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塔斯沉稳点头:“很显然,他们本人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风马挑眉,露出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表情:“那我们要不要?”
泰塔斯看了眼工藤优幸,再看眼玩得开心的泰迦,肌肉微微绷紧了一下,旋即摇头:“情感的发展需要自然发酵,静观其变就好。”
江霁月终于从旋转木马上下来的时候,只觉得要被转吐了,她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这玩意看着速度不算很快,但真正坐上去就知道,一开始还好,玩久了真的晕。
对于一个坐什么车都会晕车的人来说,持续五分钟的旋转简直就是酷刑。
“歌子没事吧?”工藤优幸一脸担忧地看着她,手掌扶住她微微发抖的肩膀,声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慌乱,“你的脸好白,要不要休息一下?我去给你买水!”
泰迦的眼灯里也满是担心,光粒子一闪一闪的。
说着他就要动身,被江霁月阻止了,她挥了挥手,表示自己没事,而就在这个时候,雾崎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颗柠檬味的果糖,拆开包装递到了她的嘴边。
“吃颗糖会好一点。”他嗓音轻柔,带着毫不掩饰的笑意。
清凉的触感抵在唇边,江霁月下意识张嘴咬住了那颗糖,清新的柠檬味在嘴里弥漫开来,还带着些许薄荷的凉意,很好地缓解了她的状况。
这个过分亲密又自然的举动,让工藤优幸和泰迦同时僵住。
风马和泰塔斯看得直摇头。
风马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泰迦,虽然泰迦的确是他的同伴,他当然会无条件站在同伴身边,但抛开一切不提,如果他是歌子的话,会偏向谁,简直不用多考虑啊。
等到江霁月恢复过来,下一步该去哪个项目玩就是另一个问题了,好在没走出多远,就有个鬼屋伫立在街道尽头——虽然这对她来说并不算是好消息就是了。
工藤优幸注意到了那座建筑,顿时提议道:“歌子,要不要去鬼屋?”
江霁月脸色微白,毕竟对于一个连恐怖游戏都要捂着眼睛看实况的人来说,鬼屋这种东西还是太超过了,她可是连雾崎突然出现在她面前都会吓一跳的人,更别说是鬼了——虽然那不是真的。
雾崎只笑而不语,他始终注视着观测者小姐的脸色,眼底的雾蓝色星云流转得越发快了,却依旧保持着意味深长的沉默。
泰迦一眼就看到了江霁月的神色变化,他戳了戳她的脸颊,小声问:“歌子……你是不是害怕鬼屋啊?放心好了,有我保护你,没什么好怕的!”
风马和泰塔斯对视一眼,前者颇有兴致地赞同地说:“是啊歌子,而且我听说鬼屋里都是假的,怪兽都比他们可怕。”
江霁月知道这都是他们善意的安慰,但是从鬼屋里传出来的阵阵尖叫声,还是让她后背出了一层薄汗。
雾崎终于慢悠悠地开了口,他没说什么,只是唤道:“观测者小姐?”
江霁月瞪了眼那个分明是想看戏的混沌艺术家,再看看泰迦他们,倒也不想扫他们的兴,俗话说的好,来都来了,就当是陪泰迦小朋友过节了。
雾崎忽然眸底微暗,却没说什么。
来到鬼屋前,工藤优幸欲言又止了好久,方才鼓起勇气,向江霁月伸出手,“歌子……你要是害怕的话,可以拉着我的手。”
江霁月还没回答,泰迦就已经双手叉腰,得意洋洋:“我可以保护歌子,优幸你就放心好了!”
雾崎破天荒地没有出言嘲讽挑衅,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看着这一幕,微微眯起了眼。
最终,江霁月被工藤优幸和泰迦一左一右地“保护”着走了进去,雾崎慢悠悠地跟在后面,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意,但是眼底流转着的雾蓝色星云悄悄加快了速度。
鬼屋里阴森森的,内部的空气凝滞而潮湿,带着一股刻意营造的霉味和廉价香氛混合的诡异味道。
并非是那种自由探索类型,只有一条狭窄的小路一路走到底,仅仅容得下两人并肩同行,两边则是布置得诡异恐怖的人偶棺材——虽然看起来很劣质就是了。
工藤优幸走在最前面,时不时回头确认江霁月的状况,而泰迦坐在她的肩头,紧张地抓着她的一缕头发丝,风马饶有兴致地在里面飘来飘去,时不时戳一戳那些道具,然后略带嫌弃地“啧啧”两声。
泰塔斯就更沉稳了,他只是站在工藤优幸的肩膀上,对两旁的事物视若无睹。
江霁月倒是没觉得有什么可怕的,因为她把眼镜摘了,整个世界立马蒙上了一层朦胧的滤镜,那些刻意吓人的道具,全部变成了模糊的色块,反正前面有优幸后面有雾崎,她不至于因为看不清路而摔倒。
倒是泰迦……她瞥了眼近在咫尺的小手办,这个奥自己倒是紧张得要死,难不成泰迦小朋友怕鬼吗?奥特曼会怕鬼这种东西吗?
