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无声的“物归原主”比任何威胁更让埃德蒙毛骨悚然。这意味着莲生不仅知道他的恐惧,知道他跟踪,这是一种绝对的掌控感和戏谑的警告。埃德蒙感到一种被彻底看穿、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羞愤和无力。
埃德蒙根据相取泄露的线索,深夜独自潜入那座废弃教堂调查。教堂内部阴森恐怖,布满灰尘和蛛网。他果然遭遇了陷阱和埋伏可能是兜帽人势力派来探路的猎手,或是被此地吸引的真正黑暗生物。埃德蒙陷入险境,狼狈不堪,圣水逼退了部分敌人,但形势危急。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切入战局,解决了围攻埃德蒙的敌人。月光透过破窗,照亮了神秘人蒙住的脸,指尖沾着不属于她的暗色液体。
神秘人看着惊魂未定的埃德蒙,她声音刻意压低,语气带着一丝不耐的嘲讽:“你的‘驱魔’业务,拓展到这种地方了?还是说……您迷路了?”她甩了甩手,似乎厌恶那污迹。
埃德蒙喘息着,看着地上瞬间毙命的敌人,却也因得救而生出一丝荒谬的感激:“你…为什么救我?”
神秘人走近,阴影笼罩埃德蒙:“救你?别自作多情。我只是不喜欢别人在我的……‘后院’乱翻东西。”她俯视着埃德蒙,眼神复杂,有探究,有警告,或许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烦躁。
“好奇心会害死猫,下次,你可能就没这么好运,遇到一个‘刚好路过’的怪物了。”他伸出手,埃德蒙下意识瑟缩。莲生的手却只是在他沾满灰尘和汗水的额角停顿了一下,用拇指极其迅速地、几乎算得上轻柔地擦过一道细微的擦伤。那冰冷的触感让埃德蒙浑身一颤。
神秘人看着指尖沾上的、埃德蒙那微不足道的一点鲜红,眼神瞬间变得极其幽深,如同凝视深渊。她喉结似乎滚动了一下,随即猛地收回手,脸上浮现出一种混杂着厌“看,多么脆弱。”话音未落,她已消失在阴影中。
留下埃德蒙独自在废墟中,摸着额角那冰冷触感残留的地方,心脏狂跳,脑海中反复回响着那个蒙面人最后那复杂难言的眼神和话语。他不仅被救了。
还被“标记”了——以一种极其暧昧又危险的方式。那个人对他,显然有着超出“猎物”或“障碍”的兴趣,这兴趣让埃德蒙感到更加恐惧和……困惑。
伊莎贝尔端着那杯致命的红酒,笑容完美,眼神却像淬毒的针,时刻锁定莲生。
埃德蒙坐在角落,紧握着口袋里的圣物和护身符,目光在莲生、伊莎贝尔、相取以及那些举止可疑的“宾客”间逡巡,神经紧绷到极限。莲生擦过他额角的冰冷触感仿佛还在。
莲生优雅地周旋于宾客间,谈笑风生,眼神却锐利如鹰,捕捉着空气中每一丝不安的躁动和隐藏的敌意。她或许能闻到那杯红酒里异样的甜腥?她对埃德蒙紧张注视的目光回以一抹难以捉摸的浅笑。
相取如同最高明的导演,坐在主位,平静地欣赏着这场由他精心编排、即将失控的戏剧。他等待着莲生面对毒药的反应,等待着埃德蒙可能的行动,也等待着外部猎手的入场。
府邸的仆人们屏息凝神地侍奉着,恐惧让他们动作僵硬,任何一点异常的声响都可能引发恐慌。
而在府邸外的阴影中,真正的猎手已经就位,冰冷的眼睛透过瞄准镜或黑暗,锁定着府邸的灯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