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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自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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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濯叼着一根草躺在楼顶,盯着夕阳,有一声没一声地哼歌。身下是城墙边缘的角楼,虽然落脚处很窄,但他还是可以稳稳地躺在上面,枕着枣红色的屋脊,任由夕阳血似的洒在身上,照得浑身暖洋洋的。

他手中举着那封信,左看右看,上看下看。这几日看了不知道多少遍,从头到尾倒背如流,结果信纸也没多少损毁,被他当块珠宝似的捧在掌心,小心翼翼地展开,看一会儿后又放回去,贴着心口紧紧地护着。

他这几日没什么事,便整日神魂颠倒,幽灵似的游荡。看他神色,大家也都知道劝什么都不好,只好摇摇头。廖岑寒更是评价他:“脑子都坏掉了。”结果被方濯反唇相讥:

“你没坏?”

“我是坏了,但没你坏得这么彻底,”廖岑寒说,“蜂钻进你的脑子里都得被恶心得倒吐三斤。”

方濯恋爱的热情从燃起热火到如今便从未消减过半分。他拿他的亲笔信当宝物,拿他的口信当圣旨。任谁看都知道方濯师兄绝对是陷入了爱情的苦海,但对方是谁,却始终不得而知。

得知真相的几人要么是乐见其成,要么是强吞苦水。柳泽槐是从来没想过他能疯成这样,本欲兴师问罪也只好无奈中断,看着他跟条鱼似的每天趴在那封信上不动弹,也只好叹一口气,挥挥手,表示他也没那个精力折腾了,爱咋咋样吧,柳轻绮什么德行他还不知道?他认定的东西八头牛都拉不回来。他敢保证,就算方濯是条狗、是匹马、是只鸟,只要他喜欢,那无论能不能修成人形,他都一定会和此物开开心心喜结连理。

唐云意和廖岑寒一边听,一边给柳泽槐竖起大拇指。

“对,太对了,小青侯,”廖岑寒由衷地点点头,“您真的是太了解他了。他就是这样的,有时候都不管我们的死活,在门里腻歪得难受。左一句‘你们大师兄’,右一句‘你们大师兄’,但我们都知道除了话里能有点儿我们的影子,接下来说的话是完全和我们没有关系的。哎呀,你说说,你说说,咋就是他们两个配一对了呢?”

“就是,”唐云意在一边帮腔,“小青侯,你是没见,在振鹭山的时候他那言听计从的劲儿……哎哟,谁看了谁不啧啧称奇。他那时候对人那样儿过啊?你没见我大师兄高兴的,这时候叫他给你掐两把他都愿意。真的,太疯狂了。给我八个脑袋我都想不出来他俩是怎么变得这么疯狂的。”

“哼,我当然知道。”

柳泽槐一条腿搭着床沿,吊儿郎当地坐着,啪地一展扇子哗啦啦一通乱扇:“我看你师尊和你师兄就是……哼,王八看绿豆。这人天生就该配个这德行的家伙,叫他再狂,这下好了,叫你们大师兄好好治治他。”他呲牙咧嘴了一下,像是接受了这段感情,但想了想又很快愤愤不平起来,将扇子猛地往小桌上一敲,恨恨道:

“不过他怎么能不告诉我呢?怕我嘲笑他、恶心他不成?老子哪是那种人?妈的,带着小道侣在我地盘上晃悠那么长时间,跟防贼似的藏得如此严实,一点儿风声也没露出来,真叫老子难受,还拿不拿老子当朋友……”

柳泽槐是真的被伤了心,恨了好几天,把对柳轻绮的恨转移到他道侣身上,吆喝方濯给他端茶倒水好几日。方濯自知理亏,也乐得给柳轻绮“赎罪”,是以一声不吭,倒很是欣然地给他跑了几天腿。只不过身后总跟个林樊。林樊为他的感情而震惊,后来又五体投地地膜拜,近几日却又与他置气,憋了几天,终于憋不住了,主动找来方濯对他说:

“你要做的那些事情都是小师叔让你做的吗?”

他气势汹汹,方濯一头雾水。

“是啊,怎么了?”他扬扬手里的桶,“他不是生气我和师尊的事情没有告诉他吗?”