“前面,前面应该没什么……”工藤优幸的声音有些发紧,显然也是在强装镇定,他又一次回头确认江霁月的状况的时候,差点撞上一句突然从天花板垂落的骷髅骨架。
“哇啊!”泰迦的惊叫声比工藤优幸的反应还要快,小手办死死揪住江霁月的一缕头发丝,金色的眼灯剧烈闪烁,“歌,歌子!那个是不是在动?!”
风马飘到骷髅前,伸手戳了戳那个塑料制品,旋即他嫌弃地撇撇嘴,“就这?连我们上次在D—67行星遇到的骷髅兵的十分之一逼真都没有。”
江霁月忍不住轻笑出声,她小心把自己的头发从泰迦的手里解救出来,顺手揉了揉他冰凉的奥特天线,“不是说好的要保护我的吗?”
泰迦的光粒子肉眼可见的紊乱了一瞬,他挺起小小的胸膛,“我,我当然能保护歌子!只是突然出现的那个东西……那个,我这是战术性警惕!”
江霁月忍住不笑出声,免得打击了他的自尊心,他们继续往前走,虽然身后的人始终都没有出声,但是她能感觉到,雾崎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跟在后面。
他的存在感强烈得就像夜空中的月亮,明明不发一言,却让人无法忽视。
当这条路快要走到头的时候,在大家心里都有些放松警惕的时候,一只“鬼”突然从旁边跳了出来,张牙舞爪。
泰迦的反应堪称惊天动地,他吓得光粒子满天乱飞,整个奥化作小炮弹一个飞扑就窜进了江霁月怀里:“呜哇!!救救救!!歌子救我!”
江霁月:“……”
其实她也被这突如其来的jump scare给吓住了,但是泰迦紧随其后的反应,让她完全忽略了那一瞬间的惊吓,只有满心的无可奈何。
不是说好的保护她吗?你怎么自己先被吓一跳啊泰迦小朋友!
风马已经笑到在半空中打滚了,泰塔斯则一本正经地开始记录“泰迦奥特曼对地球鬼屋反应数据”。
江霁月下意识接住这个能量波动紊乱的小手办,低头看着光粒子糊成一团的泰迦,无奈地揉了揉他的奥特天线,“没事没事,那是工作人员假扮的。”
真是……江霁月都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还能来安慰别人说“不怕”。
好在其他人看不见泰迦他们的存在,不然这会儿被吓到的,就是那位工作人员了——虽然光粒子乱飞对正常人来说也很绷不住就是了。
工藤优幸注意到了这一幕,画面明明很温馨,他这会应该毫不留情地打趣泰迦的胆小,但是不知为何,他心中微微有些莫名的感觉,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涩,让他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胸口,对这个陌生的情绪感到困惑。
雾崎站在阴影处,眼底流转着的雾蓝色星云极其缓慢,宛如被什么无形之物束缚着,晦暗不定,他的指尖凝聚的一缕靛蓝色的混沌能量时隐时现,最终化作细碎的光点消散在空气中。
从鬼屋出来之后,江霁月怀里还抱着惊魂未定泰迦,没走多远,路边有一个冰淇淋摊,工藤优幸看了眼江霁月,跃跃欲试道:“歌子,你要不要吃冰淇淋?”
江霁月才点了点头,怀里的泰迦就举起小手,眼灯唰的一下就亮了起来:“优幸我也要吃!”
“风马和泰塔斯呢?”工藤优幸又看向飘在空中的二奥组。
风马和泰塔斯同步摇了摇头,目光深沉。
工藤优幸犹豫了一下,出于礼貌,他看了眼雾崎,两人目光相触的瞬间,空气似乎凝固了一秒,然后他决定忽略对方,去买冰淇淋了。
雾崎眯眼笑了起来,声音轻飘飘地传来,带着令人痒痒的愉悦,“诶呀,我也想吃冰淇淋,怎么办?”
泰迦重重地哼了一声:“想吃你自己去买!优幸才不会管你呢。”
工藤优幸很快拿着两支甜筒回来了,一支是草莓味的,一支是哈密瓜味的,他把草莓味的递给江霁月,哈密瓜味的拿在手里,然后对着泰迦晃了晃。
泰迦飘回工藤优幸身边,舔了一口甜筒尖尖,结果被糊了一脸冰淇淋:“呜哇,好冰!”
