没有收获了。不若等我师尊来再做决策。”

果不其然,说出这句话时,方濯用余光瞥见楚惊楼的脸色似乎变了一下。他将那书也放下了,手抓着牢门,好像想问什么,但是碍于某种原因,他张了张嘴,终究还是将话全部咽下去。

方濯虽不说,可眼瞧他如此,心里早就知了个大概。他明白这样的变动不是因为他师尊,而是因为在振鹭山发生的一切。如此,他更确信楚惊楼一定知道什么,只要他能知道燕应叹对于振鹭山的计划,就一定能知道下一步对于民间的打算。这些都是联合在一起的,燕应叹既然安排了这路大军就一定还有那路。由此,他心里清楚得很,明白楚惊楼决不能放掉,一定不能放掉——

想到振鹭山,他心里就格外发闷,燥火郁郁而难灭,却又无可奈何。同时,他们正身在蔓城,却不能像在他们自家那样随意,刑是绝对加不了的,面对铁钉子也只好束手无策。蔓城城主生性多疑,总爱猜这猜那。从几日前断鸿峡一事便可看出,他自始至终都在寻求机会投机,而对于谁能给他带来最大利益一事,他始终都处于一个观望状态中。

既然如此,他就不会同意给楚惊楼加刑,因为他还想等一等燕应叹的反应,虽然修真界这边唾弃于他的决定,但是箭在人家手里,只能由着人家搭弦。

方濯叹口气,心想,所谓死要面子活受罪,也许说的就是现在的他们吧。

楚惊楼死活不说,修真界这边也束手无策,逡巡几日后,柳泽槐先有点坐不住了,决定用点别的手段。只是他依旧日复一日如此坚持前往地牢讯问楚惊楼,发觉自己已经不可能从一个清醒的楚惊楼口中问出一些有价值的东西以后,他就将希望寄托于楚惊楼的突然精神失常。只不过如方濯所言,他身体很好,精神状态也很不错,估计老年痴呆柳泽槐都等不到,在终于不得已承认这件事后,柳泽槐恋恋不舍地,开始去寻求一些别的法子。

究竟是什么,方濯也不清楚。他没来得及被柳泽槐一手拉进这秘密行动中,却在一个再寻常不过的夜晚突然遇到了事件的转折——

那夜,也不过是给楚惊楼书的第三夜,他没有出去遛弯,而是躺在榻上闭目养神。柳轻绮和振鹭山的事始终如同一根刺般扎在心上,除非忙得团团转的白日,平常时间他一定会思虑到如此,便控制不住自己的焦躁,只好尽量静心处之。只要一想,他就睡不好觉,于是只能稍稍封住五感,希望能以一个绝对的寂静的黑暗催促自己以睡眠代替如此焦虑。

这个法子行了两天,的确比较有效。第三天他还打算这么干,在颇有一番焦灼的临睡前挣扎后,他总算在这自己营造出来的所谓寂静角落中沉沉地陷入安眠。有鸟啼穿过略微封住的听力,像柳絮一样扫着耳膜,却愈催他入眠,渐次沉入无穷阴影中——可就是这么巧,就在前一刻,就在他即将要彻底昏沉过去的那一刻,鸟啼声忽被一道敲过窗棂般的脆响掩盖,精神先一个激灵猛地清醒,只是眼睛还没睁开时,身旁便沉沉压下一道影子,尚未触碰到他的身躯,但闻空气中有淡淡的血腥气直扑而下——

方濯眼都没睁,一脚踹出,正中谁的小腹。忽闻一声熟悉的闷哼,随后是来人速速后退几步的响声,即刻门被撞开,这深夜的刺客毫不犹豫放弃目标,夺路而逃。

而也在此刻,方濯终于从睡梦中挣醒,身体比头脑更快运作,啪地一下就从榻上爬起。他两步下榻,一把抓起放在床头的伐檀,耳朵轻轻一动,便捕捉到来人正于何方,当即调转方向,一手推开窗户,被那夜风扑了满面的同时也彻底清醒过来,借着这微潮的夜色攀上窗户,纵身跃下,朝着来人逃走的方向奔去。跃下的一瞬无声无息,似鹞子般轻柔落地,可心却反其道而行之,狠狠一沉。虽然他并没有看到此人的身形,但莫名的,他的心里就有如此直觉正蠢蠢欲动:

楚惊楼越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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