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夏悉打了电话,说明了情况,祝以眠就把车子往警局开,跟踪他们的狗仔一路尾随,见他们将车停在了警局门口,身材高大的男人下车,虚搂着祝以眠的腰进了警局。狗仔立即两眼放光拍了几张照片,两人举止亲密,关系必定非比寻常,又是去医院又是去警局的,莫不是犯了什么事被警察传唤......上回他跟踪祝以眠的时候,忽然半路就冲出来一辆车将他拦截,两个黑衣保镖将他载到逼仄的小巷里一顿毒打,警告他再敢跟踪祝以眠就砍了他的手,让他生不如死,并且之后的两个月,那两个保镖一直监视着他的动向,他去哪里都要跟着,说话做事,完全就是□□的派头,大有你敢报警,或者乱写什么新闻,你就死到临头了的气势。
有哪个正常的明星会这样做啊,顶多报警就完事了,打人、监视可是犯法的,从那时起,他就怀疑祝以眠的身份可能不一般,暗地里跟同行交涉了一下,发现也有人被这样威胁过,当即同仇敌忾又恨又好奇,沉寂了几个月,忍不住想把祝以眠扒个底朝天。哪想今天刚出来蹲守,就给他碰到祝以眠和男人暧昧不清,借着最近祝以眠和蔺骁的绯闻风头正盛,这则绯闻一旦卖出去,他又可以大赚一笔,真是上天眷顾,正中下怀。
不错,很久之前祝以眠和蔺骁出去吃饭举止亲密的绯闻,也是他爆出来的,不过那时候,他是跟踪的蔺骁,对祝以眠这号人物还不怎么在意。
这头,狗仔正暗自得意着,下一秒,就赫然看见好几个穿着制服的警察冲出来,并直奔他的方向,操,上套了,他当即慌了神,油门一踩想逃跑。
在警局门口想跑?不要命啦?
十分钟后,狗仔被关进了审讯室,对面坐着两个面色严肃的警员,桌上正是他用来偷拍的摄像机,全息荧幕被打开,荧幕上正是祝以眠和傅燕同的照片,有在星远娱乐门口的,有在医院里的,还有刚才警局门口拍的,证据确凿,想否认都没法。
警员正常审问狗仔的名字,年岁,哪的人,做详细记录,随即问他,为什么跟踪祝以眠。
狗仔又不是没被关过,最多就关十天而已,出来了还是一条好汉,一副你能奈我何的模样:“他是明星,拍了卖给粉丝赚钱呗,还能为什么。”
粉丝爱看的都是精美的写真图,哪里会去买一个狗仔偷拍的照片,警员听惯了这类说辞,调取他的档案资料:“之前有前科,被关过一次,也是因为偷拍。”
狗仔无所畏惧:“对啊,怎么了。”
警员:“有团伙吗?”
狗仔:“没有,就我一个,警官,我这次刚拍就被你给抓到了,还没盈利呢,你们打算关我五天,还是十天?”
警员摇头:“祝先生打算起诉你,以及你隶属的狗仔公司,你暂时出不去了。”
一听出不去了,狗仔脸色微变:“起诉?凭什么起诉?我又没传播,没造谣,没盈利,就拍了几张照片而已,我可以跟他们道歉,保证不再跟踪偷拍,起诉就没必要了吧。”
警员冷笑:“侵犯隐私权,肖像权,导致受害人受到了严重的精神、心理创伤,这些都是侵权违法行为,祝先生为什么不能起诉你?你也是倒霉,惹了不该惹的人,今天正式立案,之后会移交法院审理,出来以后,好好做人吧。”
那话说的,就跟已经判了他死刑似的。
惹了不该惹的人……狗仔心惊,面也惊,他娘的,没想到这个祝以眠还真大有来头,他终于意识到自己惹了大麻烦,就连自己的公司也可能被一锅端,那些被牵连的人,一定会把他干死的,他嘴唇颤抖道:“警官......我要请律师,我会被判多久?”