工藤优幸见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然后给同伴擦脸。
江霁月一边笑眯眯地舔着自己的草莓甜筒,一边围观工藤优幸给泰迦喂冰淇淋,青年笨拙的动作和奥特曼气鼓鼓的表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直到雾崎在她身边,轻轻地说了句:“观测者小姐,我也想吃冰淇淋。”
她一愣,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那人微垂着眼眸,长长的眼睫在眼下投下一片阴影,他的目光落在她的甜筒上,嘴角并没有那一抹惯常的笑意,整个人看起来不知为何有种……可怜兮兮的模样?
“那给你去买一个?”江霁月眨了眨眼,一时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错了,这位混沌艺术家,此刻竟然流露出类似被冷落的小动物似的表情?
她下意识地看了眼冰淇淋摊,“你想吃什么口……”
她话还没说完,雾崎就俯身凑过来,舔了一大口她的冰淇淋,这个动作行云流水般自然,仿佛他们已经这样分享过无数次甜食。
工藤优幸和泰迦同时呆住了,工藤优幸的动作定格在原地,泰迦的眼灯瞬间亮度翻倍,奥特天线笔直竖起:“歌子!他,他!”
风马“啧”了一声,和泰塔斯对视一眼,两人看得直摇头。
江霁月:“……”
她换换低头,看了眼被舔掉一半的冰淇淋,原本圆润的冰淇淋球,现在只剩下可怜的一小点,她再抬起头,看眼眼前微微弯腰,笑得满足,眸弯如月的混沌艺术家,简直就是一只偷腥成功的猫,唇角还沾着粉色的冰淇淋。
“好吃吗?”她眯了眯眼。
雾崎舔了舔唇角,这个动作让他看起来危险又诱惑,“观测者小姐手里的冰淇淋,很甜。”
江霁月脸上的表情没有半点波动,下一秒,她直接就把剩下的甜筒整个按在了他的嘴上,冰淇淋糊了他满嘴,甚至都沾到了鼻尖上。
这个突如其来的反击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她面无表情,一字一顿:“赔我一个。”
空气寂静了一瞬。
“噗。”雾崎被戳了个猝不及防,旋即闷笑一声,肩膀微微抖动着,他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从江霁月手里接过甜筒,连自己嘴唇一圈都糊满了冰淇淋都不在意,只是嗓音轻柔地说道:“好。”
他慢条斯理舔去嘴唇边上的冰淇淋,流转着雾蓝色星云的眼眸弯成月牙,里面盛满了真实的愉悦,他的声音里带着极致的温柔,“想要什么口味的?”
“草莓味。”
看到他们两人亲昵又自然的互动,工藤优幸不知为何有些莫名的酸涩,这是一种对他来说很是陌生的感觉。
他应该为歌子和雾崎这么亲近而感到担心,应该关注的是,在他不知道的什么时候,歌子被这个危险分子骗了或者伤害了该怎么办,应该警惕他的别有用心……
可是为什么心里却会有这样的感觉呢?为什么他的视线无法从他们亲昵的互动上移开呢?为什么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发紧呢?
泰迦的反应就很直接了,他咻的一下冲到江霁月肩膀上,同仇敌忾地说:“歌子!别理那个坏蛋,我把我的冰淇淋分给你!”
说着他又飘回去,去拽工藤优幸手里的甜筒,结果用力过猛,直接把剩下的哈密瓜冰淇淋整个拍在了同伴脸上。
年轻的人间体先生呆滞的表情和糊满冰淇淋的脸形成了滑稽的对比,风马已经毫不留情地笑出声,就连一向严肃的泰塔斯都忍不住别过头去。
雾崎已经一边舔着甜筒,一边去给他的观测者小姐买新的了。
他站在冰淇淋摊前,甜筒在他手上缓慢旋转,正在做新的草莓甜筒的摊主莫名感觉到空气里一阵凉意,就连他这个做冰淇淋的都觉得有些冷了,他不由得偷瞄了几眼这个气质诡异的客人。
雾崎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江霁月身上,观测者小姐正手忙脚乱地帮工藤优幸擦脸,泰迦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在她肩头缩成一团,风马笑得直打滚,泰塔斯双臂抱胸,沉稳如山。
真是……多么温馨的画面啊。
他的手指缩紧了一瞬,甜筒发出细微的碎裂声,他垂眸看了眼被捏得变形的脆皮,嘴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托雷基亚啊托雷基亚,你活了这么久,居然会因为一个地球女孩产生这样幼稚的情绪?
