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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9章 今我来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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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轻绮的头轻轻磕到窗棂上的时候,方濯在月光中听到他小声喊着痛。方濯喘着气,一边将他往回拉一边哄小孩儿似的,嘴里胡乱说着没事儿不痛了,又一个劲儿用额头抵着他说放松放松。柳轻绮信了他的邪,憋着气等了半天没等到缓过来,只好用手指用力抓着他的肩膀,几乎要深入肉里。最后受不了了说他难受,方濯说,我也难受,我难受得快死了。说话的时候还想着再往里进进。柳轻绮抚摸着他汗湿的脊背,不说话了,但过了一阵到底还是没忍住,咬着牙说你的难受和我现在的难受不是一种。方濯不吭声,半天说,真不是一种吗?柳轻绮就彻底没声了。

结束后柳轻绮扒着床帘,感觉自己都快没气了。这是他第一次有这种如此激烈、刺激、痛苦而又欢愉的感受。之前方濯虽也认真,但顾念到他的腰,总收着劲儿。今夜也许是因为离别在即,所有的冲动和欲求都如泉水一般喷涌而出。

方濯把他搂在怀里,已没了之前那般急切,胸膛尚起伏不定,嘴唇却轻轻地、温柔地贴着他的鬓角,不住亲吻。柳轻绮浑身酸胀,一点儿也不想动弹。可是后劲儿实在大得很。结束前手指略略一碰他就抖,现在却是慵懒得很。两条胳膊没什么力气,便随意搭在身旁人身上,把腰凑过去让他揉揉。最难受的就是这儿,但却并非之前那种病痛感,而是温和酸软,带着一种隐秘的幸福,令他软绵绵地倒了下去。

结果揉着揉着,也不知道触到了哪根弦,身上人竟又来了感觉。柳轻绮抵不过他,也不好阻拦他,只得又挨了一遭。方濯扒开他去捂嘴的手,噙着他的嘴唇亲吻,将他紧紧压制在身下无法逃脱,手箍着他的手腕,嘴唇却亲过面颊靠近耳侧,在那湿软温热的气息之中于情动中低沉喘息,一遍遍说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这一遭结束后两人才算是终于消停了会儿,方濯也有点累了,趴在他身上平复气息。两人的呼吸交织在一起,静谧夜色中唯有这点儿响声,柳轻绮拨开他汗湿的头发,借着月光看看他的脸,一张口,声音有点沙哑,却带着笑:

“舒服吗?”

“舒服。”

方濯凑上去亲他的嘴角。柳轻绮道:“你今天好凶,我有好几次都以为自己快要死了。要不你再努努力,干脆直接弄死我得了。”

方濯垂下头不敢看他。柳轻绮笑着推他:“不骗你。太厉害了我的乖宝。”

他每次结束都得来这么一套,方濯不听都知道他会说什么。以往他在害臊之余都有点隐秘的骄傲,这回却只感觉到一种异样的平静。手臂横在柳轻绮腰间慢慢收紧了,方濯沉默半天,有一搭没一搭的湿热亲吻就又有向下的趋势,吓得柳轻绮赶紧按住他的肩膀,连声说不行了不行了,我就是开个玩笑,难不成你还真要弄死我么?

方濯歇了一阵,从他身上翻下来,面对面搂着他。手臂那样重那样紧,连个头也难抬,仿佛要把他揉进骨血一般。柳轻绮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感受着他搂着自己肩头的力道,闭上了眼睛。

“师尊。”

方濯的声音隐隐约约,有些沙哑。柳轻绮嗯了一声,感觉自己被抱得更紧了些,连骨头都有点痛。但他装作没感受到。

“师尊,”方濯说,“死是什么感觉?”

柳轻绮沉默一阵。

“就是你刚才给我的感觉。”

他似乎还觉不够,又补充道:“就是我说难受,但你非得还不停的那阵……”

后腰被轻轻拧了一把,方濯不让他说了。柳轻绮阴谋得逞,分外愉悦。他给了方濯的脸皮这么一下,便催他赶紧睡觉,不能第二天人家都起来了他还没起来。方濯却不回应他,只将头在他颈间一个劲儿地乱蹭。蹭到柳轻绮身上痒痒,心里软得要命,犹豫一阵还是推推他的手臂,让他放开自己赶紧睡觉,却在这时感觉到拥着他的人的胸腔鼓了一下。紧接着,便是方濯喉间低沉的鸣响。

“此时一别,不知何时再见,也不知还能不能再见。师尊,给我抱抱,再给我抱一晚上。”

“……瞎说,”柳轻绮道,“不让我说丧气话,你自己反而说上了。那我是不是也该叮嘱你,不管多想,都不能去抱别人?”

