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我应该睡得很沉,但事实上这一觉并不好受。浑身燥热难耐,喉咙干渴,下腹被火烧一样,想做点什么,可意识又一片茫然。
我仿佛身处在一个滚烫的火炉之中,又仿佛有无数小虫子在我身上爬行啃咬,血液不顾我死活地灼烧澎湃,把我变成一块铁板上翻炒的肉串,极度煎熬,怎么睡都不妥帖。
过了一会儿,我又觉得自己浸在水里,黏糊糊、湿答答的热汗浸湿后背,所谓的衣服像是一种束缚,勒得我难受,但是我又没有多余力气将其脱掉。
感受不到时间的流逝,不知过了多久,意识朦胧之间,似乎有人在叫我。
“你怎么了?”
那道声音隔着水一样,含糊不清,还伴随着回音,在我耳边不断重复。
一只冰凉的手触上我的额头,我觉得好舒服,下意识蹭他。
“怎么这么烫,脸也这么红,不会是中暑了吧。”
熟悉的声音落在耳畔,他身上的气味也朝着我靠近。
我艰难睁开眼睛,视线无法对焦,模糊一片,宁琛的人影像是在旋转。
那只冰凉的手想要抽离,我不管不顾地抓住,意识不清地蹭他手心。
我只想让这只手摸摸我,哪里都好,不要离开,我现在真的很难受。
“要不要去医院……”
耳边嗡嗡的,只能勉强从一句话里分辨出几个字词。
医院,我猛地清醒了一刹。
我不要去医院,都这样了,他还想把我绝育,简直丧心病狂。
我努力撑起胳膊,眼前依然一片模糊,想狠狠甩开宁琛,又舍不得他手上那点舒服的清凉,脑子还没想清楚时,身体已经缠上去,抱住眼前那个模糊身影,紧紧贴合,下意识蹭他想要抚摸。
他的体温好舒服。
气味也好好闻。
如果他是一只猫,我想我会选择跟他交|配。
这点念头升起的瞬间,我的意识似乎极速下坠,血液好像都聚集到了某一处,跟着一同沸腾。
宁琛在挣扎,我怕这一点微末的冰凉从手中溜走,于是抱得更紧。
宁琛为什么不让我抱,明明以前只要我甩甩尾巴,他就会过来,明明只要我稍微表现亲他一点,他就会屁颠屁颠地把我抱起来摸,让我舒服。
于是我感到很委屈:“宁琛,难受……”
声音像是小声的猫叫。
他绷直了身体,挣扎的幅度小了一点点,仅仅一点点。
一滴汗水从我脸颊边滑落,带着湿润的气息,我不自觉舔掉,干渴的喉咙终于有了一点水源安慰,我遵循本能地去寻找水源,无知无觉地往上凑。
中途碰到一个湿润柔软的东西,很陌生的触感,好软,我下意识伸舌头去舔,想往里一探究竟。
宁琛挣扎地更凶了,他推开我,吼了一句:“你干什么!”
我也不知道我在干什么。
但我很渴、很难受。
我半睁开眼睛看他。
这次终于看清了他的脸,他表情活像生吃了蟑螂,想吐又吐不出来似的,不断用手擦嘴唇,把嘴唇揉得血红。
他好像洁癖发作了,我迷迷糊糊地想。
宁琛起身要走。
我当时不知道怎么想的,身体快过脑子,扑了上去将他压在床上,一口咬住他的后颈,就像扑倒属于我的猎物撕咬。
我想发泄,想骑他,这是唯一的念头,发情期这段时间以来一直克制忍着,这一下的触碰,想要的念头突破顶峰。
“你大爷的,你有病啊,发什么疯!”宁琛痛叫一声,一个翻身,姿势对调,他反手把我按住,虎口卡住我的脖子,用膝盖抵着我的腿压制。
我勾住他脖子亲了上去,舌头伸进他还没来得及闭上的嘴里勾缠,像电视剧里吸人精气的妖怪。
看样子他又想推开我,但我不会再给他拒绝的机会了,不知道怎么身体爆发出一股力气,翻身把他压在身下,堵住他未说出口的话,激烈碰撞,舔吻。
我快憋坏了……
卧室里蔓延起暧昧不清的声音。
我觉得我像是在和宁琛打架,争夺地位,位置颠倒,姿势变换,好好的床像是变成了滚筒洗衣机,我们在里面混乱翻滚。
我俩的角色对调,我成了那个强撸猫的流氓,而他从最初的拒绝反抗被迫转为强势主动,他不想被迫于是变成了主导。
意识在沉沦下坠,我越发神志不清,全身无力,痛苦和欢愉交织,陷入一种将要溺亡的快感之中,沉溺其中,不知今夕何夕。
……
我睁眼的时候卧室一片漆黑,全身一阵酸痛,四肢不像是我的四肢。
我撑着手想起床,手臂一软又瘫软在床上,于是我只好平摊着看天花板。
腰好酸,屁股好痛,腿将近失去知觉,但是体验感还不错,整个过程挺舒服的。
人类的持久力好强,宁琛竟然能折腾那么久,整整一下午,我感觉最后完全是失去意识晕过去的。
还是我们猫咪好,弄几分钟就结束了,效率高。
不过身体没有发情期的难受了,看来还是挺有效的。
我胡思乱想,平躺缓了一会儿,终于感觉有点力气,强撑着爬起来准备去找点吃的。
出了卧室,我才发现宁琛坐在客厅沙发上,抱着膝盖可怜无助缩在一团,眼睛盯着并没有打开的电视机发呆。
听见声音,他扭头看过来,手脚像不是自己的,神情非常尴尬:“那个,我……你……”
他一副不知道该说什么的样子。
我说:“我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