他当然看得出来那些弯弯绕绕的情感,毕竟他不是热血笨蛋也不是没成年的小孩,工藤优幸看向江霁月时,那双清澈的眼睛里藏不住的柔软和情愫。
青年笨拙的关心,欲言又止的表情,因为他和江霁月亲密互动而黯淡下来的目光,还有在之前的那次对峙中对观测者小姐过分的保护欲……简直明显得像光之国的等离子火花塔一样耀眼。
还有泰迦……雾崎轻哼一声,那个小朋友每次无意识蹭着她的掌心的时候,光粒子雀跃的频率都快赶上超新星爆发了,偏偏当事人还浑然不觉,真不愧是泰罗的儿子,在感情方面一样迟钝得令人发指。
至于他的观测者小姐……
雾崎接过新做好的草莓甜筒,指尖凝聚一缕混沌能量防止冰淇淋融化,她大概会把这一切都解读为单纯的同伴情谊吧?毕竟在他直言自己的感情之前,江霁月都一意孤行地觉得他的喜欢只是代餐。
真是……可爱得让人想要欺负。
雾崎其实并不意外那些人的情愫,毕竟他的观测者小姐的确有吸引人的魔力。
他当然有阴暗的想法,比如把工藤优幸扔到游乐场外面去,或者把泰迦塞进扭蛋机里转几圈,再不然干脆带着他的观测者小姐直接消失,去某个没有碍事者的星球共度佳节……但这些念头最终都被他压下去了。
今天是儿童节。
雾崎轻轻呼出一口气,眼底翻涌的星云渐渐平静下来,就当是给观测者小姐的节日礼物好了,姑且稍微容忍一下这些碍眼的存在吧,让她度过一个完整的节日。
毕竟,来日方长。
————
傍晚,游乐场的灯光渐次亮起来,摩天轮的霓虹灯随着机器运转在夜空中划出绚丽的弧线。
江霁月站在摩天轮下,抬头望着缓缓转动的车厢,“我想坐这个。”
她还没坐过摩天轮呢。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表示要坐游乐项目,泰迦立马就举起手来:“我也要!”
工藤优幸同样举起手:“那我们一起……”
雾崎微微一笑,语气中却带着不容拒绝的笃定:“摩天轮一个车厢只能坐两个人。”
工藤优幸:“……”
泰迦:“……啊?”
雾崎又说道:“所以当然是我陪观测者小姐一起坐。”
泰迦顿时不服气地双手叉腰:“凭什么是你?我可以趴在歌子肩膀上!”
江霁月:“……”
怎么说呢,感觉气氛有些微妙啊。
“算了算了。”她摆摆手,虽然她确实很想试试坐摩天轮是什么感觉,但是要她面对这种微妙的修罗场,果然还是太难为人了。
总不能真让泰迦和他们一起坐摩天轮的同一个车厢……面前是托雷基亚,肩膀上是泰迦,那种场面光是想一想,她都觉得太怪了。
而就在这个时候,游乐场里突如其来的一场烟花,拯救了这略显凝滞的气氛,璀璨又绚丽的光芒在夜空中绽放,映照在每个人的脸上。
泰迦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他兴奋地指着天空:“歌子!快看!”
江霁月抬起头,看着那些在夜空里绽放出不同形状的烟花,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工藤优幸站在她身边,偷偷地看了她一眼,又迅速移开了视线。
雾崎并没有去看烟花,只是看着江霁月。
烟花照亮了他的脸,也照亮了他眼底的一丝晦暗。
和工藤优幸还有泰迦他们分别之后,江霁月和雾崎坐上了回安全屋的出租车。
车厢里安静得过分,雾崎破天荒地没有说什么,只是坐着,气氛有些微妙。
“你今天……”江霁月打破了沉默,“是不是不高兴?”
雾崎抬起眼眸,“为什么这么问?”
“毕竟……”江霁月看了他一眼,他虽然嘴角还挂着微笑,但流转着雾蓝色星云的眼眸看起来很冷,“精心准备的游乐场之旅,出现了其他人。”
雾崎沉默了一下,旋即轻笑出声:“观测者小姐果然敏锐。”
江霁月又小声道:“但是你今天倒是挺贴心的。”
雾崎微微挑了挑眉,“你是指什么?”
“没把优幸和泰迦他们都扔出游乐场。”
“今天是儿童节。”雾崎漫不经心地说道,“自然是要以过节的人心情为第一要务,既然说好了要让观测者小姐开心,那我当然不会扫兴。”
虽然他们的存在都很令人厌烦,但是现在,观测者小姐在他身旁,所以……他可以稍稍容忍那些人的目光落在她身上,稍稍容忍她的光芒被其他人窃取。
但也仅限于今天了。
雾崎垂了眼眸,掩住眼底的晦暗不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