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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小鱼儿与花安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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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濯用舌头顶住面颊一侧,不动声色地转过头去,在逃离廖岑寒目光的那一刹那便闭上了眼。

原先并没有什么端倪的气氛在此话突然冲出后似乎也变化了些许性质,廖岑寒的眼神总怎么看怎么奇怪,可实际上人家也只是颇带些无谓的疑惑罢了。方濯拧着脸,深吸两口气,突然抬起手用力揉了揉眉心,长叹一声。

廖岑寒道:“烦?”

“……”

“烦就说,别叹气,叹气长皱纹。”

“……”方濯抹把脸,“没事。”

廖岑寒翻了他一个白眼。他嘟嘟囔囔地说:“我就说你有病。”

“这你说对了,我有病,我非常有病。”

方濯一步跨回去,用力拍了一把廖岑寒的肩膀,把人拍得一个踉跄,差点一头栽进水里。

“这个世界上最有病的人就是我了。”他说。说着又狠狠拍了拍廖岑寒的肩膀,力气若大些,指不定能听到骨头断裂的声音。

廖岑寒疼得龇牙咧嘴,皱着脸看他,咬牙切齿道:“干脆这条胳膊卸下来直接送你当生辰礼呗?何苦如此辛苦,还得劳烦您拍痛自己的手呢。”

方濯不言语,只是手上用力,比前者更为过分地锤了一把他的肩膀。

“差不多得了。”廖岑寒一肘顶回去,正巧顶到方濯胸口上。他这下也没收力气,但闻方濯嘶的一声倒吸一口凉气。然而未等廖岑寒说话,他就又忍着痛道:

“我应得的。”

廖岑寒眼瞳里登时一片黑暗。

方濯揉了揉胸口,像是发现了什么,又自己主动凑上去:“再锤一下。”

廖岑寒喉咙里滚出声挺奇异的回答。像打了个嗝。他张着嘴,想嘲讽他,这回只剩嘴巴张着,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半晌他才结结巴巴地说:“师兄,这个,世间美好的事还是很多的……”

方濯坚持道:“再来一下。”

“……”廖岑寒二话不说,抬手就是一掌拍上,用了大抵一成功力。

方濯肩膀一耸,一把捂住胸口,闷哼一声。幸而有腿支撑在原地,否则非得一头撞到墙上去不可。他疼得面目全非,咬着牙说:“真来啊?”

“你当我跟你开玩笑?”

“我也没跟你开玩笑,”方濯说,“……疼死了。”

廖岑寒冷眼看他。在短暂的休整之后,方濯放下了手,又恢复了以往那副模样,默不作声地随着他蹲下。他耷拉着脑袋,头发都跟着睫毛一起垂下去,看上去有些沮丧。廖岑寒冷冷地说:“冷静了?”

方濯闷闷地点点头。

两人沉默下来。廖岑寒拍拍他的肩膀,识趣地不再多问。两人一个胳膊欲碎,一个胸口隐隐作痛,也不知道互相伤害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是总之,揍了别人又被别人打了一巴掌,方濯的心里总算是好受了一点。这痛让他清醒,也让他认清自己的身份、正视他的任务——现在要做的就是观察好这两碗水,为柳轻绮接下来引来张蓼魂魄后做好后续工作。他揉揉太阳穴,又捏捏眉心,努力让自己彻底冷静下来,也正在这时一抬眼,突然看到自己面前的水面上似乎有所波动。

方濯当即起身,屏住呼吸。那水面微微伏了伏褶皱,随即便突然溢出些许血色。两人同时倒吸一口凉气,廖岑寒上前一步就要唤醒他,却也在这瞬间听到什么东西入水的声音,低头一看,自己面前那碗水已不知什么时候剧烈波动起来,分明清澈见底,但是却映照不出他的面庞。

廖岑寒猛地一抬头:“来了!”