方濯笑了:“说我?应该是我担心你吧。你好师弟好师姐那么些,有危机感的应该是我。等我走后,你身边还有个于朗深呢,这下可没人帮我拦着了,怎么办?”

柳轻绮斜睨他一眼:“要我给你个态度?”

方濯哼了一声,不置可否。柳轻绮装模作样思忖片刻,果不其然,方濯就有点急了,手上又掐了他一把:“这你还用想?”

这一下很轻,与其说掐,不如说是小猫挠痒痒。柳轻绮连连笑道:“不想,不想。好宝贝,我这辈子就爱你一个。”

“下辈子呢?”

“下辈子也就爱你一个。”

方濯不说话了,看上去是有几分满意。可他得了誓言,却也不似想象中那样安心。安静下来时,两人彼此心知肚明。半天后,方濯突然说:

“若我当真回不来,你要不就——”

“休想,”柳轻绮打断他,“我是个什么样的人你也知道。这辈子认定什么就是什么,生或死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我也不是非得叫人陪着,只不过这个人是你我才能接受。”

方濯哽了一下,用汗津津的脸颊蹭了蹭他的手臂。他爱不释手,又翻身上来。或者也当说是不舍更合适。这浓郁的情感可以透过他的肌肤探出,从紧闭的双眼中流出,在冰凉的夜色中不断涌动着。柳轻绮抚摸着他的头发,没有催他早睡,而是安静下来。沉默在卧房之中愈显喧嚣,心脏与心脏贴在一起,沉闷如鼓点一般,像一场瓢泼大雨。

可能就是这样沉默地睁眼到了天明,也可能期间昏昏沉沉,不计其数地做了许多梦。总之,未来将至,谁也不可逃脱免俗。他必然去,这是他的责任,也是他的命运。月已西斜,夜色深沉。风吹动细雪扑簌簌落上楼头,振鹭山的夜晚起了微风。方濯抬手轻轻叩开窗户,借着飘动的帷幔低下头,又在身旁人的额角上落下一吻。他的喉头拥堵,心口沉闷,唯有那清淡的呼吸声方可安抚了结。他心里想着,我还没有得到你的允许搬进庭影居来呢,你放心。可到底没出口。最后一吻落下的时候感觉像是悄悄与自己曾经的人生做了终结。未来是个痛苦、渺远而又令人心怀无限畅想的词汇。它将让人生、让人死,让人寻到希望或微光,也可能就此落入深渊。

鱼尾稍坠,天光微亮。清凌凌的薄云踩着月色,揭开了白昼的第一层面纱。方濯在这将尽的寒夜中撑起身,目光落在床头的玉戒上。这一眼如同清泉流过面颊,让他一下子打起精神,心想,故事刚刚开头,一切还没尘埃落定。对于那个尚未到来的未来,我一定会让它充满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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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婳婉的脚程实在是太快了。无人跟在她身侧,她便不眠不休,赶到卫城时甚至连个停歇也没有。其他人赶到的时候她甚至已经早到了一日。此时正在屋内坐着看着什么,顺便歇一歇。听闻有人拜见她还有点纳闷,请人进来一看,两方皆是一惊。

她很是吃惊,但下一刻就明白了这是为何。赶忙侧身让人进去,要倒茶时,却被顾清霁按住了。她没说话,那流动着的眼波却说明了一切。云婳婉沉默下来,将手放下。她微微一笑,却叹了口气。

“你们何必跟来,”她摇摇头,“这算是我当时种下的恶果,又何必将你们牵扯进来。我分明同掌门师兄说过了,此来卫城,与振鹭山无关,这是我自己的决定。我就说我应该写一纸命令,不让你们下山。”

“激变已至,弟子们又怎能高高挂起、隔岸观火。掌门师叔也明白这个道理,才令弟子们前来助师尊一臂之力的。”顾清霁皱皱眉毛,看向身后床铺,“师尊的床铺怎么没有睡过的痕迹?虽说情况危急,但也应注意自己的身体,要好好休息才是。”

“许久不睡以前的屋子,还有些不适应。在桌上趴趴便是了,不影响。来,坐。”

