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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我只是在践踏她的‘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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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答应了夏月光使用音乐室的请求,宋梨便发觉这个话多的身影几乎成了她练琴时光的固定背景音。

起初她只想用沉默筑起高墙,但夏月光像只不知疲倦的雀鸟,总能找到缝隙钻进来,叽叽喳喳地分享着琐碎日常。宋梨就算刻意屏蔽,那些信息碎片也固执地粘附在意识里——夏月光文化课拔尖,语文尤其好;她常在超市兼职到很晚;她母亲病着,昂贵的药物套在她全家身上……

知道的越多,宋梨心头那点微妙的烦躁就越是膨胀。

夏月光的存在,像一面过于明亮的镜子,一扇她并不想去看的镜子。

她有时会盯着琴谱边缘的空白处,认真盘算:要不要把这个聒噪的麻烦精彻底从她的音乐室里驱逐出去?

“宋梨,你觉得我拉的怎么样?

”一曲终了,夏月光立刻像迫不及待地凑到宋梨身边,马尾辫随着她的动作轻快地甩动。她仰着脸,眼睛亮晶晶的,“有你三分之一好吗?”,语气里是近乎盲目的崇拜。

“没有。”

宋梨的声音像冰锥落地,连一丝多余的涟漪都没有。她甚至没有抬头,纤长的手指已经开始有条不紊地拆卸琴弓,擦拭松香粉末。

夏月光的肩膀微微垮了一下,但几乎就在下一秒,那点沮丧就被她强大的自愈力驱散了。

她用力甩了甩头,仿佛要把负面情绪甩掉,嘴角重新扬起一个灿烂的弧度,握紧拳头挥了挥,声音带着一股不服输的韧劲:“没关系!我会继续努力的!总有一天能拉得和你一样好!”

宋梨“啪”地一声合上琴盒锁扣,拎起琴包往肩上一甩,动作利落。“走了。”

她目不斜视地朝门口走去。

夏月光立刻像条被召唤的小尾巴,亦步亦趋地跟上。

她小跑了两步才与宋梨并肩,气息还有些微喘:“哎,宋梨,等等我!你今天和柏知贺去的书店,是不是会经过我兼职的那个便利店?”

她侧着头,眼神热切,“我请你们吃雪糕吧!就当…谢谢你让我用音乐室!”

宋梨脚步微顿,终于侧头瞥了她一眼,眼神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探究:“柏知贺告诉你的?”

她的文化课红灯高悬,迫不得已才约了学霸去书店“取经”。

学霸的推荐,能让她在书海里少走弯路,期末那场硬仗才有望“质变”。

“是啊!”夏月光用力点头,马尾辫跟着跳跃,“他让我练完琴了给他发个消息报。他说……”

她话还没说完,声音突然卡在喉咙里,脚步也猛地顿住,一把攥住了宋梨背在身后的小提琴包带,力道不小,拽得宋梨身形一晃。

“宋梨!”

夏月光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明显的惊疑,另一只手指向昏暗走廊的尽头,“你听!那边…好像有声音?”

周五傍晚的音乐楼,人去楼空,阳光早已西斜,只留下走廊深处一片模糊的阴影。

针落地的声音在此刻都显得格外突兀。而那紧闭的卫生间门后,断断续续传来的,是压抑到极致的、极其细微的啜泣声。

夏月光猛地打了个寒颤,脑子里瞬间闪过无数看过的校园恐怖片画面——幽暗的走廊尽头,惨白的身影,滴水的长发……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头顶,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下意识地往宋梨身边又靠了半步,声音发紧:“这…这是人还是…鬼啊?”

“人。”宋梨的回答斩钉截铁,连一丝波澜都欠奉。

她对这种毫无意义的“意外”提不起半分兴趣,别人的眼泪,哪怕是在她脚边汇成小溪,她也能面不改色地绕道而行。

她扯了扯被夏月光紧抓的琴包带,示意她放手,抬脚就要继续下楼。

夏月光却攥得更紧了,指关节都泛着白。她眼中盛满了真实的担忧,“我们去看看吧,听着像女生的声音,她一个人在里面哭,肯定遇到什么困难了……就几分钟,好不好?”

