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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负心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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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竟还有脸提那日的事?

绳索应声而断,她猛地扑向商时序,一拳打在他肩上。两人齐齐倒地。

手腕的伤口火辣辣地疼,她却顾不得许多,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我掉的又如何?你自己说的!说那是年少轻狂,口无遮拦,做不得真!既如此,又反悔作甚?你究竟要怎么样?当我是什么随便的人吗?”

见她终于吐露心声,商时序心里一块大石落地。

原来他也不算是一厢情愿。

他伸手想抚她的脸,却被狠狠拍开。

“手疼不疼?”他也不恼,“先起来上药吧。”

就在这时——

“砰!”

门被猛地撞开。“殿下不好了!萧世子带人堵在门外要您放人呢!!!”

新丰闯进来,正看见自家主子被个绿裙姑娘压在身下,活像个被欺凌的良家妇女。那姑娘闻声回头,眼神凌厉如刀,吓得他“嘭”地又把门关上了。

“............”

李锦期嫌弃地推开商时序,起身整理衣裙,将散乱的发丝别到耳后。

刚要夺门而出去找萧长敬,却被商时序一把揽回怀中。

而此时,彩云楼外——

萧长敬面色冷峻,身后十余名侍卫严阵以待,将大门堵得水泄不通......

新丰此刻瑟瑟发抖地站在门前,只觉得进退两难。门前杵着个凶神恶煞的宁王世子,二楼雅间里还藏着个更凶的小姑奶奶。这宁王府的人今日是吃错了什么药,非要揪着他们彩云楼不放?

萧长敬一袭墨色锦袍立于门前,腰间玉带在晨光下泛着冷冽的光。大理寺少卿的威压吓得楼里的小厮们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出。

所幸此时尚未到午市,楼内宾客不多。若是让东家谢共秋知道萧长敬带人围了彩云楼,怕是要心疼得晕过去——毕竟这楼里的陈设可都是真金白银置办的。

“萧大人......”新丰硬着头皮上前,声音都在发颤,“您这是......”

“我说了,”萧长敬看着新过来的面孔,冷声道,修长的手指按在剑柄上,“我妹妹在里面,我家侍卫亲眼所见,我要进去找她。你在此阻拦,是何居心?”

今日原是初四,本该是萧长敬忙着筹备聘礼的日子。自从订下婚期,他生怕怠慢了江清月,连最细微的物件都要亲自过目。偏生成亲前不得相见,急得他连昭唐“婚前为弟妹梳长生辫”的习俗都忘了。

在昭唐,流传着这样一个古老的习俗——新婚之人因沾染喜气,福泽最为绵长。故而每逢喜事将近,待嫁的新娘或即将娶亲的新郎,都要为家中尚未婚配的弟妹梳上一条“长生辫”。

这辫子需得连梳五日,每日添一缕红丝。发辫自额前垂下,寓意将新婚的喜气与福运渡给年幼的胞亲,护佑他们平安长大,早日觅得良缘。

多亏今晨天未亮时,褚景诚就起身帮他核对婚仪流程。师兄随口提了句这事,萧长敬这才惊觉疏忽,趁着天色尚早,连忙去寻李锦期。

仗着自己前几天刚跟江清月学了长生辫的梳法,想在李锦期面前露一手,谁知这丫头又不在府中,派去的马车倒是回来了——车夫战战兢兢地回禀,说小姐执意要独自走走,只让马车先回。

萧长敬闻言,稍稍松了口气——幸好他早就在李锦期身边安插了暗卫。可这口气还没松到底,那暗卫就一身是伤地回来了,右臂还折得不成样子。

“属下......属下跟丢了......”暗卫跪在地上,额角渗着血,“走在街上突遭偷袭,醒来时......看见个黑衣人扛着小姐进了彩云楼雅间......”

萧长敬一听,哪还顾得上其他?连褚景诚都来不及告知,当即点了十名亲卫就直奔彩云楼而来。

新丰额上沁出豆大的汗珠,声音都打着颤:“世子殿下明鉴,小姐怎会在我们这彩云楼?此处尽是些古玩珍奇,闺阁小姐们素来不喜这等物件......”

“既如此坦荡,”萧长敬冷笑一声,拇指抵在剑柄上轻轻一推,寒光乍现,“让世子进去一观又何妨?”他环视四周,声音陡然转冷,“宁王府找人且要讲理,那大理寺找人,尔等也敢阻拦?”

