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婶的果园，以前果子烂在地里都卖不掉..."

"现在她的苹果在电商平台卖到断货。"小芳接过话头，"因为她听了你的建议，用AI系统控制采摘时间。"

山风吹乱了小芳的短发，她转身直视李明："你知道吗？村里孩子们现在最崇拜的人不是明星，是你。王小明说他以后要当'像李明叔叔那样的科学家'。"

李明胸口突然发紧。他想起上周去村小学讲课，孩子们围着他问东问西的场景。

"可是北京那边..."

"你去了北京，确实能赚更多钱。"小芳打断他，"但这里需要你。张书记明年就要调走了，新来的驻村干部对AI系统不熟悉；老刘叔他们刚学会用手机下单，遇到问题只会找你；还有正在建设的二期智能温室..."

她的声音渐渐低下来："当然，最后怎么选是你的自由。"

远处传来村委会的广播声，通知村民明天有农技培训。山脚下的村庄亮起点点灯火，新建的文化广场上传来欢快的广场舞音乐。

李明深吸一口气，山间带着果香的空气充满胸腔。他突然想起三年前刚回村时，也是这样站在山上，看着破败的村庄发誓要改变什么。

"我手机呢？"李明突然说。

小芳疑惑地从口袋里掏出他的手机。

李明接过手机，当着她的面拨通了那个北京的号码："您好，我是李明...对，关于那个offer...很感谢贵公司的赏识，但我决定留在村里继续我的工作...是的，不考虑了...谢谢理解。"

挂断电话，李明发现小芳的眼眶红了。

"傻丫头，哭什么。"他伸手擦掉她脸上的泪珠，"我要是走了，谁帮你调试那个总出问题的灌溉系统？"

小芳破涕为笑，一拳捶在他肩上："谁要你帮！我自己早学会了！"

两人笑闹着往山下走。路过新建的村史馆时，李明停下脚步。外墙的LED屏正滚动播放着青山村的变化历程，其中有张照片特别醒目——年轻的李明蹲在田间，手把手教老人使用平板电脑。

"其实我早就有答案了。"李明轻声说，"只是需要有人提醒我为什么开始。"

小芳悄悄握住他的手："那就别再忘了。"

夜色渐浓，村口的太阳能路灯次第亮起。李明望着这片被科技唤醒的土地，突然觉得，五十万年薪换走的，可能远比他想象的要多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