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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3章 青灵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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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柳凛当年上山时只有几个长老和沈长笠见过他,冯进和沈长梦都不知他是如何样貌。而柳一枕后来也与白华门有所交情,竟然也没人能认得出他,想必也是曾改头换面。方濯这样想着,主动说道:

“那么冯长老说这些的意思就是,他承认了当年师祖与白华门的恩怨并非只是他自己之过?”

“我觉得他是这个意思,”魏涯山道,“这件事情自然不耻,但为了白华门的面子,他知道了也不能说。可能原来也只觉得不过一介散修,拿到了日志后方知不好——沈长笠自己完全不知道自家人杀了人家孩子的事情,那些长老不曾告诉他事实,他自始至终都认为是柳凛伙同那魔族女欺骗灵草。”

方濯皱一皱眉,心想若当真如此,沈长笠当年不就是典型的被下属坑了个彻底?他什么都不知道,却无端承受了燕应叹的怒火,而可能在青灵山围剿前,燕应叹都感觉是自己杀对了人吧。

魏涯山接着说道:“按照冯进的说法,那弟子的确证实柳凛有一个魔族妻子,他们的孩子命在旦夕,这些都是真实的。而当时柳凛到底为什么要杀死那个魔族女,那弟子由于在屋内不太清楚,但是他却告诉冯进说,柳凛本来就有投上白华门的意思,而当时前去青灵山的长老则要他表明自己绝对与魔族没有半分关系。”

“故而,当年之事极有可能是柳凛在白华门的要求下一时鬼迷心窍……‘杀妻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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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涯山会同他说这件事,本质上是希望听听他的看法,看看此事是否有必要在现在告诉柳轻绮。但说完后,两人不约而同地认为这事儿不太适合现在状态的他知道,便一致打算多瞒几日。方濯一颗心万分沉重,却又不得不对着沈长笠的日志帮忙一点点证实冯进话中的准确性,尽管他心里清楚得很,冯进既然下定决心来同魏涯山坦白这些,就说明其中绝大部分定然是真话。

而为何会来他也说得很明晰:此前没有确定柳一枕就是柳凛的时候他需要维护白华门的声名,故而没有告诉沈长梦,但如今已经到了振鹭山地界,且观微门上下皆因这已无从证实的当年旧事而搞得鸡飞狗跳,很明显,现在的一切已经走到了死局,若他再藏着不说,只会注定没有任何结果。

最重要的同时还有一点——现今天下不太平,云城城主通魔一事绝不可小觑,为了不让修真界也随之大乱、令魔族趁虚而入,白华门与振鹭山间便必须打破这种僵化的局面。

那么,想要让一切都回到正轨,彼此真诚以对必然是首要要求。

方濯对他所言的这些还是较为相信的。只是尚有一点不明:

“他说的这些,沈掌门知道吗?”

“若非请示过沈掌门,他也不会前来告诉我们这些事。”

“……所以,白华门可能杀了柳凛女儿的事情,沈掌门应当是已经知晓了?”

尽管与沈长梦并非是同一立场,但方濯的心里还是有点不是滋味。此种感觉与他现在尝试去共情的关于柳轻绮的相类似。同样以为是纯白无瑕光风霁月的人,实则背地里早干了不知多少上不得台面的勾当。他沈长梦一心以为是柳一枕对不起白华门,可却不知背后秘辛竟是如此,可现在他已经知道了,又当如何去回想那些曾经费尽心力支撑起白华门、可却又不由分说杀死一个无辜女婴的门派长老?

更何况,从来他都认为他大哥之死是燕应叹和柳一枕联手所导致的,但如今知晓了这其中甚至有相当大一部分与他本人十分信任的长辈有关,他又该如何去审视自己曾经所认识、并且坚信的一切?

方濯从灵台门辞别后,便独身在山路上慢慢走。他左思右想,思维跳跃而几乎抓不住那最终的主线,可万般逡巡,最后却依旧只落在两个字上:

女儿。

若是真的,那他柳一枕当年还真没骗人。他的确有过一个孩子,一个曾经活着、现在已经彻底消失的孩子。

而他在后来也没骗人,他说了许多遍自己不是柳轻绮的父亲,原来无论如何他都不可能是。

柳轻绮所怀疑的那些“真相”,哪怕有着所谓的“证据”,可却在此刻都全部推翻。他的年龄与那个死去的孩子正对的上,而容貌也许也与他师尊有三分相似,可偏偏有最重要的一点彻底打碎了他的念想。

现在,他已经不会有任何念想了。

而燕应叹会格外针对他,无非便是因为他也不知道自己的妹妹当年生的究竟是个男孩还是个女孩。若不是两者因柳凛而断了联系,便只有一种可能,就是这孩子刚生下来,燕梦缘压根没来得及和她哥哥说。

那么,她作为燕应叹的妹妹,一个就算是没有他那样的功力也至少能自保的一个魔族女子,竟如此顺利地就被柳凛所杀,原因之一便可能是她刚刚生产完,身体虚弱,功力大减。

而自然还有一点,便是可能她压根没想到攻击她的人竟然会是她的丈夫。她能抵挡得住前方的明刀,却无法提防身后暗箭,毕竟两人浓情蜜意甚至孕育了孩子,谁会拿自己的丈夫、孩子的亲生父亲作为需要监视的敌人?

万千阵仗在前,却也抵不过身后一把温柔刀。她与她的女儿一同死于“正道”之手,又或者应当说,极有可能是死于她的丈夫的野心。

她信任的、挚爱的、为了他足以将自己的一切都放弃的她的丈夫的野心。

方濯没怎么多加思考,就决定暂且将这件事对柳轻绮隐瞒。他虽然知道此事柳轻绮早晚会知晓,但现在绝不是那个好时机。他刚知道了自己的师尊可能亲手杀害了他的妻子,但却不知道柳一枕的确与他没有血缘关系,而白华门可能还欠他柳家一条命。

他不确定以柳轻绮现在这样的状态会不会直接带着观微剑去找沈长梦,随后跟他说你杀你的我杀我的,咱俩同归于尽。说来也无奈,虽然方濯知道柳轻绮对柳一枕绝对再没有少年时的那般崇拜,但一旦知道了这件事情,无论他自己能不能接受,也一定会去质问白华门。而现在还不是和沈长梦彻底撕破脸的时候。

是以在抵达观微门时,方濯已经决心将此事暂且封存不说。他已经打算好了,若柳轻绮问到他去和魏涯山商讨了什么事情,他就以裴重魄搪塞过去。

正这么想着到了庭影居外,却在外面看到一个熟悉的影子。方濯一愣,随即快步向前,正要说什么,却被淡淡看了一眼,抬手制止在门外,指指里面,示意他不要进去。

方濯登时明白,心头却不知为何,格外惴惴不安。

“师姐,出什么事了吗?”

守在门外的人正是祝鸣妤。她换了一身青衣,抱剑而立,神色却不似以往那样冷淡,望向他时,那阴沉的神情更令方濯有所觉察。

“怎么了?”

“师尊在里面。”

“我知道,”云婳婉来找柳轻绮向来不是稀罕事,可今日这阵仗却似乎总有哪里不对,“师叔前来……是有什么要事吗?”

“师弟。”

很久之后,祝鸣妤才终于开口,而在那一瞬间,她一以贯之的从容也随着真相的倾吐一时坍塌,脸色彻底衰败下来。

“阿笙她……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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