她顿了顿,声音更低,带着点难为情却真实的恐惧,“我…我一个人有点害怕……”

“要去自己去。”宋梨的声音冷得像冰,带着明显的不耐。

她无法理解夏月光这种自相矛盾的逻辑——既然害怕,为何偏要靠近?没人逼迫她,自己更没有义务充当她的保镖。

“宋梨,你就跟她去嘛~”

一个甜得发腻的女声突兀地插了进来,打破了走廊的紧张气氛。

宋梨循声低头朝楼梯下方看去。何霜霜正懒洋洋地斜倚在墙壁上,指尖缠绕着精心打理过的一缕卷发,嘴角噙着一抹看好戏的笑意。

她旁边的李佳妮则举着手机,镜头正对准楼上的她们,手指轻快地按了几下快门。

“咔嚓”的快门声格外清晰。

李佳妮放下手机,对着屏幕吹了声口哨,语气夸张:“哇哦,宋梨,这个角度绝了!逆光剪影,大长腿两米八!还有你这眼神,啧啧,睥睨众生啊,妥妥的女王陛下!照片发你了啊,记得查收。”

看到她们,宋梨心里瞬间了然,卫生间里的哭声来源不言而喻。

她眉头微蹙,看向何霜霜的眼神冷了几分:“我说过,别把人带来我这里。”

“哎呀,人家想跟你玩嘛~”

何霜霜走上前几步,语调拖得长长的,带着撒娇的意味,“我们打了个小赌,只要她能藏在这里不被你发现,就可以出来。看结果,是我赢了呢。”

她得意地扬了扬下巴,随即又做出困惑的表情,歪着头,目光却精准地锁定了宋梨身后的夏月光,“不过呢,我也觉得你会赢,都没想好惩罚是什么。以我对你的了解,你根本不会在意这种小事才对呀。可你今天怎么……”

她故意拖长了尾音,眼神在夏月光身上意味深长地转了一圈,“是因为她吗?你变了呢。”

那审视的目光让夏月光感到一阵不适,她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视线却不受控制地飘向那扇紧闭的卫生间门,门缝下的水渍似乎在扩大。

“何霜霜同学说的打赌…是什么意思啊?”她鼓起勇气问道。

何霜霜嗤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就是玩个真心话大冒险的意思呗,怎么,你也想加入我们玩一把?”

“没想好惩罚就把人放出来。”宋梨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压过了何霜霜的娇笑声。

李佳妮撇撇嘴,发出一个不屑的“切”声,但还是顺从地从口袋里掏出一串叮当作响的钥匙,走到卫生间门前,“咔哒”一声拧开了锁。

门被推开,一股潮湿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

一个浑身湿透、头发凌乱粘在脸颊和脖子上的女孩瑟缩着走了出来。

正是盛夏闷热的时节,她却像刚从冰窟里捞出来一样,眼神涣散,茫然地在门口几个人身上绕了一圈,最后死死地、带着浓烈怨恨地钉在宋梨脸上,仿佛宋梨才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别这么看着我,”宋梨迎上张琴琴怨毒的目光,语气平淡无波,“我不会用这种方式对付你。”

宋梨对何霜霜她们惯常的“恶作剧”向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最近,她心底对这种无聊把戏的反感越来越强烈。

“同学!你怎么全身都湿透了?你没事吧?”夏月光惊呼一声,快步冲了过去,想查看张琴琴的情况。

何霜霜脸上甜美的笑容瞬间消失,黑沉下来。她用力拍了拍手,清脆的掌声在寂静的走廊里显得格外突兀,像鞭子抽在空气里。

“张琴琴!”她厉声喝道,试图将对方的注意力从夏月光身上拉回来,“你没看到我还在吗?愿赌服输!现在,立刻,给宋梨磕个头认错,我就放了你,这事儿算完!”

“磕头”两个字像重锤砸下。

张琴琴本就僵硬的身体猛地一震,随即抖得更加厉害,如同狂风中的残烛。

她低着头,湿漉漉的头发遮住了大半张脸,只有肩膀剧烈地耸动着。

“同学之间为什么要这样?!”夏月光猛地转过身,挡在张琴琴前面,难以置信地看着何霜霜,声音因为愤怒而微微拔高,“何霜霜同学!欺负人是不对的!你怎么可以让她下跪?这是在践踏别人的尊严!”

她清亮的眼眸里燃烧着正义的火焰,直视着何霜霜。

何霜霜像是听到了天底下最荒诞的笑话,表情比夏月光还要震惊,“哈!尊严?”她夸张地摊开手,仿佛夏月光说了什么极其愚蠢的话,“你让宋梨听听,这么大的黑锅我可不背!我可不是在践踏她的尊严。”

宋梨脸上没有多少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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