云婳婉拖开几把椅子。这可与她在雁然门时坐的不一样了,明显看着要名贵许多。落座后问了两句,方知不止她们两个来,还有一众师弟师妹。魏涯山知晓此事关乎重大,故而将一部分实力相对而言中上的外门弟子也编入其中,由琼霜带队,只不过今日尚未抵达。明显,他虽不说,可却已经展示了自己的立场。

祝鸣妤坐在一旁,一句话也不说。她这般安静,倒是无人能看出就在一日前在路上还心急如焚、六神无主。伪装得甚好,连师姐们都暂且忘了这一茬,只顾着同云婳婉讲话。来了,才知道情况到底有多复杂——若只是城池与城池之间的争斗,修真界定然无法出手。如今涉及到魔族,再作壁上观就有点说不过去了,可问题是,天下都乱成一锅粥了,民间纷争却依旧被单独隔成一个圈子。即他们只能相抗于魔族,而不能对普通军将出手。

可是刀剑无眼,谁也不知道自己的剑是否只能砍在魔族身上而不影响到旁边半分。更重要的是,魔教已经利用了这一“原则”,将魔族和魔物编入祁城军阵中,基本上已如用一根绳子缠住了他们的手脚。

这也是云婳婉抵达卫城两日但却始终不曾出战的原因。

可云钰听闻女儿赶到,自知计谋终得逞,便忙对外放出了雁然门主会在相救的消息。尽管云婳婉表示这是她的个人行为,但她毕竟是振鹭山的一份子,还是极为有名的一份子,对面听到此消息,难免有些困顿,不敢贸然挺进,停了步子,驻扎了几日,只作观察。

这也给了卫城喘息的时机。若是等也不等直接攻城,振鹭山的人还能不能挤进来真说不定。

不仅如此,祁城似乎极为忌惮这位突然而来的雁然门主,在一日后竟然主动投递了劝降书,说要云钰投降,将此城纳于祁城名下,他们立即撤军,这事儿也就了了。

云婳婉在看的就是这份劝降书。只是她并非是在思考劝降的可能性,而仅仅只是想从其中探查出目前的祁城军阵之中到底有多少魔族。

将帅是谁,来人又有多少,她不关心,也不是她能关心的事儿。卫城城主府的小姐就算是身份多么尊贵,现在也是振鹭山的一位门主,入了修真界,就不能再瞎掺和民间的事儿。而听闻祁城中还有一员大将,呈上来的名字是金佩玉,她这也实在没听过,只知道她也是个女的,并且比较难缠——但一定并非顶尖,因为卫城不是什么战略要地,也并非一定要由祁城擒住,这场战斗之所以会发生,一是因为于朗清需要第一先把蔓城纳入囊中,而第二便是想要让祁城这边消耗掉卫城的实力,以便云城趁虚而入。

叫祁城拿住云家?压根不可能,于朗清巴不得自己能入住祁城,一雪前耻。

这也便是云婳婉虽见兵临城下却依旧镇定自若的原因。她知道只要她还在城中,卫城就一定不可能被破。但问题就是,必须她来。

就在那封劝降书下还压着一封信件,云婳婉将它藏得很谨慎,一点儿没叫弟子们瞧见。顾清霁等人来后,她便安排居住,并且将还没到的弟子们的屋舍也收拾了出来,有条不紊。一切都由她经手,府里的下人们来来往往,却没有提出要帮她的,一切都很平静。顾清霁觉得奇怪,问时,也只得到云婳婉一笑,说是自己不让他们近身的。

她很轻松地说:“我已离家十几年,与父母、弟兄姐妹也都不亲厚了。自然也不好麻烦府里的人再帮忙。不过没关系,在振鹭山这么多年也始终是亲力亲为。你们暂且歇一歇,等明天人来齐了,我们再做准备。”

她看起来很有自己的打算,几人也不好说什么,便应了声。祝鸣妤始终低垂目光站在一边,她在别人面前向来是师姐,可在自己师门中,便成了师妹。此时也有着做师妹的基本态势,若无迫不得已的事情,绝不直接开口。云婳婉离去时她也恭恭敬敬站在门口,目送她直至看不清背影。顾清霁和云婳婉方才的交谈萦绕在耳侧又渐次行远,眼中慢慢只能看到山花似的云,一层又一层,盖过天际,氤氲城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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