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是这么问，但江霁月的语气十分笃定。

她说着，转身继续向前走，雾崎便也跟在她身边，与她步调一致地走着，就连迈出的步子长短，都分毫不差的一致。

“怎么可能呢？”雾崎轻轻踩过一片落叶，“只是恰好路过，然后看到了一只迷途的羔羊……”

“骗人。”江霁月毫不留情地打断了他的话，她瞥了眼雾崎的靛蓝色挑染，只觉手有点痒，很想去揪一下他的头发，但还是忍住了，“你明明忍得很辛苦吧？那会，你是不是很想冲进会议室，揪住泰迦的奥特天线打个结？”

雾崎：“……”

他轻咳一声：“其实我更好奇伊吉斯的两位正义伙伴，今天给霁月小姐上了怎样生动的安全教育课呢？”

他的语气轻飘飘的，像是在讨论一会吃些什么甜品，可是莫名的，她似乎察觉到了有一丝不对劲。

江霁月：“……”

“你都把人给点出来了，说没有去监听我是不信的？”她故意挑眉看向他，“怎么还来问我呢？”

雾崎闻言，笑容不变，“热血笨蛋的眼泪演讲，还有那位‘过来人前辈’的苦口婆心……让我猜猜，泰迦小朋友和优幸君是不是又声泪俱下地控诉我是怎么杀害他们的同伴的？优幸君有没有用他贫瘠的词汇量，描述托雷基亚是个多么危险的角色？至于我们那位可靠的阿誉前辈，他有没有再给你什么防身的小东西？真是令人感动的友情。”

他刻意地点了点自己的眼角，“我都要落泪了呢。”

话是这么说，他的眼底却没有丝毫温度可言。

江霁月：“……”

托雷基亚先生，你这不是听得很完整吗？

她听着雾崎不紧不慢地说出这么一堆话，语气里似乎毫不在意，只有对那些正义伙伴的嘲讽，但是……

江霁月忽然抬起手，戳了戳雾崎的肩膀。

雾崎眯了眯眼，笑了起来：“嗯？”

“你其实很在意吧？”

江霁月认真地看着他，“托雷基亚先生。”

“你该不会……真的很在意他们对你的评价吧？”

“怎么可能呢？”雾崎像是被逗笑了似的，“我为什么会在意不那么重要的人的评价呢？那些无关紧要的话语，简直无聊又可笑。”

“哦？”江霁月轻哼一声，“嘴上说着‘无聊可笑’，结果偷偷围观了全程，托雷基亚先生，你的混沌美学里，包含口是心非这一条吗？”

雾崎：“……”

他的表情依旧游刃有余，“我观测记录这些，只是为了完善《地球人行为图谱》罢了。”

“那些没有营养的话，我听都不会仔细听的。”

“不过啊。”雾崎懒散地笑了笑，“真是遗憾，让他们失望了，我送你的每一颗糖果，可都不是糖衣炮弹。”

他看了眼江霁月，像是邀功一样地眨了眨眼，“包装纸下，可没有藏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