这时候他正被柳泽槐发配去给他晒衣服,那桶里也不多,顶多两三件,但足以见得柳泽槐愤怒之真心。林樊哽了一下。他白皙的脸上微微泛红,眼睛却往外鼓了一鼓。半晌后,他一捂脑门,长出一口气,苦大仇深地就要往回退。方濯却突然喊住了他。

“什么意思?”他笑着说道,“林少侠这是想帮忙吗?哎呀,要帮忙你就直接说,这不是好事儿吗?我就知道林少侠贴心。喏。”

他把桶往前一送。

“既然你自告奋勇,那我当然不能辜负林少侠美意。何况我现在是有家室的人了,倒也的确应该小心谨慎一点……”

“你这算哪门子家室啊?”

林樊脸色爆红,一把夺走他手中的桶,呛了他一句:“连契都没结,就想着当人家相公?”

方濯倒也不生气,反而哈哈一笑。

“我说你还不高兴——你嫉妒了,林樊!”

“我没有!”

“你就是嫉妒我,你不承认而已!”

“没有!”

两人吵吵嚷嚷,毫无意义地争辩着到底嫉不嫉妒,从柳泽槐门外一直走到晒衣服的地方,谁也不肯让步。尽管柳轻绮并不在身侧,但是有信千里而来,见信便如见他本人,方濯面色红润,十分幸福。他一高兴,当然也就有与他人说废话的雅兴,开开心心地逗了林樊好一会儿,才举起手表示自己投降:

“好好好,不嫉妒,堂堂林少侠怎么会嫉妒我呢是不是?”他一揽林樊的肩,“哎,好兄弟,你从你小师叔那儿打听到什么没有?我师尊最近有给他去信吗?他现在怎么样?”

得知振鹭山遇袭已经是之后的事了。蔓城与振鹭山隔了有段距离,魏涯山又是将一切都料理好后才去给柳泽槐传的信,故而等到振鹭山的弟子知晓时,战场已只留了一片打扫不干净的废墟。

而消息一经传来,所有能和振鹭山弟子插科打诨的人都消失了。世界仿佛突然变了颜色,一点儿笑意也没有,整个营地陷入了一阵沉沉的死气,还有若有若无的慌乱正在人群中拥挤着传递。魏涯山在给柳泽槐的那封信上还统计了振鹭山的伤亡数。伤者众多,亡者为一,看起来还并不是那么惨痛,只是失踪那一列的人数却攫取了所有人的眼球。

“怎么会失踪这么多?”

林樊不敢多说,又不能不问,声音都小了两号,一边说,一边还拿余光偷偷观察方濯的反应。柳泽槐揉揉眉心,叹一口气,将那信纸紧紧攥在手中,同两个弟子简单讲述了一下来龙去脉。

气氛自然更是沉重。林樊欲言又止,最后也只能轻轻拍拍方濯的肩膀。他也不知道能怎么安慰他,只好说:

“只是失踪,没有确定死亡,说不定还有转机。方濯……你,你也别太揪心。”

方濯点点头,不发一言,脸色却十分不好看。他的手无意识地攥紧了,沉默地搁在膝上,半天后,方才问道:

“那、我师尊……”

“……情况不太好。但是,也没那么糟。”柳泽槐的眼神轻微闪躲了一下,“魏掌门说,他强行剥夺观微剑意,虽然有所反噬,但并未伤及根本。交战中也受了伤,但是有回风门在侧,好得快。”

方濯的脸色这才稍微好了些,紧紧扣在膝上的手也放松了,从喉间叹出一口气。柳泽槐偷偷观察着他的动作,在他即将起身想要向他讨要这封信时立即将信压在案上,说:

“不过现在,最重要的还不是这些。柳仙尊竟然没死,竟就这般出现在众人面前,现在又消失在视野中,无论如何,都是一大隐患。方濯,魏掌门说,你可能知晓其中一些隐秘。能告诉我吗?”

方濯将自己所知道的全盘托出。等到他离开柳泽槐的屋子时,夜幕已经完全降临了。一轮月亮悬挂在天边,像一只眼睛一样目送着他走入浓浓夜色中。他踏着月光踩进深夜里,紧抿着嘴唇,忧心忡忡。林樊得了柳泽槐的许可,跟着他出来,结果还没来得及说话,方濯便一转身,一把握住了他的手。

“林樊,我得求你一件事。”

由于心神不宁外加紧张,方濯的力气很大。林樊感觉自己的手掌像是被一只秤砣狠狠地压了一下。

“你有事就说,何必求我。”

方濯道:“我想求你今夜找个机会将小青侯约出去。我想拿到掌门师叔寄给他的那封信。”

林樊一听,浑身都仿佛毛毛剌剌地炸开一层,后背上尖锐的疼痛令他头皮发麻。

“你觉得我小师叔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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