警员还是笑,回答他:不知道。
很多时候,未知的东西,才是最可怕的。
警员手里拿着笔录:“说吧,你是怎么跟踪的,偷拍的动机,时间,地点,以及打算将照片卖给谁,背后的主谋是谁,坦白从宽,还有可能争取减刑。”
狗仔一听,仿佛抓住了求生的稻草,立即将自己的意图全部抖落出来,以及祝以眠派人殴打他,监视他的事,说他事出有因,他要请律师,要起诉祝以眠,祝以眠作为一个公众人物,雇人殴打人民群众,其形态之恶劣,其罪行之当诛,他家里还有伤情鉴定书,骨头一到下雨天就疼,你们不抓祝以眠,就不配做人民警察!一旦我被判刑,我的同事会立即把祝以眠打人的事曝光于天下,让祝以眠出来,我要和他谈判!
“......”祝以眠站在审讯室外,看着发疯的狗仔,对傅燕同说,“哥,我没有让人打他。”
从前被狗仔跟踪,都是一个电话打给傅圳昀的秘书,秘书就帮他解决的,他连这狗仔的面都没见过。
傅燕同一猜就知道是谁干的,轻描淡写:“傅圳昀做的,要抓,也是抓傅圳昀。”
“......”这哪能随便抓啊,提及傅圳昀,治安部王警长在一旁说道,“狗仔招人恨,打一顿没什么,不必担忧他的威胁,我马上让部门警员立案侦查狗仔公司,捣毁他们整个团队,不让事情影响到你们。”
“嗯,王警长,今天的事,麻烦了。”傅燕同侧身,朝王警长伸出手,人前客气道,“稍后我让律师联系你们处理后续。”
这个狗仔,他是不可能放了的,跟到祝以眠头上,必须要给一个教训。
傅燕同气质出众,来日接了傅圳昀的班,必不可小觑,又何况与夏悉关系看着不错的样子,电话里夏悉说了,他们是很好的朋友,要王警长不要怠慢,王警长曾是是夏悉叔叔的徒弟,夏悉读书时常来扫黄部找他要那种书看......后来从扫黄部转到了治安部,一路升至科长,对夏悉,像年长十岁的哥哥那般,关系还不错。
伸手与傅燕同相握,王警长和煦的笑道:“客气了,夏少爷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以后再遇见这种事,你们直接打我电话,我一抓一个准,让他们不敢再犯。”
事情解决,辞别警长,傅燕同与祝以眠可算能回家了,回到家,祝以眠取了冰袋,仔细的冰敷傅燕同脸上的伤,眼角,颧骨,嘴角,都微微红肿,祝以眠心疼坏了,敷了又吹,把傅燕同吹得心猿意马,又实在享受,盯着祝以眠担忧的小脸看了许久,待到祝以眠上手解他的衬衫扣子,他才回神,一把捉住祝以眠的手:“做什么?”
祝以眠的手指尖被冰袋冻得微微发凉,闻言一顿,抬眼与他对视:“看你身上的伤,身上不是也被打了吗?我看他下手很用力。”
胸口确实被打了,不但有新伤,还有旧伤,傅燕同可不能给他看。
只是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总有坦诚相见的时候,祝以眠迟早会发现,所以......
傅燕同松开手,不遮掩了,任祝以眠解开他的衬衫扣子,露出肌理分明的上身,祝以眠先是被过于红肿的新伤吸引了注意,分别分布在胸口,以及腰腹上,漂亮的眼眸闪过一丝心疼,紧接着才发现他胸骨正中线的位置,有一道竖长的,颜色接近周围皮肤的狰狞疤痕,不是很明显,但足足有二十厘米。
起初,祝以眠还以为就是胸肌线,两秒后才反应过来,那是一道疤痕。
他瞳孔微缩,忍不住用指尖触碰,愕然看向傅燕同,问:“这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