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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玉盏催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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场面一时冷却,众人或眼神飘忽,或偷觑江谈夙,其实江谈夙飞栖灵郡就是一桩破格的事,圣上不会无缘无故派侯爵之女来边关随他们吃风。

前番那些擒贼的事,是否江侯爵暗中授意,亦难猜测实情。固然,江谈夙是遗承江展祺的光风霁月、清正无私,他们也愿意追随,心中不免还是对朝中隐秘颇多好奇。

江谈夙当然不可能解释她意在西凉,也不可能搪塞,把好不容易聚拢的人心又散开。

“若只是凭嘴热说一说,我想监军。”

她言简意赅,说出的话足以惊骇在座数人。

往浅了说,监军一职常随圣意设置,圣上想派个宦官来监军,明儿军队便会多一个颐指气使的督公。一个县主监军并非不可行,何况是江侯爵的千金,她来军队里打个秋雁也无人敢说什么。

问题在于,江谈夙不是去打秋雁,她要监军,是真的打了军队的主意,一个女子要军权做什么?与谁打战?

往深了说,江侯爵身在内阁,权柄滔天,然而一代天子一代臣,任他是张良再世,没有兵权,换了天子也要架空他。让江谈夙监军,与各方长官结交,难道不怕圣上忌讳?

江谈夙是聪明人,惹圣上忌讳的事,她也要办,显然她是真动了要调遣军队的心。

深浅两层结合,众人得出一个结论,江谈夙背着莫大秘密到达灵郡,是要与谁开战了。

江谈夙瞧气氛沉重,叹了口气,开解大家:“都说了是嘴上一热的话,怎么都往心里去。余将军既然问我是不是长居灵郡,那我心底实话便是我不愿意盘缩此地,我想随军去大朔边境遛一遛,看看那塞上风光,听听羌笛怎样怨杨柳,瞧瞧燕山的月是不是真如勾。人生在世,不受拘束,领略山川秀美,岂不是很美的一件事?”

司马议淡笑:“县主胸襟比许多男子更旷达。可惜老夫没有年轻三十岁,否则也想随你去做这等美事。”

宇文增是聪明人,江谈夙处置梁岱衡、斩决拓跋骨时候,哪里有那么多诗酒边城,长风万里的雅兴,她办事图快图狠,唯独不图雅致。司马议这只老狐狸比在座的更精明,他既然附和了,宇文增认为自己也该替江谈夙掩饰。

他举起杯子唱和:“此时金盏直须深,看尽落花能几醉。诸位,我们不正领略着边关的壮美,喝着酒唱着歌,那人生在此刻还有什么遗憾?喝便是了。”

简庆推了推余荣焉,让他也举杯。

余荣焉终究不得劲,他一想到有战打,头等大事就是想谁是敌人?喝起酒来更猛。

园外廊下忽然一叠叠高声喊:“县主,来官差了。”

孙延石跳起来,赶紧跑出去,以为耽搁了哪位贵人,转瞬又跑回来,一双老腿划得和风火轮似的,边跑边说:“姑娘,是圣上派来的人,传圣旨来了。”

园内的人轰地起来,顾不得礼仪了,先整理衣裳,而看向江谈夙。江谈夙被文霁扶起来,穿上鞋子,吩咐:“去昭夙苑。”

偃枉然仍旧坐着,与公孙籁作壁上观。朝廷的事与他们无关。

偃枉然趁喝酒空档,瞟了瞟急呼呼远去的丽影,思起往事——

历来四月放榜称杏榜,这日登榜的朔京贡士会从礼部墙外出发,然后绕朔京的几条大道骑马走一圈,再到书院行束脩之礼。一般只是仪式,给其余考生做做榜样。

江谈夙素来喜欢攀在墙头看这些热闹,她瞧见那些人披红挂彩,便朝墙下边的偃枉然笑道:“倘若我也去会试,中了贡士,我便穿一袭白衣,像神仙一样走在最前头。”

偃枉然一边担心她脚下那块松动的瓦,一边蹙眉看她背影:“你认为穿着白衣走在前头就很威风?”

江谈夙天真烂漫:“是啊,可惜女子鲜有能当官的,幸亏我阿爹不是那种卖女求荣的坏官。倘若我的夫君穿着白衣走在前头,也不错。文能提笔安天下,武能上马定乾坤,比我爹还潇洒。”

人心会变,江谈夙如今肯定不喜白衣神仙了,喜欢戎装。无奈,他是白衣与戎装均不爱,他就是一头赤发贪鬼。

偃枉然莫名笑了笑,捻起桌边遗落的芍药花瓣,碾碎了丢进酒杯里,痛痛快快嚼饮了。

昭夙苑内,江谈夙迈过槛,唇边勾游一抹新笑,堂内一伙人当中着绯色圆领袍,腰间左悬紫金鱼袋,右悬宝剑的宦官堆着笑也看向她。

此人官居侍中,既是枢密院的三把手,又是圣上身侧的红人,名叫范玉荃。

江谈夙见过范玉荃,当即喊:“范叔伯。”

范玉荃诶了一声,笑眯眯,他占了一张不老脸的便宜,明明三十五,瞧着只有二十,皓齿红唇,鼻子挺巧,一对铃铛眼攒着光,看人时候仿佛带着悦耳的叮叮当当,叫人疏忽大意。

“夙惠县主,盼了几日终于见到你了。好巧,赶在你生辰这日到了,叔伯给你送礼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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