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生红着脸连连摇头:“不是啊,我是和我朋友一起来的,他认识这里的人,找他对象聊天去了,我就到处转转看看。喏,那个,戴白色帽子的那个,那就是我朋友。”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点头评价:“嗯,长得还挺帅的。”
男生微笑着点了点头,抚了抚脸上的圆框眼镜,视线聚焦在我放在吧台上的右手尾指上,盯着那个突兀的横截面,似乎愣了一下。
我心里沉了一下,连忙将手指放下来,换了一只手搁在吧台上。
就这么干坐着挺无聊的。我试探着问:“你是等他一起走吗?”
男生嗯了一声,没有说话。我握着酒杯,一口又一口,快喝完了,起身换个位置,坐到了比较暗的角落看别人跳舞。
刚坐下两分钟,那个男生又来了,抱着包坐在旁边问我:“哥哥,你是第一次来吗?”
我拿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不是,来过很多次了。”
男生:“可我之前没见过你啊!”
我信口开河:“之前去的是别的城市,别的酒吧,腻了,换地儿了。”
男生呆了一下,眨巴眨巴眼睛说:“哦,那哥哥肯定谈过很多次恋爱吧。”
我:“嗯,不过都分了。”
男生低声:“哥哥喜欢什么样的人呢?”
我轻轻一笑:“不知道,我不找男朋友。”
男生沉默了,抱着单反包挪了挪位置,和我一样靠着椅背望着眼前的走过的光鲜亮丽的人群出神。
“嗨,阿尘,走了走了。”那个戴白帽子的男生搭着另一个人的肩膀,笑嘻嘻地走过来朝男生招手。
名唤“阿尘”的男生抱着包,木愣愣地起身望着我说:“哥哥,我走了啊,明天见哦。”见我不回话,默默地跟着人群挤出去了。
“喂,阿景,搁这发什么呆呢?那个男的走了?”朱槿荣这厮溜过来,推了推我的脑袋。
我点头,问:“你认识他吗?”
朱槿荣咳了一声,捏了捏鼻子:“认识啊,以前他跟陶然笙谈过。”
我抱臂冷笑:“哦……难怪你看到他就走了。”
朱槿荣有些无语地白了我一眼:“不是啊,我这是在给你俩制造二人世界好吧。”
我:“拉倒吧,你不是说他跟陶然笙谈过吗?”
“是谈过啊,谈了三年多,和平分手了,现在算是朋友吧。”
“分手还能做朋友?怎么分的?”
朱槿荣拿手捂着半边脸,凑过来低声说:“那个男的做啥都喜欢AA制——这是陶然笙跟我说的,具体我也不清楚哈。萝卜青菜,各有所爱好吧,谈不来分手很正常啊。”
我:“哦,原来是因为钱啊。”
朱槿荣:“你搞错了,我的意思是他是0.5号啊。”
我笑:“说白了,就是性/生活不和谐,谈不拢。”
朱槿荣一脸囧,伸手弹了弹我脑门儿:“日,你说话真难听。”
我偏过头去:“算了,你去玩吧,让我一个人安安静静呆一会儿。”
朱槿荣瞅着灯下摇臀摆臂的一群人,掏了掏耳朵:“这么吵,静个屁啊,你白长得那么帅,又是个1号的话,主动点,有的是人要啊。”
我摇头:“不去,空手套白狼的事儿我怕被夯王缠上,我还是等愿者上钩吧。”
朱槿荣:“你如果改主意了,不想找对象,其实可以考虑约玩伴的。去问那边那个酒保,他可以介绍几个知根知底老实点的。”
我心里蠢蠢欲动,面上无动于衷:“这地方还有老实人?”
朱槿荣:“有的吧,我认识的几个玩伴只要不谈感情还是挺敬业的,拿钱办事,随叫随到。一般都是酒保做保,你说一下喜欢的类型,他那儿一大把名片,你随便挑,挑好了去医院做检查,完事儿了没问题你俩就是固定搭档了,想怎么玩怎么玩儿。”
我有话就问:“你找过没?”
朱槿荣秒变正经脸,两手往后一搭,老神在在地说:“没,我就认识我家陶然笙一个,对号入座,别的都只是朋友。”他顿了顿,意有所指,“仅限于酒吧内部的朋友。”
“操,你自己都觉得不靠谱还跟我说。”
“我这不怕你空虚寂寞吗!”
“去你的,老子才单身一天好吧,还没到望眼欲穿饥渴难耐的地步。”我有点好笑地闭了闭眼,叹气说,“可能我注定要打一辈子光棍吧。”
朱槿荣侧过身,说:“其实自从这个酒吧装修之后,新人很多的,还都是小年轻,他们还建了个群,拉我进去玩儿。当然,他们都知道我有老婆。阿景,你要是真心想找对象,可以在群里蹲,嗯,不建议用1号,可以用0.5号,多参加几次他们群里搞的拼酒活动,基本上谁是什么脾性就能摸个七七八八了。”
我立刻来了精神,斜他一眼:“那你之前为什么不早说?”
朱槿荣不好意思地笑笑:“我以为你只是跟我说着玩儿啊,谁知道你来真的。”说着拿手机点开,说,“他们玩儿的扣扣号,我拉你进去吧。”说着在扣扣上打字搜联系人。
我:“得,别搜了,我没有下载扣扣。等我下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