与此同时,方濯面前的水面也平静下来,血红色几乎一扫而空,仿佛从未存在过。房间一如既往寂静无声,却又仿若如雷贯耳,两人呆在原地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才同时跳起来,一个扑向桌面,一个奔到柳轻绮面前,双掌运气拍上他的后背,但闻此人轻轻哼了一声。

“师尊,师尊!”方濯低声说,“张蓼来了,醒醒!”

柳轻绮紧闭着双眼,毫无反应。

方濯本来就因那碗红水紧张,见柳轻绮不吭气,心登时凉了一半。他以前没见过柳轻绮引魂,不知是个什么流程,但闻在水面波动后要唤醒他,但如今吃了个闭门羹,心下里更慌张。一急之下,他竟然抬手扣住柳轻绮的肩膀,晃了晃他,企图将他晃荡醒。但柳轻绮依旧不理他。他的手指捏着诀,手臂却明显失了力气,软软地垂在身侧,突然上半身一斜,整个人沉沉地朝着一侧砸去。方濯一把搂住他。

“师尊,师尊!”

他压着嗓音,声音却越来越高。再抬头看廖岑寒,这人站在桌边,紧张地盯着这头的方向,嘴里却道:“没人来写字——”

方濯只觉自己汗流了满身,后背几乎已完全浸湿。他头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接下来应当做什么,只能手足无措地接着柳轻绮,口中喃喃道:“别,别师尊,别……”

“再拍一次!”廖岑寒喊他。方濯晃晃脑袋,在廖岑寒的帮助下将柳轻绮扶正,运掌欲上时,才发现自己的手指都在发抖。可分明那碗水已没有了任何的古怪,依旧清澈如初,他闭闭眼睛让自己冷静些许,一把握住了手腕,又强撑着松开。

廖岑寒道:“怎么回事?”

方濯只是摇头。他汗涔涔的,明明后背热气腾腾,可却浑身发冷。这个角度让他看不到柳轻绮的脸,不能知晓他究竟是否已经睁开眼睛,只能抬头向廖岑寒求助。廖岑寒也不比他好到哪儿去,嘴唇都白了些许,扶着柳轻绮的肩膀盯着他的脸看了好半晌,突然说:

“师兄,师尊睫毛动了!”

方濯立即起身,绕到前方,便见柳轻绮眼皮微颤,眉毛轻皱,似乎在忍受什么痛苦。再看那两碗水,左边依旧颤动不止,右边又浮现了微微的血色,于二人眼下,似天边翻起的一层火烧云。这说明有死魂已经入室,而柳轻绮的魂魄正在遭受危机,只是不重,却始终未曾摆平。两人屏息凝神地观察着,想要帮忙却又束手无策。一边的纸上也没有任何动静。四周静得可怕,浑似没有活人。

廖岑寒等了一阵,又慌不择路跑到放着听雪的位置,将它拿得更远些。方濯始终盯着柳轻绮不动,亲眼看着他的眼皮不停震颤,眉头也也锁越紧,同时感到心如绞痛,几乎不能呼吸。这窒息感比廖岑寒方才那真真切切的一掌要更有实质感,方濯想要拿手拍一拍,却不敢,呆立在原地观察他的动静,好半天才想起来自己还能为他输送点灵力,虽然杯水车薪,但至少也是一点忙。

这样想着,他正要再回到柳轻绮背后,却突然听到门口传来几声急促的声响。

有人在敲门。

方濯迅速回头,便见廖岑寒已经两步冲到门边,一把拉开了门。他还没来得及制止,又传来一声闷响,柳轻绮的身子剧烈晃动了一下,喉间咯咯响个不停,却也在此刻突然睁开了双眼。

他的双眼空洞无神,像是雨水冲开天幕一个大洞。开口时声音依旧熟悉,却呆板得如夏夜潮湿的柴木。

“我叫张蓼……”他慢慢地说。

方濯眼睛睁大,登时如芒刺背。而与此同时,那敲门人已经掀开帘幕,踉跄着奔进屋内,伴随着一个女声激烈颤抖的尖叫,几乎冲破了他的耳膜:

“救救我!救救我!仙君,救我,救救我!”

正是花安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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