萧长敬一挥手,身后十余名亲卫立即上前,眼看就要强行闯入。

新丰急得直跺脚,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闯入。

“萧世子好大的官威。”

一道清越爽朗的嗓音自二楼传来。萧长敬抬眼望去,脸色瞬间阴沉如墨。

商时序一袭玄色锦袍缓步而下,腰间羊脂玉佩随着步伐轻轻晃动。他眉目如画,气度雍容,简直比昭唐所有的的儿郎加起来还要再俊俏上三分,每一步都踏得从容不迫,仿佛闲庭信步。

萧长敬盯着这个前些日子被他暗骂千百遍的表兄弟,胸中怒火更盛。

虽说这厮主动退婚让他松了口气,可他那是什么态度?!他家陶陶玉雪可爱,像只小猪崽似的能吃能睡——往小了说是旺宅之相,往大了说就是福星转世!能娶到陶陶那是祖上积德,这厮居然敢嫌弃?!

“商使君。”萧长敬冷声道,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谁知商时序这不要脸的竟笑眯眯地凑上前:“几日不见,萧兄怎的如此生分?”

“使君慎言。”萧长敬后退半步,袖中手指攥得发白,“本官乃昭唐臣子,岂敢与乌居殿下称兄道弟。”

“哎~”商时序笑呵呵道,“古人云:四海之内皆兄弟。萧兄何必见外?”

狗东西!谁跟你见外!萧长敬额角青筋暴起,恨不得当场拧下他的脑袋当蹴鞠踢。

商时序忽然近前,状似亲昵地搭上他的肩膀,附耳低语:“今日是二皇子派人找李小姐麻烦。表兄与其在这儿与我纠缠,不如先去解决祸首。”他顿了顿,声音几不可闻,“都这时辰了,李小姐想必已经回府了。”

萧长敬狐疑地斜睨着他。

“举手之劳,”商时序退后一步,笑的人畜无害,“表兄不必言谢。”

萧长敬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却还是抬手召回亲卫:“撤!”

临走前狠狠瞪了商时序一眼——这厮若敢诓他,就算看在明善姑姑的面子上,也定要叫他吃不了兜着走!

“萧兄慢走。”商时序拱手相送,眼中笑意更深。

萧长敬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玄色披风在身后猎猎作响,看方向正是颜府所在。

萧长敬走后,商时序面上的笑意骤然冷了下来。他抬手按了按衣领下左侧锁骨处的牙印,又瞥了眼右手虎口上渗血的齿痕——那丫头下嘴是真狠,真是半点情面都不留。

“嘶——”

他倒抽一口凉气,嘴角却不由自主地扬起。

推开二楼雅间的门,只见李锦期被五花大绑在檀木椅上。麻绳缠了一圈又一圈,活像捆粽子似的。嘴里塞着帕子,眼眶气得通红,见他进来便"呜呜"直叫,隐约能辨出“混账”、“狗东西”之类的字眼。

商时序也不急着给她松绑,反倒拖了张椅子反坐着,手肘撑在椅背上托腮看她。一双狐狸眼弯成月牙,愈发显得狡黠。

李锦期哪吃这套?趁他伸手解开自己嘴中的布条时猛地一咬——可惜商时序早有防备,迅速缩回了手。

“李姑娘,”商时序故作委屈,“我好心救你脱困,你就这么对待你的救命恩人?”他指了指窗外,“方才那些人的手段,你应当比我清楚。”

李锦期心道:装什么装?要不是看在这份上,她早用银针送他归西了!

“若不是看在这份上,你早死了!”

商时序装作被吓到,夸张地往后一仰:“好凶啊~”随即又凑得更近,近到能数清她颤动的睫毛,“但无论如何,我帮了你总是事实。”

李锦期顿时语塞:“……”

“那你想怎样?”

商时序眼睛一亮,少年人看着心仪的姑娘,眼中有些藏不住的欢喜溢出,于是便得寸进尺道:“明日陪我出游可好?”

明日是端午佳节,琅京女儿们会在河边抛花赠情郎。这厮来昭唐不过数月,竟连这习俗都摸清了?

不,他或许不知其中深意。

“使君闲来无事?”李锦期冷着脸,“明日是该在家中吃粽子的好日子,不便出门。”言下之意:我很忙,没空陪你胡闹。

商时序立刻换了副可怜相:“我离家日久,甚是思念。”他垂眸,长睫在眼下投落阴影,“在此又无亲无故......你就当可怜可怜我,好不好?而且既是好日子,那更应该出来走走才是。”

李锦期一时语塞。虽说一个大男人说这种话实在......但他用这张俊脸眼巴巴望着她......

况且,她也想家了。想姐姐,想采苹采薇,想叔叔婶婶,想她的小马驹......

好吧,是有点可怜。

但是——

“使君鼻尖几乎相触。

“你若不去,”少年冷着脸威胁,“我明日就去向你们皇帝请婚期。”

“你!”

“对,”商时序坦然承认,“我就是厚颜无耻的卑鄙小人。”

“但你若是答应我,我不会为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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