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还是自己的床睡着舒服,”池舟躺下的时候发出了一声满足的慰叹,不禁跟萧沉渊感慨道,“你寝宫里的床又小又硬邦邦的,平时晚上怎么睡得着啊?”
萧沉渊:“……”
比起自己想要问的,池舟这个问题简直不值一提。
萧沉渊又往里挪了点,半天才整理好言语,“你怎么……过来了?”
“你还问我呢,”池舟禁不住抱怨,“我可是听你的话搬去了照渊殿,可是你的寝宫,不仅床硬的硌腰,而且整座宫殿除了床桌子就是折子和笔墨纸砚,冷冷清清一点有意思的玩的都没有,可把我憋坏了。”
萧沉渊:“………”
池舟的嘴萧沉渊早有见识,这番话里对他寝宫的嫌弃毫不掩盖,萧沉渊却也不能否认,因为池舟说的是事实。
倘若萧沉渊没有住过池舟的暄和宫,他可能还能反驳几句,说不定还会说池舟肆意挥霍、奢靡享乐。
但是住了几日之后,萧沉渊发现池舟这里并不是想象的奢华,而且池舟布置的所有东西都是应当有的,他在母后宫里也见过,只是相比之下,自己的照渊殿就像是一座冷冰冰的宫殿。
萧沉渊收起怔愣,说:“朕的意思是,你就这么……过来了?”
那他搬去照渊殿有何意义?
池舟闭上眼睛都知道萧沉渊的意思,懒懒地道:“我是偷偷过来的,没有人发现,你就放心吧,你母后不会知道的。”
萧沉渊听后才松了口气,问:“你怎么过来的?”
“当然是走过来的,”池舟对他翻了个白眼,“你以为我傻呀,我要是不走过来让人抬轿子过来,那肯定就瞒不过太后了。”
“不是我说,照渊殿和暄和宫离得也太远了吧,还好我白日记住了路线,晚上摸着黑才能找过来。”
萧沉渊:“…………”
“对了,你怎么还没睡?”
池舟惊叹这么晚了萧沉渊居然没有睡着,他的寝宫可比照渊殿的舒服多了。
萧沉渊:“……睡不着。”
“巧了,我也是,”池舟不禁附和,但又疑惑不已,“我睡不着是因为你床太硬了,我的床这么软你也睡不着么?”
萧沉渊嘴角抽了一下,“……不是因为床。”
“那是因为什么?”池舟唰地把视线放到萧沉渊的肚子上,“孩子又闹你了?”
“……没有。”
“好吧,”孩子没什么事就行,池舟没再多问,往萧沉渊那边扯了扯被子,虽然是夏天,但晚上睡觉还是要盖好肚子的,池舟说,“你也躺下来赶紧睡吧。”
萧沉渊纹丝不动,池舟差点以为他是不是坐着睡着了,便听见他不放心地出声问自己:“你来的时候真的没人发现吗?”
池舟:“……”
“当然没有了。”池舟回答得面不红心不跳。
“那你是怎么进来暄和宫的?”各宫门口可是都是宫人守着的。
“我……”池舟声音降了下来,几乎微不可闻,“翻墙。”
“什么?”萧沉渊离池舟咫尺都听不到。
“……翻墙。”池舟视死如归说出了这两个字。
萧沉渊:“……………”
“……朕堂堂帝王沦落到去哪里要翻墙的地步,”萧沉渊咬着后槽牙,“你让人怎么说朕……”
池舟连忙抬手打断,“哎呀都说了没人看见了,也就你我知道,我保证我不告诉别人。”池舟边说边举起三根手指发誓。
这是告不告诉别人的事吗……萧沉渊无言以对。
“再者你也说了,您是天下共主,天下都随便您行走,堂堂帝王翻墙,说出去也没人信呀。”
萧沉渊:“………………”
池舟心虚地偷看了萧沉渊一眼,然后又信誓旦旦再三向他保证不会乱说的,紧接着连忙拉萧沉渊躺下,“快睡吧,这么晚了,孩子也需要休息呢。”
萧沉渊半推半就地躺了下来,还是觉得事情有些怪怪的。
池舟困得不轻,他天天应对完大臣应对太后,整日睡得比狗晚,起得比鸡还早,如今连萧沉渊都要让他应对,自己就算是神仙也招架不过来了。
沾上自己收拾的柔软舒服的大床,池舟很快困意加深,临睡前强撑着对萧沉渊道,“明日你早点叫我,我还得先回照渊殿才能去上朝呢……”
听见池舟连睡都不忘把上朝挂在了嘴边,萧沉渊轻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将灵魂互换过来……
“好。”他小声答应。
回应他的是池舟平稳的呼吸声。
萧沉渊:“……”
萧沉渊无言看着池舟把他身体的睡相睡成了四仰八叉的样子,无奈摇头扶额。
他躲开池舟将要搭过来的手,往大床的里面又去了去。
许是天色已晚,萧沉渊很快也来了困意,紧随其后合上了眼睛。
池舟翌日天没亮就从暄和宫又翻墙走了,快步走在路上的时候还哈欠连天,眼睛酸困得直冒泪。
好不容易趁着夜色回到照渊殿,猝不及防和一个人打上了照面,这下可好,直接给他吓精神了。